看着從小就一直護着自己的女兒安安,叢剛嘴唇微微的淺勾了一下。
“嗯……好。”
他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便朝廚房方向走去。
留下兩個半大的孩子去對付封行朗……也挺好!
又或者以封行朗的睿智,要對付這兩個半大的孩子,顯然是輕而易舉的。
為他封行朗忙碌而乏味的生活增添一些趣味也好。
法拉利刺穿夜的勁風,朝啟北山城呼嘯而至。
四十開外的封行朗,依舊帶着那一股桀骜不馴的勁頭。
在妻子面前,他是溫柔體貼且深情的好丈夫;
在孩子們面前,他是個寵愛子嗣的慈父;
隻有在叢剛面前,他的本性才會流露出來:嚣張又娟狂!一副我是你大爺的肆意與邪佞。
用叢安安和小蟲蟲的話說:小蟲子爸爸就知道欺負爹地(大蟲蟲)!
那張依舊俊逸的臉龐,已經刷過無數次了。
無一例外,封行朗都能用他的那張俊臉刷開這幢别墅。
叢安安一直很奇怪:自己神通廣大的爹地為什麼不把這扇能被小蟲子爸輕而易舉刷開的智能門給換了的呢?這破門一點兒都不智能好不好!
叢安安站在客廳的中央,就這麼冷清清的看着刷臉進來的封行朗。
把‘你不受歡迎’直接寫在了自己的小臉蛋兒上!
“安安?在歡迎幹爹呢!”
封行朗朝叢安安走近過來,想捏一把小高冷的臉蛋兒,卻被叢安安躲開了。
“我爹地不在家!你走吧!”
叢安安很直接的下了逐客令。聽着着實有些紮心。
但卻紮不了封行朗的心!
他已經習慣這對父女對他這般‘口是心非’的冷漠!
“安安……你撒謊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
封行朗躬身過來,輕點了一下叢安安小巧的鼻尖兒,“你看,這鼻子都變長了!”
叢安安拍開封行朗點在她鼻子上的手指,“你不要動我啦!”
“你是自己走呢?還是要我把你打走?”叢安安握起了自己的小拳頭。
“呵,你這丫頭,這麼帶刺呢!”封行朗悠然一聲。
“爹地,你不用回去抱晚晚妹妹嗎?萬一媽咪心情不好了,晚晚妹妹又要挨媽咪打了!你會心疼的是不是?”封蟲蟲拿捏準了親爹的軟肋。
“今晚是抱不着了……”
話剛出口,封行朗英挺的眉宇輕蹙了一下,便睿智的轉了話題,“爹地今晚隻想陪着我親愛的小兒子!”
封行朗探過雙臂,徑直将小兒子封蟲蟲抱進了懷中,“你跟晚晚妹妹一樣,都是親爹的心肝寶貝!”
本想煽情一回的,卻沒想小兒子根本就不稀罕親爹‘施舍’的寵愛。
“爹地,你還是回家去吧!晚晚妹妹沒有爹地會睡不着覺的!”
封蟲蟲一心隻想催促着爹地封行朗離開,“她找不到爹地會哭鼻子的!”
“可今晚的爹地,隻屬于我家蟲蟲一個人!”
封行朗蹭親着小兒子的臉蛋,“今晚你在哪兒,爹地就在哪兒!”
“那你們趕快一起走吧!我要睡覺了!”
叢安安順勢推搡着抱在一起的父子倆一起離開。
看了一眼不喜歡自己爹地的叢安安,又瞄了瞄不肯離開的親爹……封蟲蟲似乎挺為難的!
他當然是不願離開的。但如果他不走,勢必爹地也會跟着一起留下來……他不想讓安安和大蟲蟲不開心!
“爹地,那,那我們回去吧!小蟲也挺想媽咪和晚晚妹妹的。”
最終,封蟲蟲還是艱難的做出了選擇。他決定帶着親爹,以成全安安。
“走什麼走啊!爹地累着呢!”
言畢,便慵懶的在唯一的雙人沙發上橫躺下來,然後朝着廚房方向喊道:“毛蟲子你快點兒!你封大爺餓着呢!”
叢安安:“……”
封蟲蟲:“……”
“你喊什麼喊?都說我爹地不在啦!”叢安安怒聲。
“安安,你相不相信幹爹會魔法……”
封行朗的笑意帶上了些許的陰險之意,“能把你不在家的混蛋爹地,給變出來!”
“不信!”叢安安瞪着他。
“真不信呢?”
封行朗拉長着聲音,“那我就開始我的魔法了……我數到三,你就去把廚房的門打開……裡面不但有你混蛋爹地,而且還有一盤香氣撲鼻的意式牛柳面!”
一邊說着,封行朗一邊裝模作樣的開始他的魔術表演……
趁叢安安愣神之際,他便自己朝廚房方向飛奔過來。因為他已經嗅到了意式牛柳面的香氣了。那種特屬于叢剛的味道。
封行朗推門而入的時候,意式牛柳面剛剛出鍋盛盤。
“狗東西,你藏什麼藏?信不信老子燒了你的活死人墓?!”
在看到叢剛的那一刻,封行朗所有的不滿情緒都暴增起來。
可當那盤意式牛柳面送至他面前時,他燥意的情緒這才消停下去。
“你說我吃個面容易嘛……還得跟你女兒鬥智鬥勇!”封行朗在寬大的獨立式島台上坐下。
“燙着呢!嘴巴得空吹吹!”
叢剛淡聲。順手給封行朗倒了杯養胃的湯水。
“小蟲子爸爸,你吃完了就趕快回去吧!”叢安安跟了過來。
“怎麼樣,現在相信幹爹的魔法了吧?!”
得逞後的封行朗笑得好不得意,還忘朝叢安安得瑟那麼一下。
叢安安抿了抿好看的小嘴巴,隻是瞪了封行朗一眼。
“安安,小蟲,你們也來點兒?”叢剛問向不開心的女兒。
“都給他吃好了!把他喂胖了丢出去!”
小可愛似乎有些不滿父親如此遷就小蟲子爸爸的行為。明明打得過的,可為什麼爹地一直不肯動手教訓他啊!
“丢我出去?你爹地可舍不得!”
封行朗一邊好胃口的吃着牛柳面,一邊拿冷着一張漂亮小臉的叢安安尋開心:
“你爹地連命都是我的……想當年,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爹地早就暴死街頭了!哪裡還會有你這個咋咋呼呼的小倔妞兒?!”
“我爹地本領那麼大,他才不要你救呢!”叢安安反駁。
“你要不信,可以問你爹地啊!”封行朗啜了一大口牛柳面,“雖然我救了他,雖然我是他主人,雖然他隻是我的仆奴,但我一直拿你爹地當兄弟看!過命的兄弟!那種一起經曆過生死的過命交情,你一個
小P孩子是不會懂的啦!”
要論口才,封行朗絕對是骨灰級的大佬。才十一歲的叢安安當然說不過他。
難道真是這樣的?但看到一旁默認的爹地,叢安安不得不相信小蟲子爸爸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