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叢剛!
林晚一怔,連忙收住了腳步。
“叢叔叔,你怎麼在這裡?是我爹地讓你來看着我的嗎?”
林晚本能的以為:叢剛的出現,是親爹封行朗安排的!
“你爹地可管不了我!”
叢剛冷冷一聲,“你弄那麼大動靜從學校裡溜出來,這是要去哪兒?”
“我……我爹地說十五哥哥去了日本,我想跟人打聽一下十五哥哥的聯系方式!”
微頓,封林晚緊聲追問,“叢叔叔,你肯定知道十五哥哥聯系方式的,對不對?”
“我不但知道封十五的聯系方式,而且還能帶你去見他!”
叢剛微微停頓,“總之,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現在想見封十五,我可以立刻帶你去見!但我可以保證,這将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
說真的,叢剛的這番話聽起來着實有點兒狠。
想見面可以,但卻是最後一次!
林晚硬生生的頓足在了原地,“叢叔叔,我真的好想十五哥哥……我可以去不找他……但你能不能讓我給他打個電話?求你了叢叔叔!”
對于這個情窦初開的小丫頭,叢剛是狠心的。
他的狠,跟封行朗的狠還不一樣。
封行朗狠在表面,而叢剛卻狠在内裡!“林晚,你該知道:相對于你這樣無憂無慮的豪門千金而言,封十五是沒有個人自由的!換句話說,他有他的工作,他有他的使命……我限制不了你的自由,但我卻能限制
封十五的人生!”叢剛輕籲微歎,“四年後,我會把封十五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他依舊會保持幹淨的身心!如果你連這四年都等不了……那我隻能強行改變封十五的人生,要他現在就娶妻生
子!”
其實叢剛的這通話,十分的好理解,也十分的簡單明了。
剛好讓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能聽懂!
因為那些冠冕堂皇的人生大道理,想必封行朗已經跟他的寶貝女兒說過不止一遍了!卻沒能受到行之有效的結果!
所以,叢剛這回換了個更簡單明了的說辭!
“不要!不可以!叢叔叔,你不要逼十五哥哥現在就娶妻生子……不要!”
果然,還是這句話最為有效。
林晚頓時就收斂住了她想去找封十五的心。
“那你就乖乖的等上四年時間!四年後,我會把身心幹淨的封十五還給你!”
叢剛擡頭看了一眼灰沉沉并不明朗的天空:
“怎麼做決定,你自己看着辦!要你還堅持要去找封十五,就讓你小蟲哥給我傳個話,我會帶你去見封十五最後一面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丢下這番話後,叢剛便上車離開了。
他沒有時間逗留在這裡跟林晚這個嬌慣的丫頭講大道理;
因為他還有大爺要伺候!
林晚靜立在原地,久久的思考着叢剛的話。
大概十分鐘後,林晚默默的轉過身來,拖挪着腳步朝學校走去。
十五哥哥,我乖乖的等你四年,你也一定要潔身自好的等着我哦!
十五哥哥,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初戀,并不都是美好的;
它是人愛情萌發的最初感情!
也可以說是一個人第一次嘗到“情”的滋味!
或許,還達不到真正愛情的程度,僅僅隻是單純一個人喜歡上了另一個人;
但初戀的滋味兒,卻是獨一無二的!
亦是刻骨銘心的!
對于封林晚來說,則更為刻骨銘心。
因為她本是一個嬌慣刁蠻、且無憂無慮的千金公主;一個被父母寵壞的女孩子……在她的世界裡,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
但這一回,她卻不能如願的得到她想得到的東西了……
所以對封林晚來說,那是相當痛苦的感受!
同時也讓她知道了:并不是所有的東西,她都能得到!
這會成為她成長路上的另類風景!
……
封行朗剛從十八樓的财務部回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剛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叢剛很悠哉的坐在他的大班椅上正翻看着季度報表之類的文件。
‘哐啷’一聲,封行朗下一秒就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然後轉過身來對身後的邢十七說道,“邢十七,你去一趟禦龍城,給我弄點兒八珍湯和戰斧牛排!你親自看着他們做!由你盯着他們,我放心!”
很明顯,是封行朗看到辦公室裡的叢剛之後,想把邢十七給支走。
萬一邢十七年少輕狂,看到叢剛就要幹架,他幫誰都不好!
無論誰輸誰赢,結果都不是封行朗想看到的。
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身後的邢十七給支走。
“好,我這就去一趟禦龍城。”邢十七應聲而退。
等看到邢十七乘電梯下樓之後,封行朗才再次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狗東西,你還敢來?”
看到叢剛,封行朗咬牙切齒的低嘶,“不怕河屯的義子弄死你麼?”
“還是有點兒怕的!”
叢剛淡淡一聲,合上了手裡的文件夾,“不過,你不是已經把邢十七給打發走了麼?謝謝封大總裁為我思慮得如此周全!”
‘吧嗒’一聲,封行朗将手中的項目夾丢在了辦公桌上。
“叢剛,你竟然敢在老子的臉上寫‘孫子’……怎麼,最近你狗膽兒是見漲呢!”
封行朗開始撈自己的衣袖,做出要跟叢剛幹架的樣子。
看到封行朗這架勢,叢剛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身體。
“這不帶上了你愛吃的意式牛柳,來給你賠禮道歉了嘛!”
叢剛将還在嗞嗞作響的保溫餐盤取上來擺放在辦公桌上。
“你哪兒弄的?不像你從啟北山城帶出來的……”
封行朗用叉子攪了一圈送至口中:還是熟悉的味道。
“這回沒給老子下毒吧?”
封行朗一邊享受着美食,卻一邊奚落着叢剛。
“要真把你毒死了,我還得替你收屍……多麻煩!”
叢剛将一杯解膩的營養湯送至封行朗的手邊,“再說了,你要是死了,我就缺大爺伺候了!來,大爺你喝口湯吧!”
封行朗喝了一口解膩的湯水,又吃上滿口的意式嫩牛柳面後,才騰出一隻手來狠捏叢剛的臉頰:
“狗東西!!誰借你的狗膽兒,竟然敢在老子的腦門上寫孫子的?老子不要面子的嗎?”
“那下次寫點兒什麼,能給你漲面子?爺爺?”
叢剛知道封行朗對面子這種東西并不看中。
畢竟上回自己當着他所有員工的面兒黑了GK風投的網絡,自嘲他封行朗是個卑鄙無恥的人,也沒見他有多生氣!
“狗東西,你還敢有下次啊!!”
封行朗整個人撲了過來,将叢剛死死的擠在了大班椅上;然後将剛剛嚼碎的西蘭花,一口全吐在了叢剛的臉頰上。
這……
這就有點兒傷自尊了!
而且還相當的惡心人!
“封行朗,你有毛病啊?你大多的人了?還用吐的?惡不惡心啊你?”
說真的,當時的叢剛都震驚了。
他是真沒想到封行朗能搞出如此的惡心之事來。
“嫌我惡心是吧?你打我啊!”
可封行朗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吃他的意式牛柳面。
叢剛:“……”
叢剛花了幾分鐘時間,清理好自己,又繼續清理地面。
看着默不作聲清理着大班椅和地面的叢剛,封行朗微微揚眉:
“河屯老了……你讓着他點兒!”
封行朗淡聲說道。透着一個兒子的無奈感。
“嗯,我會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見識的!”
将雙手擦拭幹淨後,叢剛又拿出了餐後的水果拼盤:自然少不了封行朗愛吃的芒果。還有一些高維生素的果類。
“那個小秘書……你打算怎麼處理?”
封行朗吃了一塊芒果問道。
“一個關心自己總裁大人的秘書……也沒錯!”
叢剛淡淡一聲,“可能是我們的言行讓她誤會了!”
“對了,你幹嘛毀掉那個解毒大金毛的檢測數據啊?他說我中了一種類似于狂犬病的毒……說得跟真的似的!”
封行朗直直的盯看着叢剛,“該不會是老子真得了什麼病,你故意隐瞞着不想讓我知道?”
“那家夥,不是個好東西!”
叢剛也不會讓那個家夥活着離開申城的。
因為有些秘密,是他不能傳出去的。
“行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沒必要問了!”
封行朗緩慢的咀嚼着嘴裡的芒果,“總之吧,老子要是先死了……你記得幫着三個孩子把我的後事處理好!”
“放心,像你這種惡人,沒那麼容易早死的!”
叢剛深睨了封行朗一眼,“你真沒什麼病……隻是我的惡作劇而已!再過一個星期,你就能恢複正常了!”
“一個星期之後呢?”
封行朗緊聲問,“你是不是又要尥蹶子跑路?”
“要河屯容不下我……我留在申城,你也不自在,不是麼?”
叢剛試探式的反問。
“狗東西,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說出那句:你在我心目中比河屯重要吧?”
封行朗斜了叢剛一眼,“你是不是矯情得有點兒過啊?!”
“不敢當!河屯可是你親爹……”
叢剛正作答封行朗的話,身上的手機卻作響了起來。
電話竟然是……竟然是林雪落打來的!當着某個醋壇子的面兒,他老婆的電話自己是接還是不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