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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妻嬌豔 西瓜尼姑 5849 2024-01-31 01:09

  曹宗渭看着鏡中朱顔,肌肉滑潤,如嬰穉也,他滿足笑道:“縱使我挑的花樣子再醜,那也看上了夫人,隻這一點,足矣證明我眼光甚好。”

  賀雲昭握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沖着鏡子裡的曹宗渭笑道:“你們父子一個賽一個會說話,天兒不早了,去洗漱吧!”

  賀雲昭起身,曹宗渭同她一道出去喚了丫鬟進來,夏秋夏玲在屋子裡把主子平常沐浴要用的東西都找出來準備着,春芽綠意便在淨房裡伺候着。

  丫鬟伺候着賀雲昭先洗過澡,曹宗渭才去淨房裡簡單沖洗了身子,然後夫妻倆便一道躺在床上說起話來。

  自打賀雲昭懷孕之後,曹宗渭在床上抱着她的時候,經常摸着她的腹部,一邊撫摸尚未出世的胎兒,一邊與她閑話。

  賀雲昭撫上那隻蓋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掌,對枕邊人道:“我義母們都來看過我了,母親那邊我是不是也要去知會一聲?”

  因懷孕的事還未确定,胎兒月份也不大,賀雲昭便沒急着告訴兩老,她怕老人家空歡喜。今兒動靜卻鬧大了,若再不去禀一聲,她怕公婆知道了心裡有想法。

  曹宗渭嗯了一聲道:“明兒再去,還是把太醫的話告訴母親,等半月後太醫把出喜脈了,我再去說一聲。”

  “好。”賀雲昭側了側身子,抱着他的腰,道:“信哥兒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麼?”

  曹宗渭捧着賀雲昭的臉蛋,吻着她的唇,輕聲道:“估計得等到明天,不說這事,我有件要緊事呢……”

  賀雲昭疑問道:“什麼要緊事?”話音剛落,便感覺到小腹上的那隻手不老實了。

  賀雲昭握着他手腕道:“太醫不是說要三個月麼……”

  曹宗渭鼻音變重了,嗯了一聲,道:“我知道。”

  當天夜裡,她見識了另外一種男歡女愛的法子。

  ……有孕以來,這還是夫妻倆第一次歡好,賀雲昭格外的乏累,一不小心就睡到了太陽高升的時候,好在内宅裡都有丫鬟們打理,她倒不怕耽誤了事。隻不過記着要去給孟氏報信,便不再賴床,起來洗漱過後

  ,去了榮貴堂。

  孟氏清早起來便有些困乏,卻再也難得睡着,讀了一本佛經,就聽說賀雲昭來了。

  孟氏邀賀雲昭去了次間裡坐,問她有何事。

  賀雲昭便把有孕的事告訴了孟氏。

  孟氏大喜,道:“好,好,好,等闫太醫确診了,再來同我說一聲。”說罷雙手合十念道:“真是菩薩保佑我們曹家子嗣豐隆。”睜開眼後,孟氏對賀雲昭笑道:“我們曹家一個丫頭都沒有,你若生個女兒,才是侯府的功臣!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孫女長的冰雪可愛,我都羨慕極了。以前的時候我愛逗弄婉兒,現在她長大了,不比小時候

  那般好糊弄了,還是小孩子好玩。”

  賀雲昭看着孟氏真心的笑容,也未覺得這是婆母的場面話,大約這曹家的人,真的都很喜歡小姑娘,她也希望肚子裡的是個女兒。

  孟氏還道:“若你生了個丫頭,隻管好生休養,我給你帶個把月都不成問題。”

  孟氏的身體哪裡經得起小兒夜啼,賀雲昭笑了笑,并未說或可或不可。

  略坐了一會兒後,賀雲昭便回了栖鳳堂。

  而此時的曹宗渭已經到了刑部衙門,比他早來一步的,還有程懷信。

  程懷信先一步進去之後,找到了正在衙門裡協理三司會審的九皇子,他借機引朱熾借一步說話,把證據所藏之處說了出來。

  九皇子不疑有他,即刻使人去都督府衙門請曹宗渭來。

  曹宗渭因陸放去金陵一事,便親自來了刑部衙門找九皇子,和九皇子将将派去都督府的人撞了個正着。

  九皇子的常随将曹宗渭帶去了幕署,刑部尚書嚴鈞另僻了一處地方和曹宗渭等人密談。

  待嚴鈞也知道證據所藏之處,便對朱熾道:“九皇子,事不宜遲,應當即刻派人去把東西都帶回來。”

  朱熾看向曹宗渭道:“侯爺,這事不如還是給陸放去辦吧,他辦事穩妥,我放心。”

  曹宗渭道:“我來正是為了這事,陸放因故去了金陵,我想讓賀雲京去浙江一趟,把證據帶回來。”

  朱熾皺眉,他道:“就是賀同知家的嫡子?”

  曹宗渭道:“正是。”

  朱熾不大喜歡換人,不過曹宗渭的人,他還是信得過,随即眉頭舒展,道:“那便即日啟程,越快越好。”

  賀雲京早就整裝待發了,等會兒曹宗渭命常随傳了信去賀家,他便立刻出發。商定完一事,九皇子又對嚴鈞道:“原戶部浙江郎中肯定是死罪難逃了,他是太子舉薦去的,太子等人必要受到牽連。眼下更要緊的是把姜維的罪定下,他是馬夫人娘家人,若是罪名坐實了,父皇必定不會

  輕饒馬家。”

  嚴鈞擰眉道:“那考官死不肯承認,督察院又催的緊,若時日拖長了,隻能算是考官弄錯考卷,便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朱熾目光陰冷,勾唇道:“他還以為馬元濱能保他全家。待父皇好轉了,我再去禀了這事,看看抄家滅族的懲罰,馬元濱是不是也能保下他!”

  程懷信就默默地聽着,朱熾忽而看向他道:“懷信可有什麼看法?”

  程懷信略低頭道:“有皇後在聖上跟前侍疾,姜維定罪入獄不過時日問題,需防的是,馬家棄車保帥,滅口姜維。若是在牢獄裡死了,姜維的死對咱們來說,太不值得。”

  朱熾眸子一亮,道:“繼續說。”

  程懷信雖然一直給朱熾報信,但是他從未提及過消息來源,似乎深藏不漏,又似一個提線木偶。朱熾重視程懷信的消息,卻還未重視他本人。

  程懷信自知機會難得,繼而語氣平穩道:“若能拷問出一件可緻命的事出來,便足以讓馬元濱人仰馬翻。”

  朱熾目視程懷信,從他平靜的目光,一直看到他萎縮的瘸腿。

  “懷信覺得,能從姜維的嘴裡問出什麼事來?”“貪污軍饷。此前浙江嘉興軍饷被貪,不過數千兩,而我聽聞……江浙倭寇橫行,我軍幾乎不敵,除開有些将士玩忽職守,也未必沒有軍饷的問題。下撥到嘉興的興許隻有幾千兩,撥到整個浙江的,卻有幾

  十萬兩。幾十萬兩的軍饷案,已經足夠三司會審,皇上親自裁決。”

  這些事朱熾不是不知道,隻是查起來他們自己也傷筋動骨,而且浙江并不小,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查下去,太耗費人力,京都這邊又不能松弛,因是才未狠下心去查。

  程懷信又道:“自孤兵之事後,太子一直在丢車保帥,關鍵時刻,九皇子也當舍棄一些東西!”

  若真要舍棄,丢的可不是東西,而是人命!

  朱熾定定地看着程懷信,半晌才道:“言之有理。”

  談話到這裡就結束了,曹宗渭離開刑部之後,便去了都督府,并且使人去給賀雲京傳話。

  六部衙門内外,到處都有太子和九皇子的眼線。今日刑部秘談之事,并未逃過太子和馬元濱的耳朵。

  朱岩和馬元濱在戶部裡得到消息後,一起出了衙門,去了一間酒樓裡,把程懷仁也叫來了。

  馬元濱開門見山道:“你的嫡兄又給九皇子遞消息了,然後武定侯身邊的人便離開了都督府衙門。你可知他同九皇子等人說的是什麼消息?”

  程懷仁眉宇不展,這些日他夢到更多的都是那名美豔的女子,而關于朝堂的事,他夢見的少了,更遑論姜維一案還是兩年後的事,他更不記得畫面快若閃電的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馬元濱見程懷仁閉口不答,惱怒地看了他一眼,灌了一口茶水,又問:“那你可知道程懷信平常到底是與誰通的信?”

  太子知道武定侯府和忠信伯府一直交好,而且曹宗渭頗為照拂程懷信,他問道:“不會是武定侯告訴的程懷信吧?”

  程懷仁搖搖頭,皺眉道:“不會,我一直盯着二人的動靜,并未發覺不妥之處。”

  馬元濱也道:“來遞消息的人說,是程懷信先進了刑部衙門,武定侯才進去,他進去之後才派身邊的人去了一趟。若是武定侯先得知了消息,他何必多等這些時間,提早行動于他們更有益處。”

  這場談話又陷入僵局,馬元濱對野心勃勃卻有沒有足夠價值的程懷仁十分不滿,他親口問道:“你之前到底從何處得來消息?難不成你得罪了對方,所以程懷信比你先得到更多的消息了?”

  盡管馬元濱位高權重又是長者,但他的語氣依舊為程懷仁所不喜,壓下憤怒,他道:“不可能,首輔大人勿要多疑,我敢保證絕不可能如此。”

  馬元濱目若寒霜地看着程懷仁,眼皮子一動不動,沉默了半天,才眨了眨眼道:“那你便先回去吧,繼續盯好程懷信,若發現異常,若是你有要緊消息,即刻來報,一時半刻也不要耽擱!”

  太子黨人處境十分不好,若還有打擊接踵而至,他們未必承受的了。

  程懷仁作揖離去之後,馬元濱砸碎了手裡的茶杯,對太子道:“此人心思不純,非我族類。恐怕對平樂也沒有半分真心。”

  太子哀歎道:“他們二人關系很不和睦,自平樂嫁入伯府,兩人同床次數,屈指可數。不過他與程懷信有深仇大恨,若要讓他與九皇子黨同流合污,也不可能。”

  馬元濱似在思索着什麼,頓道:“如此便好。聽說陸放已經離了京都,我這就派人去看看武定侯的常随這回找了誰去浙江。”

  兩人先後離開了酒樓,太子坐馬車回到了家中。

  ……

  眨眼已是三月下旬,天氣轉暖,連晴數日無雨。

  暖春三月,萬物複蘇。栖鳳堂裡杏花開過後,又移植了幾顆枇杷樹過來,廊下還擺上了幾盆蘭花。

  賀雲昭正觀賞着一盆花瓣倒垂橢圓的春蘭,見土壤有些幹了,便澆了點水上去。

  一陣微風起,廊下一排盆栽被吹得輕微浮動,花香襲人。

  賀雲昭閉眼嗅了嗅花的芬芳,夏玲在她身後道:“夫人,闫太醫來了。”

  睜開眼,賀雲昭面帶笑容道:“把人請進來。”

  賀雲昭放下水壺,又去侍弄了另外的幾盆蘭花。

  闫太醫進來的時候,見賀雲昭正在伺候花草,心情愉悅的樣子,也跟着笑了笑。

  兩人在廊下相遇,一者行禮,一者見禮,一道進了次間裡邊。

  賀雲昭坐在羅漢床上,丫鬟把小腕枕拿過來,将賀雲昭的手腕用薄如蟬翼的帕子蓋住,闫太醫放下藥箱,坐在圈椅上替她把脈。

  闫太醫賀雲昭的脈搏,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當是喜脈無誤。

  闫太醫笑着起身賀道:“恭喜夫人了,是喜脈,已經有孕快一月多了。”

  賀雲昭面上浮笑,問道:“不是要兩月才能有準信,闫太醫何以現在就确診了?”

  闫太醫朗朗笑道:“已經快到兩月了,夫人放心,我不會診錯的。”

  凝眉掐着指頭算了算,賀雲昭發現懷孕的時候,應該是她嫁進來三五天的時候……

  隻是後來他們夫妻又恩愛過好些回,賀雲昭突然擔憂道:“太醫,我的胎兒穩不穩?”

  闫太醫讓丫鬟備筆墨,準備寫安胎的藥方子,他道:“無大礙,但還是小心為上,我開一副方子夫人吃上一個月再說。”

  有闫太醫這麼說,賀雲昭才算放心了。

  闫太醫寫好了方子還囑咐道:“夫人切莫過度憂思,就像今日這樣,賞賞花,再逗逗鳥,心情愉悅很要緊。”

  賀雲昭點頭應道:“謝太醫,我明白了。”

  送走闫太醫之後,賀雲昭便讓夏秋出去抓藥。

  離侯府最近的藥鋪恰好是陸家的,夏秋在藥鋪附近的酒樓裡看見了陸放。她抓完藥便直接回了栖鳳堂,讓小廚房的人按着方子煎藥。

  從廚房出來之後,夏秋把藥方子謄寫了一份,自己留了一份,原本的那一份交給了賀雲昭。

  賀雲昭問夏秋:“小廚房的可把藥方子記下了?”

  夏秋回道:“奴婢抄了一份,煎藥的時候就讓廚房照着上邊的用。”

  賀雲昭點頭道:“嗯,好。”

  夏秋想了想,還是告訴了賀雲昭:“奴婢在外邊看見陸公子了。”

  賀雲昭端着茶杯的手頓住了,她道:“陸放?”

  “是的,奴婢看見他進了一家酒樓,酒樓上有陸家商号的招子。”

  “行,我知道了。”

  夏秋退下之後,賀雲昭便在房間裡出神,陸放竟然從金陵回來了,是婚事定下了,還是說出了變故?

  若是前一種情況,曹宗渭不會不采取行動,若是孟婉出了事,陸放更不會回來了。

  按下疑慮,賀雲昭放松了心情,在庭院裡坐着吹吹風,做做繡活,累了之後便去了榮貴堂,向孟氏報了個準信。

  孟氏這次比上次還高興,一樂之下給了賀雲昭很多東西。

  賀雲昭自然照單全收,讓丫鬟抱着匣子就回了栖鳳堂。

  孟氏給的東西都是首飾,若論價值,和賀雲昭手上戴着的碧玺珠不相上下。

  付媽媽正好有事要禀,進來看到了匣子裡的東西,便多了一句嘴道:“夫人,這些都是老夫人的陪嫁呢。”

  賀雲昭面露訝異,沒想到婆母出手這般大方,難怪這些物件看着像是上了年份,承載着一股厚重沉靜的氣韻。

  小心翼翼地收起這些東西,賀雲昭放在了立櫃最頂上邊,然後轉過過來對付媽媽道:“東西太貴重了,我年紀輕,暫時不便戴着。”

  付媽媽笑了笑,沖賀雲昭道:“這月的賬夫人要不要看下?下月的銀子又快發下來了,過幾日奴婢們又要四處跑,怕不能及時來回話。”

  “下午的時候讓文蓮送來,這會子我就不看了。”

  付媽媽應下後便退了出去。

  賀雲昭看着午膳時候要到了,傳了飯便去了前院看倆兒子。

  現在曹家個個都寶貝着賀雲昭,倆小的更是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但凡在她跟前,丁點事兒都不讓她插手,便是一雙輕飄飄的筷子也要親自遞到她手上。

  賀雲昭有時候都覺得他們太過緊張了。

  丫鬟們也不敢怠慢,賀雲昭這會子想去前院,春意和綠芽怕她走路滑到,也跟着一起去了前院。

  在盛柏院的門口,賀雲昭見到了大房的倆侄兒,兩人見了她遠遠地行了禮,便像遇着鬼一樣跑回自己的院子了,曹正健跑腿短,但是跑的最快。

  曹正健現在一口牙都沒了,大夫說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換牙的機會,若是這個年紀不換牙了,以後恐怕再也長不出牙齒了。

  這段時間曹正健已經過上了吃粥吃到想吐的生活,然而這種日子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賀雲昭不在看倆逃亡的背影,跨入盛柏院,便見到兄弟倆正好下了課,站在院子中央。兩人見了她,登時喜笑顔開,同先生們打了招呼,噔噔噔地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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