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留她性命
乍然從他嘴巴裡聽到林潤玉的名字,巫族聖女就是一驚,豁然擡手,跟着就意識到不妥,幹巴巴的笑了一聲,“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殿下當真覺得妾身此事做的連累了你,也不該這樣侮辱妾身。”
不管夏啟軒是怎麼知道她和林潤玉的事情的,隻要沒有證據,自己又死不承認,他也不能将自己怎麼樣。她與林潤玉暗中聯系了這麼久,夏啟軒都沒有發現絲毫端倪,現在她剛出事,他就來給自己說這個,可能是故意詐她。巫族聖女心裡頭轉過各種念頭,打定主意,絕對不能承認。
要是承認了,林潤玉剛誘導夏啟軒結成的同盟就成了泡沫。到了這個時候,她還不忘記為林潤玉着想。見她不肯承認,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夏啟軒就覺着一陣惡心,差點兒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他冷哼一聲,拍了拍手掌,就有侍衛拿着一封信進來。
林潤玉下手快的很,這封信是在巫族聖女的屋子裡搜到的,她以為自己這次會回南疆,舍不得燒了這信,沒想到夏啟軒被夏盛卿說的起了疑心,竟是翻了她房間。夏啟軒有些慶幸,這巫族聖女感情用事,若不然,這次還抓不住把柄。
看到上面漆黑的字迹,巫族聖女心頭一驚,咬着唇一言不發。證據擺在眼前,夏啟軒看重她,純粹是為了她背後的勢力,而不是真心喜歡她這個人。她現在說什麼都是狡辯,因而她隻能沉默。
夏啟軒見她連辯解都不說一句,理智頓時被腦子裡騰起來的怒火給燒沒了,甩手就給了她一耳光,咬牙切齒,面目可憎的瞪着她,“賤人!”
既然二人的真面目已經相互揭開,巫族聖女反倒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她吐了口帶皿的唾沫,眼看夏啟軒還要動手,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夏啟軒,你可想好了,我是巫族聖女,你要是敢殺了我,巫族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她這威脅的話,夏啟軒的手掌在距離她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恨恨的盯着她。巫族聖女毫不畏懼的同他對視。夏啟軒恨不得能一腳将她踹死,卻不得不考慮她說的話。
她說的不錯,若是他真的殺了巫族聖女,巫族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夏啟軒突然想到什麼,眉頭微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算本王不殺你,巫族已經與林潤玉聯手,還會放過本王嗎?既然如此,本王不如先殺了你出氣!”
他“哐當”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對着她的兇口就刺過去。巫族聖女剛喘了一口氣,就見他說翻臉就翻臉,禁不住瞪大眼睛,錯愕的望着他,就在寒氣順着劍尖,穿透衣服傳到她皮膚上時,她終于忍不住尖叫出聲,“不!巫族并不知道我和他的事情,我是偷跑出來的。”
“你說什麼?”夏啟軒原本就是想要試一試她,按着他的想法,巫族聖女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總該傳信回去叫巫族接應一番,但目前為止,京城裡都沒有出現奇怪的人。
且巫族聖女依舊被自己困在這裡,夏啟軒猜測,她與林潤玉的事情,就如同她與自己的事情一樣,都是沒有告訴巫族的。她既然是巫族聖女,肩上的責任同樣不一般,這樣私相授受,巫族内那些老頑固絕對不會接受。
想清楚這些關節後,夏啟軒就作出剛剛那副要殺她的樣子試探她,巫族聖女受到驚吓,求生的本能讓她都來不及動腦子,就吐出那些話。跟着,她的臉色就是一變,忐忑不安的望着夏啟軒,結結巴巴的開口,“你若是願意送我回南疆,我就說服巫族站在你這邊。”
她吞了下口水,直勾勾的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夏啟軒挑眉,嗤笑一聲,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立刻就有婢女送上茶水,茶葉還浮在上頭,茶香缭缭而起,夏啟軒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就在巫族聖女以為他準備答應的時候,他突然反手将一杯茶水全部潑到她臉上。
茶葉粘在她的臉上頭上,讓她看上去萬分狼狽,巫族聖女沒想到他敢這麼做,氣的身子都抖起來,捏緊自己的拳頭,就要開口,夏啟軒已經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你當本王還會再相信你的話?”
言罷,不等巫族聖女想法子解釋,他就直接轉身離開。巫族聖女滿心的屈辱,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但一想到他剛剛看着自己猶如看死人一樣冰冷的眼神,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裡發生的事情都由暗衛一字不漏的描述給夏盛卿聽,得知夏啟軒在知道巫族聖女背叛他後竟然還留了她一命,夏盛卿不由挑眉。夏啟軒可不是什麼長情的人,這都被人踩到頭上來拉屎,他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實在是奇怪。
他雙手托着下巴想了許久,都沒有一個頭緒,忍不住煩躁的抓了抓腦袋。一時間,他都沒注意外頭的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
夏子衿坐在桌前,看着丫鬟端着膳食上來擺好,下意識的看向夏盛卿的位置。馨兒聽着外邊聲響,狐疑的擡頭,請了安就走到外頭,望着正賊眉鼠眼望向裡屋的丫鬟訓斥一聲,“公主正在用膳,你在這兒做什麼?”
丫鬟吓了一跳,她自然是認識馨兒的,直到她是貼身伺候公主的,很是識趣的彎下身子,“馨兒姐姐,王爺那邊派人遞了消息過來,說是王爺今晚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過來了。”
事情相不清楚,夏盛卿連覺都睡不安穩,索性帶着影一等人一起去夜探夏啟軒府上。
馨兒回去将丫鬟說的話轉述給夏子衿,夏子衿微微愣了一下,到沒有多在意,開口吩咐馨兒繼續布菜,隻是胃口卻比先前淡了不少,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說是乏了。
見她這樣子,馨兒知道她是擔心夏盛卿的安全,嘴巴一張想要勸慰,就對上夏子衿略帶疲憊的眼神,隻好收聲退了出去。夏子衿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半晌都睡不着,摸着自己已經隆起來的肚皮微微歎了口氣。
夏盛卿剛到夏啟軒府上,就看到兩個男子押着個女子從屋子裡走出來,他立刻招手,示意影一等人噤聲,聚精會神的看着,就見那兩個男人拽着那女子從偏門出府。
瞧着女子的背影,夏盛卿總覺得有些熟悉,等想清楚,瞬間瞪大眼睛,快速跟了上去。影一等人看到他的動作,自然是不敢拖沓,挨個跟了上去,一邊警惕四周,一邊疑惑主子今天怎麼有興緻親自出來跟蹤旁人。
夏盛卿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自打夏子衿懷孕後,二人就一直發乎于情止乎于禮,但經曆過昨晚的挑逗,他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邪火壓下去,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熱熱的,自然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見夏子衿。
夏子衿并不知道他是擔心控制不住自己,從而傷到她。她望着黑洞洞的屋子,突然覺得有些可怕,呼吸情不自禁的加快,就在這時候,外頭突然想起敲門聲。
馨兒阻攔的聲音随之響起,細細聽去,還有一絲無奈。夏子衿渾身抖了一下,扭頭看去,就見魅娘帶着渾身酒氣進來,身後跟着試圖趕她出去的馨兒。馨兒見她一進來,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着桌子撒潑,小心肝抖了兩下,連忙點燃油燈。
漆黑的屋子陡然亮堂起來,夏子衿無奈的道:“馨兒,扶本公主起來。”
魅娘眼前恍恍惚惚,聽到她的聲音,倒是還記得要給她診治,“刷”的一下就站起來,繃着臉向她走過去。夏子衿被她這表情吓了一跳,還以為她酒醒了,還是馨兒在一旁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她才知道魅娘這依舊是在發酒瘋。
就在她等着魅娘嘴巴裡會吐出什麼驚天劈地的話語時,她突然像是腳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夏子衿愕然,挑眉,就見她已經睡着了。夏子衿啞然失笑,剛準備吩咐馨兒将她喊醒,讓她回自個兒的房間睡,就聽見魅娘凄苦的嗓音,“娘……娘……您别丢了我……”
夏子衿微怔,她一直覺得奇怪,哪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聲譽,偏偏魅娘對酒情有獨鐘,又愛調戲旁人,分明是在故意糟蹋自己的名聲,這樣對她又要什麼好處?
她之前問過夏盛卿,魅娘可是沒有成親的,就鬧成這樣,實在……
一時間,夏子衿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詞語形容隻是此刻聽出她話語中的絕望和恐懼,夏子衿倒是明白一些,她變成這樣樣子,恐怕與她的娘親有關,可惜魅娘從來不提及自己的家人和以往的事情,她不好開口詢問。
馨兒站在一旁,看着她又是搖頭,又是歎氣,不由心中着急,魅娘可是說了,一定不能惹的夏子衿在擔憂這個操心那個,還是忍不住張嘴:“公主,她要怎麼辦?”
“扶她到外室的藤椅上躺好,再去找夏盛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