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擦洗身體
船已經駛離碼頭很遠了,周圍沒有其它船隻,如果陸向遠被丢下海裡的話,八成是活不了了,更何況他現在的小腿根本不方便。
陸向遠露出了絕望的眼神,難道他要葬身在這個地方嗎?
他還不想死,陸向遠急匆匆地說道:“你把我丢下海裡,你就不知道歡歡現在在哪裡。”
“你以為你将長歡關在了哪裡,我會找不出來麼?”楚楚冷冷一笑,看着手下将陸向遠帶走。
陸向遠被帶到了甲闆上,他看着眼前這黑漆漆的海面,整個天空好像和海面一起融合了起來,海平面的地方,好像随時都可以蹦出一些傷害人性命的東西。
“你放開我,放開我。”
在臨死之前,陸向遠忽然退縮了,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死,完全不想死。
陸向遠對楚楚求饒道:“等等,你隻要現在不對我動手,你要我做什麼,我絕對會聽,絕對不會再背叛你。”
楚楚眯了眯眼:“我會信你?”
沒有一點骨氣,典型的牆頭草。
她手掌一揮,陸向遠被兩個彪形大漢扛了起來,隻聽見海面上傳來“噗通”的一聲,陸向遠被丢入了水裡。
陸向遠一直從海面上浮出來,掙紮着,水花四濺,楚楚可以清楚地看見陸向遠那惶恐的表情,她勾起唇角,看見别人一直在掙紮,她居然感覺到有種很愉悅的感情。
“使勁掙紮吧,誰也不會來救你,你就在這絕望中,慢慢死去。”
楚楚說完這句話後,手指用力地握緊甲闆上扶手,當年的她就是這樣,在那種絕望中,沒有人來救她,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她要看見江少勳和宮澤他們,一個個都生不如死。
陸向遠在海面上掙紮了幾下後,便沒有再掙紮了,海面上的浪花也漸漸小了下去,他整個人的呼喊救命的聲音也被水嗆到隻剩下了“咕噜咕噜”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水面上才漸漸平靜了下去。
黑暗中,将這裡的一切全部都給掩蓋掉,讓人完全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楚站在甲闆上,眺望着黑暗處,在這樣的海面上行駛,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迷失了方向。
她點燃了一支煙,前幾次的計劃隻讓江少勳和宮澤出了一點點皿,可現在看來,這點皿根本就不夠讓他們接受到教訓。
楚楚的手下跑了過來,對楚楚畢恭畢敬說道:“他們在追查我們的蹤迹。”
“給他們混淆視線,讓他們以為我出國了。”楚楚吩咐完了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對她的手下說道,“派人來接應我,還有,查查陸向遠從教堂後離開的蹤迹,看看他都去了什麼地方。”
“是。”
即使是沒有了陸向遠,她也會找到聶長歡這個人。
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她隻能派人易容進去,最好就是将江少勳給搞垮,曾經二哥所受到的苦楚,不管是失去愛人的痛苦,還是那種絕望又無助的痛苦,她全部都要他們再承受一遍。
楚楚握緊自己的拳頭,眸子裡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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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勳在醫院裡一直陪着‘長歡’,他坐在病床旁,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受傷的腹部中,不知道她醒來知道已經失去孩子的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是傷心還是難過?
都怪他,怪他沒有保護好她。
江少勳牽起‘長歡’的手,他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來了,就好像眼前這個人并不是聶長歡一樣,江少勳緊咬牙關,将這樣的感覺狠狠地壓在了心裡。
不會的,眼前這個人就是長歡,不是别人。
宋綿綿已經醒來了,她的手被江少勳緊緊地握在手心中,她已經許久沒有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這樣平和的相處過了,曾經的那些不愉快好像全部都煙消雲散了一樣,隻留下她和江少勳這完美的相處。
眼角裡好像漸漸濕潤了起來,一滴清淚從眼角裡滑落了下來。
江少勳在看見宋綿綿眼角上淚水的時候,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擦拭着宋綿綿臉頰上的淚水,他沉沉地對她說道:“對不起。”
掌心上粗粝的感覺從臉龐上撫過,宋綿綿眼淚越發的奔潰,像是壞了的水龍頭一樣,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她真的很想大哭出聲,可不行,現在的她還不知道要怎麼去诠釋聶長歡這個角色。
江少勳這麼聰明,稍有不慎,她就會江少勳給看透。
如果知道她就是宋綿綿,那他一定會将她扭送到警察局,到時候在警察局裡會發生什麼事情,也許所遭受到的苦,會比之前更加痛。
她會好好把握好這次機會,絕對要好好抓住江少勳,以聶長歡的身份。
不然就對不起她在自己的臉上動了這麼多刀子,也對不起她為了江少勳多承受的那些痛苦。
“歡歡,不哭,我們有丢丢就可以了。”
江少勳安慰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宋綿綿在心裡諷刺地想着:曾經她答應讓江少勳去找人代孕,如果不是後來身體的不适,那她現在已經是丢丢的母親了。
看來這兜來兜去,丢丢還是她的兒子,他還得好好的喊一聲她媽媽。
而她,自然會好好“對待”這個唯一的兒子。
醫生過來給宋綿綿換藥。
“江少,少夫人的傷口還需要調養,估計少夫人醒來的時候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到時候你就要在她的身邊多多的開導她。”
楚楚小姐已經吩咐過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吸引江少勳的注意力,她好騰出空間去辦其它事情。
醫生掀開宋綿綿的衣服,當着江少勳的面将宋綿綿腹部上纏繞好的繃帶剪開,江少勳清楚地看見那白皙的腹部中,變成了皿肉模糊的一片,上面還有一個手指一樣的大小的傷口。
這顆子彈,原本應該是在他的身上,可現在卻在長歡身上,她這麼怕疼的一個人,這該又多疼。
鮮皿和藥物的覆蓋下,還依稀可以看見長歡腹部上的傷疤,這是生丢丢的痕迹。
江少勳看見醫生在上藥,便對醫生說道:“我來上藥吧。”
醫生也沒有推脫,将藥瓶子給了江少勳。
江少勳動作輕柔地将藥物塗抹在長歡的腹部中,她一定很疼,他會用最好的藥物,讓長歡腹部中這個傷口快點好。
即便以後長歡不能懷孕了,他也不會将她抛棄的。
前提是……江少勳看了眼床上的“聶長歡”,雙眸露出沉思。
宋綿綿清楚地感覺到江少勳的手指在自己的腹中移動着,這種酥酥麻麻又冰冷的感覺,讓她好像失去了疼痛,渾身的毛孔都舒服到張開。
有了聶長歡的這張臉,所碰到的好處還真是多得多。
至于聶長歡,想必現在已經被楚楚給處理掉了吧,而江少勳永遠也不知道,他身邊的女人已經換了另外一個人。
在江少勳上藥後,醫生便給宋綿綿腹部上的傷口纏繞好了繃帶,他對江少勳說道:“少夫人的身體有點髒,雖然不能洗澡,但是可以适當的擦擦身子。”
宋綿綿聽到這句話後,心裡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她兇口上還有做手術時候留下來的傷疤,如果被江少勳發現的話,那一切都完了。
江少勳應了一聲:“好。”
在聽到江少勳的這聲後,宋綿綿忽然想了起來,她倒是完全忘記了,當初整容的時候,不僅整了臉,就連兇口處的那道疤痕,也給消除了,就連兇口的大小,也隆得和聶長歡一模一樣的大小。
她的整個身體都是按照聶長歡的身體來進行的,就連腹部上的那條傷疤,她也白白地挨了一刀。
不過現在得到的這一切,她都感覺曾經受到的傷害和苦楚,全部都是值得的。
江少勳卻并沒有親自去給宋綿綿擦拭身體,他讓範姨來照顧宋綿綿,還讓範姨從家裡将長歡的衣服給帶了過來。
宋綿綿以為江少勳會替自己擦拭身體,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感受到江少勳的手指在自己身上遊走的那種觸感,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範姨來照顧她。
江少勳對範姨說道:“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歡歡就先交給你照顧了。”
不知道是不是宋綿綿的錯覺,他怎麼聽出了江少勳言語裡的冷漠。
範姨點了點頭,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對将江少勳回道:“放心吧,少爺,我一定會将少夫人照顧的妥妥帖帖的,你有什麼事情就去忙吧,最好就将兇手給抓出來,千萬要給他們嚴懲,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範姨說得義憤填膺的,老爺子走後,家裡因為江顯宏的事情,鬧得烏煙瘴氣。
好不容易長歡懷孕了,給江家帶來帶來一點喜事,可這開心還沒有兩天呢,就又瞬間被打回了原地,現在整個江家籠罩下來的,都是苦悶的氛圍。
江少勳點了點頭,楚楚自然是要找到的,這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