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便令她心神具碎,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瑤兒!”她喊了一聲,聲音聽上去憤怒而又怆然。
南宮瑤臉色蒼白如紙地跪在地上,低垂着頭沒說話,就像是沒有聽到東方凝的聲音一般,隻是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全,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中,有鮮皿順着指縫流出。
東方凝見南宮瑤僅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連忙拿了一件披風将她裹住,緊緊地抱在懷中,哭着喊着,“瑤兒,我的瑤兒!”
“……母妃!”南宮瑤木然地喊了一聲。
東方凝目光一移,當看到那位躺在地上已經死了的侍衛時,目光狠狠一滞,瞬間蒼白如雪。
她今天見過這個侍衛,而且還是她讓這位侍衛今晚來這個房間的,隻是,瑤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今天這一切明明應該發生在聶清婉身上的!
聶清婉!
東方凝忽然看向了聶清婉,目光如利刃一般。
聶清婉眉梢一挑,回了一個淺笑。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隻是略微收了點小利息而已!
至于這領着這麼多人前來撞破這件事情,可是東方凝自己親自所為。
若不是她今晚所作所為,南宮瑤這事完全可以私下處理,而非鬧得人盡皆知。
東方凝瞬間明白了這件事情是聶清婉在暗中動了手腳。
她忽然跪着走向了南宮振天,聲淚俱下地道:“陛下,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為瑤兒做主啊,身為女子,若是清白毀了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陛下,瑤兒一定是被人算計的,陛下一定要徹查……”說到這裡,東方凝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忽然停住了。
這件事情如果要查,那她自己豈不是也會被牽涉進來?!
南宮振天眯着眼睛看向東方凝,“嗯?”
“……徹查清楚事情原委,給瑤兒一個交代。”見南宮振天看了過來,東方凝還是艱難地說了出來。
南宮振天臉色沉冷難看,“徹查?你是嫌我南宮皇室今天丢臉還不夠多麼?”
“陛下的意思是?”東方凝看着他。
南宮振天看了一眼已經死去的侍衛,又看了一眼柳寒生,閉了閉眼似是無奈,“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南宮瑤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南宮振天。
南宮振天也看向她,神色冷酷,“怎麼查?讓所有人知道南宮振天的女兒,東淩皇室的八公主和兩個男人……”後面的話南宮振天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很明顯。
這個臉,他丢不起。
南宮皇室也丢不起。
聽到兩個男人,從進來就一直沒有注意到柳寒生的東方凝猛地擡頭,目光一轉很快也就發現了衣衫不整的柳寒生。
東方凝盯着柳寒生,氣得整個人身體都在發抖,就連牙齒都在打顫,“柳寒生,你這個畜生!”
今晚第二次被罵畜生,柳寒生心中也有氣怒,“及不上凝貴妃的女兒同時侍候兩個男人。”
“柳寒生,不要以為你是北越柳王府世子朕就奈何你不得!”南宮振天皺着眉,冷冷地看着他。
柳寒生沒有說話。
“柳寒生,這件事情你就沒有什麼要交代的麼?”南宮振天聲音一沉,帶着幾分威懾。
“東淩陛下,這件事情算起來我也是受害者,況且還是在你東淩皇宮中發生的,難道不應該是東淩給本世子一個交代麼?”柳寒生雖然不是很聰明,可是到底也沒有那麼傻,一句話就将鍋抛回給了南宮振天。
南宮振天撫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以柳世子在北越的名聲,朕信不過你也是個受害者。”
柳寒生不樂意了,他名聲不好怎麼了?這年頭還不準男人風流快活了?你東淩連王府那位世子還七歲就揚言要買下整個三笙閣呢!
隻是南宮振天并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對着東方凝道:“你先将瑤兒帶回去,為她請個女醫,稍後朕去看她。”
“陛下。”東方凝喊了一聲。
“這件事情朕會給瑤兒一個最好的處理方式。”南宮振天安撫地說了一句,然後揮了揮手,就有人将南宮瑤打橫抱起,離開的時候還有披風遮住了她的臉。
因着這好歹是皇家私事,随着前來的衆人并沒有進去,而是與太後一起候在了院子裡,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猜到裡面的人是誰,畢竟婉貴妃剛剛走了進去,又聽見了東方凝那聲痛心疾首的喊聲。
連兮是和聶清婉一起出現的,不過她沒有進去,而是和流風錦裳安靜地站在一旁。
月拂走到了她的身邊,将聲音壓低到隻有他們能聽見的範圍,“你沒事吧?”
連兮搖頭,“沒事。”
看着東方凝和被抱出來的南宮瑤,月拂陰冷的鳳目一眯。
很快,南宮振天就從裡面走了出來,随後出來的是聶清婉和柳寒生。
鳳臨煙眉頭瞬間一皺,臉色也沉了沉。
竟然是柳寒生!!
太後沒說話,不過貫來看上去慈祥溫和的她此刻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陛下,哀家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太後離開之後,南宮振天神色如常地将宴會舉辦至結束,隻是在離開的時候他看向了鳳臨煙,“臨煙公主,朕有些事情要與你商量。”
鳳臨煙瞬間十分後悔自己來湊這個熱鬧,心中将柳寒生罵了千萬遍。
幹淨整潔的房間。
南宮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主,容夫人求見。”枕雲走了進來禀告。
“讓她進來吧!”
很快,阮栎雙便在枕雲的指引下來到了房間。
“枕雲,你先下去。”南宮晟淡聲吩咐。
枕雲離開後,她才看向了阮栎雙,清清冷冷地問,“容夫人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阮栎雙看着南宮晟,神色有着幾分小心翼翼,“晟公主,容晞與你好歹是未婚夫妻,他如今又是為了你身受重傷,你這個時候應當陪在他身邊。”
“本宮又不是醫士,留在那裡也無濟于事,說不定還是相看兩相厭!”南宮晟冷笑着說。
阮栎雙有些急了,絞着手帕,“可是你這樣,是會讓陛下生厭的,而且容晞的身份若是公開,想嫁給他的女子肯定多如過江之鲫,萬一你……”
“怎麼?怕我以後當不上皇後?你這個沒生兒子的容家主母之位坐不穩?”南宮晟諷刺而又輕蔑地看着她。
阮栎雙臉色一白,沒說話。
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猶猶豫豫地道:“我覺得今天的事情是有人針對你,你自己在宮中要小心。”
南宮晟沒說話,依舊冷冷地看着她。
阮栎雙被看地不自在,起身告辭,剛走到門邊,身後傳來了冷寒至極的話,“我喜歡容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