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一個人會把不同的東西放在不同的地方,有些銷毀不了卻又不願面對的,就把它找個箱子,壓在最底下,永遠不見光,就能夠自欺欺人,沒有發生過。
郦唯音眼睛發澀,她的手情不自禁搭在許公子的手手背上,不知道說什麼。
一默不再成長,是因為他害怕再進一步,對于他而言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許副總的強大,是因為他曾經因為弱小而無助絕望,他想要好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許少爺的自閉,是因為他記得全部,他對這個世界都充滿厭倦和……敵視。
許公子的性格,就像他喜歡鮮亮的顔色,他希望再也不會因為他不夠惹眼而與呼救失之交臂……
也許還有很多很多,但不可否認,當年的事情對于八歲的許一默,無疑是地獄一般的可怕,才會造成現在的他們。
他們也許最開始因為經曆了黑暗,而殘忍暴戾,是許夫人用母愛,将他們拉了回來。
可發生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許夫人隻是将大部分,也就是他們三個拉上來。
許少爺卻是那個一直留在黑暗的,可以說他們三個的光明和正常,是踩在了許少爺的肩膀上。
“所以,如果他傷害了你,你别客氣,盡管對我們動手,任打任罵。”許公子恢複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樣,還作勢拍了拍自己的兇脯。
“你們要是四兄弟,感情一定很深。”郦唯音溫婉一笑。
“可别,要真是單獨的個體,四顆心哪裡肯定同步一緻?”許公子插了一塊猕猴桃,放入嘴裡,滿足地吃着,“我要不是和他同為一體,我能替他受過?”
許公子就是這樣,感性也不會讓人感動太久,郦唯音瞪了他一眼:“快吃!”
“吃完,我去睡會兒,我不能和你們去晏家。”許公子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
他的話讓郦唯音眉心一跳:“我還忘了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警告一下晏燊,别有眼不識泰山,妄動我的女人。”許公子可不會做無名英雄。
“你昨晚幹了什麼?”郦唯音立刻緊張起來。
“還說你不關心我。”許公子唇角笑容擴大,笑意染上了眼角眉梢,“我就是……”
他也不誇大什麼,就把昨天做的事情,來龍去脈都告訴了郦唯音。
郦唯音一時間心情複雜,眼前這個油嘴滑舌,甚至有時候總是氣她的男人,誰要是敢欺負她,他都會出手狠狠教訓。
韓裘和晏燊都是,想來在榕城的時候,如果不是許副總強勢壓着他,沒有給他出手的機會,他大概也要把蔡家父子暴揍一頓。
還有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都是用了心,那麼早排練,她去榕城又是後面才提及,能夠在榕城看到,中間他肯定是費了很多心思。
她垂下眼簾:“你……别對我這樣好。”
太好了,我害怕。
“你對我提什麼要求,我都拼盡全力,唯獨讓我别對你好,别愛你,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