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為什麼辭職?”
“嗯?”
尤欣擡頭看去,是馬如萍。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同學好像對她總有意見。
每次不給她找點不痛快,心裡好像就過不去。
馬如萍臉上盛着無法掩飾的怒氣,站在她桌子邊,居高臨下的盯着她,“難道趙老師辭職不是因為你?我就知道趙老師前段時間一直沒有來上課,肯定是你在背後做了什麼!”
“那你說說,我做了什麼?”
“誰知道你做了什麼下三濫的事情,能夠把趙老師逼走,也太不要臉了!”
在趙一源離職後,也就這馬如萍的反應最為明顯。
另外一些女生雖然也不太高興,但也都沒有她這麼強烈。
聽她這番無禮無據的言論,尤欣低低一笑,“你當我是你?下三濫的事情也就你們姐妹和賈莎做得出來,上學期做的檢讨應該還沒忘記吧?”
她說話的語氣清淡冷靜,卻仿佛一記耳光,狠狠的扇在了馬如萍的臉上。
現在正值下課時間,班上有許多同學都朝她們看了過來。
馬如萍磨了磨牙,眼裡又羞又惱。
“我說的是這次事情,你提上次幹什麼?别想轉移話題,誰不知道你經常私底下去勾引趙老師,肯定是趙老師待不下去,才辭職走的人!”
“哦。”
尤欣慢條斯理的應了一聲,翻開了那幾張資料。
那天趙一源走後,這些資料一直被她放在桌子裡沒有動過。
現在閑下來了,正好可以看一看。
這些都是關于胃癌的一些資料,還有很多都是國際有名醫學專家記錄出來的心得。
她随意看了兩眼,思緒不由自主的沉淪了進去。
易修的情況她心裡已經有了數,對于後續的治療方案也早已規劃好了,這些資料也算是錦上添花,給了她更多的一些想法。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講話!”
馬如萍喊了幾聲,看她沒反應,上來一把就從她手中拽過了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資料。
手中的資料被人奪走,尤欣平靜的面孔瞬間陰雲密布。
她微微擡了擡頭,冷眼盯着眼前咆哮的女孩。
“還給我。”
“想要?我就不給你!”
馬如萍看她黑下了臉,知道手中這幾張紙對她頗為重要,心頭暗爽,拿着紙張在她面前晃了晃。
尤欣猛地站了起來,面對面的盯着她。
“再說一遍,還給我。”
“我就不還,不服你咬我啊!天天在那裝模作樣,看着你這張臉我就煩!”馬如萍見她闆着臉的面孔都帶着一股别樣的誘惑力,心頭嫉恨更是加深了幾分。
空氣中的氣氛忽然沉了沉。
“啪!”
旁邊桌子忽然被人猛地拍響了。
譚安安一腳踢開了凳子,拽翻天的瞧着馬如萍,“長得醜就算了,這心還這麼惡毒,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可取之處,還敢搶東西?給老子還回來!”
“幾張破紙而已,我搶都搶了,你們敢怎麼樣?難不成還想在教室裡面打人?學校的校規可沒人敢不遵守!”
帝都大學的校規一向嚴格,在這個學校裡不會發生打架鬥毆這件事情。
馬如萍擡高着下巴,她看着眼前這兩個臉色難看的人,趾高氣揚地當着她們的面,從那資料中間猛的撕了下去。
“嗞啦——”
那幾張資料應聲而碎。
“你個雜碎!老子都沒你這麼嚣張!”看她明目張膽地将尤欣的資料撕碎,譚安安氣的雙手撈起了袖子,上前就想揍人。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忽然發現尤欣動了。
隻見她一手捏着馬如萍手腕,另外一隻手快速的奪過了被撕成兩半的資料。
“你幹什麼?有種……嘶……”
馬如萍話還沒說完,一張臉頓時變得扭曲,渾身将硬的站在原地,動也動不了。
她忍着渾身抽搐的痛意,目光有些慌張的看着眼前沉着臉的尤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想把手腕抽回來,卻發現根本用不上力!
尤欣目光淡淡的望着她,手指捏着她手腕上的穴位,“道歉。”
“我憑什麼……啊……”
感覺到那股痛感突然加深,馬如萍實在忍不了的叫了一聲。
她這叫聲有些凄厲,班上不少同學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就在一邊的也吞了吞口水,她瞄了瞄尤欣手指捏着的那個方位,默默的将撈起來的袖子又放了下去。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尤欣,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道歉。”
尤欣語氣緩緩地重複了這兩個字。
馬如萍痛的五官扭曲,渾身僵直,兩腿間還有些發顫,這一幕看的衆多同學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溫和有禮,對誰都是一副溫吞性子的尤欣,厲害起來簡直讓人刮目相看。
“尤欣,你在幹什麼?”
教室門口忽然傳來了孟峰嚴厲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馬如萍如獲大釋,一副哭腔道,“孟老師,救命啊!”
尤欣松開了手。
她拿着手裡被一分為二的資料,挺着筆直的背脊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馬如萍酸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額頭上冷汗直冒,她摸了摸被尤欣捏過的地方,還有些發痛,但周身那股不适的感覺明顯消退了下去。
“怎麼回事?”
孟峰趕緊走了進來,看到馬如萍臉色發白坐在地上,尤欣面無表情,更是嚴肅了幾分。
“孟老師,尤欣她欺負我,剛剛她捏着我手腕,我都快痛死了。”馬如萍趕緊告了狀。
後者掃了她一眼,看着尤欣問道:“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手上的這份資料對于胃癌治療很有突破性,但是被馬如萍給撕了。”
“那不過就是幾張紙,算什麼資料!”馬如萍立即反駁到。
孟峰沒有理會馬如萍,目光落在尤欣手上那幾張紙上,胃癌記錄幾個字格外明顯。
他臉色一沉,中氣十足的道:“馬如萍,你天天閑着沒事做?上學期的考核就在中下遊,這學期是不是還想墊底?”
吼過之後,他看着尤欣,聲音明顯緩和了幾分。
“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聽一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