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穿着一身帝都大學的校服,急得滿頭大汗,臉頰通紅。
他一上車,更是拘束地站在趙一源的面前,沒敢回位置坐下。
這就是在整場辯論賽消失的張平。
他雙手緊張地揪着褲腿外側,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
“趙老師,我……我之前上廁所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把門給我從外面反鎖上了,我一直出不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參加比賽的。”
之前他緊張歸緊張,但也沒有想過要逃掉比賽。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完廁所想出來的時候門就已經關上了。
趙一源原本還想要問責,聽到他這一解釋,臉色沉了沉,說道。
“回位置坐下。”
“是。”
張平如獲大釋,趕緊回位置坐了下來。
尤欣的目光從張平身上收回。
門被反鎖上了?
是偶然還是刻意?
但還沒有時間去思考,旁邊的人撞了撞她。
“尤欣,你看。”
高蘭指了指窗戶外面。
她順着看了一眼,在這京大的校門口還有許多媒體在拍攝。
有人還想要上車來采訪,直接被司機給阻止了。
人數清點完畢,車子緩緩啟動,離開了京大。
在這一路上,車裡的學生情緒都比較高漲,特别是譚安安幾個人。
最開始在張平去廁所久久未歸的時候,他們被吓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哪曾想到峰回路轉,尤欣一人力挽狂瀾,最終一舉獲勝。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意猶未盡。
和尤欣一同參加比賽的感覺,簡直不能再刺激了。
“你們不知道,對面那幾個京大的學生,剛一上場就想壓制我們,問的問題個個刁鑽無比,我差點都回答不上來。”
譚安安也不認生,直接就和其他幾個小組的同學聊了起來。
她的聲音大,性格又豪爽,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這聊着聊着,她又感慨的說了一句。
“雖然我不喜歡京大這些人,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專業知識很厲害,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要覺得他們像是快畢業了,一點也不像大一的新生。”
“大概這就是近幾年,京大快要和帝都大學追平的原因了。”有同學回答道。
在他們的聊天聲中,車子駛回了帝都大學。
帝都大學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這次辯論賽好像沒有激起一點水花。
譚安安回了教室裡,興緻勃勃地向同學們吹噓着這次競賽的情況。
尤欣也再一次被她搬了出來。
聽到她眉飛色舞地描述着辯論賽的情形,尤欣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這丫頭就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寫。
一下課,張平走到了尤欣面前,有些局促的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肯定會遭殃。”
“不用謝,畢竟我也獲得了名利,你說是不是?”
尤欣開着玩笑道。
她這一說笑,張平也放松了下來。
之前在衛生間裡那段時間,他覺得世界都崩塌了,甚至已經做好了被全校領導點名批評的準備。
等他發現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打開,從衛生間裡出來時,就看到許多記者圍繞在他們的小隊前。
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們學校赢了。
幸好,有尤欣在。
“尤欣,到校長辦公室一趟。”
孟峰到教室門口喊了一聲。
對于這種話,班上的學生們大部分也都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
明明平時事務繁忙的校長,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時間去見尤欣。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覺得新奇,後來次數多的倒也見怪不怪了。
校長辦公室裡,趙一源也在。
許校長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他看到尤欣,立即問道:“對于這次辯論賽,你怎麼看?”
“校長是想問哪一方面的?”
尤欣站在辦公室中間,一副不慌不忙的淡然模樣。
前者多看了她兩眼。
“你還發現了好幾方面?”
“隻發現了兩點,其一,這次辯論賽和我們比賽的,不是大一的新生。”
“其二,我猜測京大舉辦這次辯論賽,應該是和帝都藥物研究所,承擔帝都大學藥學研究生的教學任務有關。”
尤欣說句話來從容不迫,說起這些事情來好像都不覺得驚訝。
不管是京大故意請那麼多媒體,還是将張平反鎖在衛生間裡,以及讓老生參加比賽,所有事情為的應該都是教學名額。
許校長看了看旁邊的趙一源,又坐在了真皮沙發上,沉思了片刻。
具體的情況他都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對于這次京大的行為,他也的确沒有料到。
一個小小的辯論賽,對方還能動這麼多手腳,還真是難為他們了。
“這次比賽你表現的很好,多謝你為校争光,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獎勵?”許校長問道。
“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行,你先回去上課。”
聽到這話,尤欣也沒有停留,打過招呼就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也隻剩下了許校長和趙一源兩個人。
“既然京大最初的本意是想把這件事情弄大,那麼,我們就再添把火。”
――
京大校長辦公室裡。
高博黑着臉坐在椅子上,在這辦公室裡還站着幾個學生以及幾位校領導。
此刻整個辦公室裡陰雲密布,誰也不敢吭氣。
看到他們個個低着頭不說話,“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檀木桌面上。
“看看你們幹的好事,賠了夫人又折兵,辛辛苦苦布置了這麼久,反而成了别人的嫁衣!”
“校長,這也不能怪我們,沒人知道他們那個學生會那麼厲害。”袁思忍不住反駁到。
這話一說出來,在旁邊的班主任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果不其然,高博氣的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伸着食指指着袁思的臉,怒氣噴薄而發,“你還好意思說别的學生厲害?人家才念大一,你念大幾了?!”
袁思臉色煞白,咬着下嘴皮子,一臉難堪。
高博又将矛頭指向了旁邊的班主任,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就是我們學校的尖子生?在比賽前,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她一定能夠赢得比賽,為校争光,現在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