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房間裡的燈亮了大半夜。
原本在研究疫苗資料的她,又去翻起了醫書,看了看關于生育這方面的各種症狀。
這方面的知識她也懂一些,但一直沒有深入研究過,加上今年的事情實在太多,有不少事情堆積着沒做,更沒太注意。
直到今晚看到潘桃的神色,她才發現,還是要多把注意力放在家裡人身上。
看了半夜的醫書,尤欣反鎖上了房間門,閃身進了空間。
潘桃是由于本身子宮的原因才懷不上孕,她翻找了不少醫書,才初步寫出了一張藥方。
隻要能養好她的身體,其他的都不在話下。
當晚,尤欣在藥地裡挖出了一些關鍵藥材,又花了一些時間進行了處理。
剛從地裡挖出來的藥材還帶着土,有些藥材隻有根莖能用,僅是處理就花費了不少時間。
忙完了這些事,尤欣出空間時,外面霧氣正濃,隐隐的還能看到微微發亮的天色。
拉上窗簾,一頭鑽進了被窩。
――
“母雞都會下蛋,你看看你會幹什麼?結婚這麼多年,不說生不出兒子,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你這還是女人?”
尤欣是被樓下吵鬧的聲音吵醒的。
她一清醒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走到窗戶邊,往下一看,是好久未見的熟人。
張慧像個瘋婆子一樣,單手叉腰,站在院子裡罵罵咧咧。
除了她以外,沒再看到什麼張家人,倒是有幾個村裡人路過,在院子外面看熱鬧。
老媽老爸和舅舅一家人也都在樓下,臉色鐵青。
“你在發什麼瘋?我們家的事情,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劉曉芳不喜歡和人吵架,但卻十分維護家裡人。
她知道這點事情村裡人都在議論,也全然當做沒有聽到過,現在被人趕上門的說,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你們就不後悔?花那麼多錢娶個女人回來,結果是個不下蛋的母雞,以後你們尤家就要絕後了!偏偏那時候我和尤旭看對眼了,你們還不讓我們在一起,現在有你們後悔的!”
張慧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說話有些癫狂。
尤欣皺了皺眉,她想起了昨晚潘桃的神色。
她本身就很在意這件事情,現在被人這麼嘲諷,估計心情更不好受。
“我從來沒有和你看對眼過,你不要在這裡礙眼,不然我要趕人了。”
說話的尤旭。
此時的他眼神堅定,說出來的話溫和卻透着冷漠。
他從未喜歡過張慧。
能站出來說話,也僅僅隻是想要維護潘桃。
“張慧,這馬上要過年了,你就别來找不痛快了,哪有上别人家鬧事的,你這丫頭可不地道。”院子邊有大嬸開口道。
“可不是,人家生不生孩子跟你有什麼關系?總好過你去偷别人家的男人,還懷上孕了吧?”
“你可别出來丢人現眼了,瞅瞅你自己幹的那些好事,你怎麼好意思出來怪别人的。”
“……”
院子外的這些大嬸們一人一句,聲音不算特别大,但有些刻意。
是故意說給張慧聽的。
“你們這些老女人懂什麼?以為你們家的男人是什麼好東西?再在那多管閑事,别怪我不客氣了!”
張慧完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橫的誰也不怕。
“你走不走?要不要試試掃帚?”
劉曉芳直接拿了一把掃帚出來,黑着臉盯着她。
鬧了一會,沒得到什麼好處的張慧氣急敗壞的離開。
但家裡的氣氛也有點不太對勁了。
潘桃很沉默,沒再說過話。
中午吃飯,飯桌上。
劉曉芳沒什麼胃口,沒吃到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潘桃,你們夫妻兩個是怎麼想的?關于孩子,打算什麼時候要?”
“媽……”
潘桃頓時緊張了起來。
結婚的這麼幾年來,家裡人從來沒有催過他們,一切以他們都意願為主,可能今天受到了刺激,才主動問起。
“你們兩個也不能隻顧着工作,看看你這兩年都瘦了,有時候還是要好好休息,不要那麼拼命,什麼時候都還有旭兒擔待着。”
家裡人不清楚潘桃的身體狀況,看他們這麼幾年遲遲不生孩子,還以為是把重心都放到了藥廠上。
潘桃應着,也不敢多說什麼。
吃過飯,尤欣回房間把昨晚弄好的藥材拿出來,配成了幾份。
随後,她分别裝到了幾個小袋子裡,送到了潘桃的房間。
潘桃的眼眶有些發紅,精神狀态看起來不怎麼好。
“嫂子,這是我昨晚配出來的藥,你先吃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效果。”
“這……你昨晚整夜沒睡,是一直在配藥?”
看着她手上收拾的妥妥當當的幾個袋子,潘桃又驚又喜。
尤欣笑笑,隻是簡單的叮囑了一下用法。
年至。
今年有封厲在,年過的分外熱鬧。
大年這幾天,上門拜訪的親戚也絡繹不絕,基本上都是奔着尤欣來的。
對于這些人,都是看破不說破。
和和美美的過了一個年,年尾時,尤欣和封厲也回了帝都。
帝都沒有下雪,天氣有些幹冷。
院子裡的紅薔薇凋謝了不少,看起來不如之前那麼豔麗。
一進到别墅,就看見藍斯站在院子裡,面向着薔薇花的方向,久久未曾動過一下。
“藍斯。”
尤欣喊了一聲,也随手從包裡拿出了銀針。
她回老家待了一個月,這時間都沒有給他針灸過,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施針。
聽到她的聲音,藍斯即使看不見,也還是轉身面向了她聲音所在的方向。
旁邊的女傭深深的看了尤欣一眼,這才扶着藍斯進了屋。
“你很冷?”
屋裡,藍斯脫了衣服,尤欣正欲施針,隻見他身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藍斯沒有說話,躺在床上保持沉默。
她也不再問,手法快速的把針紮了下去。
紮完針,她正欲打算出去,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都是這麼給人治病的?”
“什麼?”
尤欣轉過頭看着他,他的眼睛很漂亮,唯獨沒有神采。
藍斯的面孔依舊朝着天花闆,面無表情的說:“一個月都不來一次,這就是你們Z國人治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