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這雙清澈透亮的眸子,封厲眸子裡神色深了深。
隻見他薄唇微微一啟:“不清楚。”
尤欣應了一聲,也沒再多問。
“這兩天我要準備回帝都了,你要按時吃飯,注意保暖,别再凍感冒了。”
“好,我知道了。”
說過之後,封厲也沒有久留,拎着飯盒起身離開。
可能是吃了藥的緣故,這一整個下午尤欣都有點昏昏欲睡的,上課也沒精神。
她更是難得的在上課的時候,趴着開了會小差。
結果這才剛趴下沒一會兒,就能清楚的感覺到旁邊的窗戶口籠罩着一層陰影。
還不待她做什麼反應,旁邊的鐘雪就急忙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
然後就聽她小聲的提醒到:“快起來,楊老師來了。”
尤欣直起了身子,下一刻就見旁邊的楊老師敲了敲玻璃。
她看了過去,楊老師示意的說:“上課要認真,别睡覺。”
緊接着,他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他剛走,鐘雪就問着:“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從來不開小差,結果一開小差,楊老師就來了。”
“有點感冒,想睡一會覺。”
本來今天的課程不怎麼繁重,這一節課也是地理課,内容已經講完了,現在是做題的時間,所以才想打個盹兒。
下課鈴聲一響起,楊建林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他朝尤欣招的招手。
“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鐘雪一臉幸災樂禍的看了她一眼,“上次你沒被批評,這次你可逃不掉了。”
在整個班級裡,也就尤欣和楚言這樣好成績的同學沒有被批評過,其他大部分的同學都或多或少都被楊老師說過。
對于她這神态,尤欣也沒說什麼,起身就跟着楊建林到了辦公室。
她也本以為,楊老師是因為之前睡覺的事情,想要說教的,但到了辦公室才發現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楊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最近錢老師的膝蓋又有點不舒服,你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再給她紮上兩針?”
“這周末就可以。”她應道。
雖然之前有給錢老師針灸過幾次,但都是每周一次,而且中間還間隔了很長的時間,總的下來也沒有針灸過多少次,所以現在複發,情況也是屬于正常的。
如果想要徹底治療好,還得需要像外婆那樣,最好是每天針灸,而且加以藥物的調養,那樣才會慢慢好轉。
像一周一次,有些時候還半個月才針灸一次,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那好,這周六我們去藥房找你。”
“可以的,沒問題。”尤欣回答着。
“好了,你回教室吧,記得不要再睡覺了,上課還是要認真聽講。”
“好。”
尤欣應過之後便回了教室。
鐘雪看見她回來,還賊兮兮的笑着說:“楊老師是不是狠狠的批評了你一頓?”
“你想太多了。”
尤欣睨了她一眼,坐在了位置上。
“沒有批評你嗎?那楊老師找你幹什麼?”
見她一點兒也不沮喪,鐘雪也覺得有些疑惑。
按照之前的情況來說,隻要是上課睡覺,或者開小差被抓住了,楊老師一般都會教育一頓,不說夠是不會放回來的。
“你猜。”
尤欣沒有細說。
瞧她着寡淡的面孔,鐘雪也沒有了興趣。
而此刻的尤欣卻是在思考一個别的問題。
也就是那會兒楊老師說去大藥房時,她才猛然想起來的。
她想起了過年前,趙一源到家裡去時的情形。
也更是想起了小蘭姐說過的話。
一想到那些事情,她就覺得腦瓜子有點發疼。
而很快的,就到了周六這天。
周六一大早,尤欣就往藥房而去。
在她一步一步踏上梯子的時候,之前困擾着她的問題,又再次浮現在了腦海裡,久久未散。
雖然年已經過完了,但藥房看着還是很喜慶,大門口還貼着偌大的對聯,兩邊還挂着紅紅的燈籠。
“早啊,年過得怎麼樣?”
一進門,王丹丹就跟她打了招呼。
“挺好的,你呢?”她也問着。
“我們也都好,過年好好的休了個假,現在元氣滿滿的。”
在她們說話時,旁邊的陸甜在忙着打掃衛生,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不過尤欣也并不在乎,打過了兩聲招呼,就準備去穿自己的白大褂。
但是下一刻,王丹丹就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到了櫃台裡面。
“欣欣你知道嗎?藥房裡發生大事了。”
“嗯?什麼大事?”
尤欣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前者四處看了看,在确定沒人注意到這邊這才說:“趙醫生的未婚妻來了,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康曉月?我見過她。”
她點點頭,不以為意的道。
“啊?你見過啊?”見她那見怪不怪的樣子,反而讓王丹丹有些發懵。
原本以為是個爆炸性的新聞,結果人家不僅知道,而且還見過了!
“見過。”
尤欣這話一出,直接将王丹丹準備了一大肚子的話全都沒處說了。
末了,她又說:“我看她那個未婚妻趾高氣揚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要是知道你來了,估計會跟你發火,你可要小心點。”
聽聞這話,尤欣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她,也不多說什麼。
她剛換上白大褂,還沒有進診室,就聽見樓梯上有聲音傳來。
目光看過去時,正好對上了康曉月的面孔。
今天的康曉月打扮的依舊很上檔次,穿着酒紅色的針織裙,走路時長長的裙擺擺動,配着那一頭長卷發,更讓她多添了幾分味道。
雖然她這個人有點嬌作,但這衣品是真的不錯。
尤欣隻是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也沒打算要打招呼,直接朝診室而去。
剛走了兩步,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道嬌喝聲:“誰叫你到這裡來的?”
尤欣當做沒聽見,伸手推上了診室的門。
後面那人急了,擡着步子就小跑了過來,不客氣的抓着她的手腕,鼓着一張臉,那雙眼睛也瞪了起來。
“我在跟你說話,你聾了不成?”
下一刻……
診室的門忽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