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想你肯定找錯了人。”
看着眼前的雷格教授,尤欣輕松的笑了笑。
她實在搞不清楚,這個國家的人怎麼能夠說得出來這種話?
他們做了些什麼事,難道轉頭就可以忘記?
面對她的笑容,雷格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一瞬間的尴尬。
“如果這項研究做成功,按照上面商量的結果來說,可以允許你提前一年畢業。”他還是提了出來。
尤欣直接拒絕了。
“我不需要提前畢業,謝謝。”
這個國家的人說話總是出爾反爾,具體要念幾年?
即便是提前一年,那又能什麼時候畢業?
他們測評的标準誰又說得清楚?
可以說,現在面對這個國家的任何人和事,尤欣總會提高警惕心。
她心裡清楚雷格也有為她做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但他們兩個人的立場不同。
雷格所站的是他們國家,有些事情需要他做中間人,他也根本無法拒絕。
懂得他的立場為難,尤欣也從未真正的怪過他。
看她油鹽不進,雷格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那我能不能知道,你最近在忙些什麼?”
“不好意思教授,這一點我不太方便說出來。”
尤欣依舊拒絕了。
雷格擺了擺手,看她怎麼樣都說不通,也沒再強求。
離開了學校,最近尤欣也都在準備着回國。
她那些治療方案都已經弄完整了,現在需要患者來具體實驗一下。
這剛走出學校的大門,就見一個全副武裝的年輕男人守在門口。
像是在刻意等着她。
“你好,尤欣。”
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長款大衣,頭上戴着一頂帽子,戴着口罩和墨鏡打扮的嚴嚴實實的,一時還沒看出來他到底是誰。
“我們認識?”
附近的學生人來人往,但也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這是一個外國人。
他的個子很高,但就從這外形上來看,尤欣并不記得她和這個國家的人有什麼來往。
“是我。”
男人摘下了帽子,取下了口罩和眼鏡,露出了一張五官深邃的俊臉。
對上了一眼尤欣的眼神,他又将口罩帽子帶了回去。
“拍攝快要結束了,我想邀請你共進晚餐,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
像是怕被周圍路過的學生們認出來,他對尤欣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些。
後者後退了兩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我是有事情想問問你,希望你能夠解解惑。”西德尼直接道。
尤欣看了他的臉一眼,卻并未看清他的神色。
她對這個男演員了解的并不多。
最多的便是知道他風流成性。
和這樣一個人單獨出去,不是怕出什麼危險,反而是容易引起什麼麻煩。
考慮到這些因素,尤欣沒有直接答應他,而是道:“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在這裡問,晚上我還有别的事。”
“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席琳為什麼要和我分手?”
西德尼墨鏡下的眼,直直的望着她。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東方女孩。
白皙的皮膚,長長頭發,還有一雙烏黑的眼睛,之前上過多次電視和報紙,她的知名度并不低。
但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從他們上次一同用過餐後,席琳對他的态度好像就截然不同了。
眼見着拍攝到了尾聲,他們的感情不僅沒有進展,反而還等來了分手的消息。
他後知後覺的覺察到,這件事或許早早的就有了征兆,隻不過是他現在才反應過來。
尤欣眉尾一揚。
席琳竟然現在才提分手?
她還以為,按照她那種風風火火的性格,會快刀斬亂麻早點解決,沒想到會等到現在。
“這是你們私人感情問題,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尤欣輕描淡寫的道。
“是我冒昧了,我喜歡她很久了,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答,西德尼深深的看了她兩眼,這才轉身離開。
尤欣并未把這件事放在心底。
回了家,她收拾了一下東西,把這段時間做的筆記也順手放到了空間裡。
她一分一秒的時間都不想多待在這個國家。
看着她像個陀螺一樣,在房間裡忙着收拾東西,封厲不由得輕笑。
“這次怎麼這麼着急的要趕回去?”
在以往的每一次,即便是要回去,她也都比較淡定。
但這一次,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熱切。
封厲倚在牆邊,他的身材高大修長,渾身的線條非常流暢,即便現在是冬天了,他似乎都感覺不到冷,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
在這T恤下,隐隐約約間還能看到他的肌肉線條。
他陪在尤欣身邊兩年了,但每天的鍛煉也并沒有松懈過,以至于他的身材仍然完美的無可挑剔。
尤欣沒有停一下手上的動作,隻是随口說了一句:“我們要是再不走,學校估計又要派人來讓我留下做研究了。”
“做什麼研究?之前不是已經明确拒絕過他們了?”
聽出她語氣裡的抗拒,封厲也順着多問了兩句。
他從來不會多管她的學業和事業,交給了她足夠的自由。
在她這裡,隻要尤欣不願意做,沒有任何人能夠強迫她。
說起這件事,尤欣心裡對這個國家更是嫌棄了不少。
“說是什麼心髒病的研究,可能是他們查出了我以前有治療過這種病的經驗,才想讓我參與進去。”
在心髒病這一塊上,她的确是有經驗。
在早些年的時候,她就曾經治療過楚建國,當時治療後,楚建國也沒再發過病。
可能這一件事被這個國家的人知道了,現在想要做這方面的研究,又想着來利用她。
“心髒病?”
聽到這個名字,封厲俊朗的臉上表情一凝,神色看着稍微有些嚴肅。
尤欣在整理東西,并沒發現他這一反應,回答道:“沒錯,具體的我沒問,也不想參加,他們想讓雷格教授來說服我,還提出了可以讓我提前一年畢業的條件,我都沒有答應。”
她說完這些話,發現封厲并沒有回答,擡頭看了過去。
隻見他的面色稍微有些凝重,像是在面對什麼嚴峻的事情一樣。
看着他這反應,尤欣接着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我們一早回去。”
封厲沒有和她多說,轉身進了廚房,弄起了晚餐。
這一晚,尤欣睡得比較早。
天色剛亮,他們倆人就已經收拾妥當,前往了機場。
即便是在這個時間點,機場裡人也不少。
這個時候來機場的大多都是外國人,各個國家的都有一眼看去,眼花缭亂。
現在時間有點早,尤欣還沒太睡醒,在候機的時候靠在封厲的肩膀上小憩了一會兒。
突然間。
他們身前忽然出現了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這幾個男人看着精壯幹練,一眼就知道是練家子。
尤欣還安心的靠在封厲的肩膀上,并未注意到眼前的變化。
“封先生,我們領導要見你們,請跟我們走一趟。”
面前的這個外國男人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他們幾人虎視眈眈的把他們兩人圍在了中間,附近的一些普通乘客看到這一幕,怕招惹上什麼麻煩,都下意識的站遠了一些。
封厲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
“有什麼事情等我們假期結束再說,現在沒空。”
“封先生,我們是在通知你,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這個男人繼續道。
尤欣幽幽轉醒。
被人吵醒,她有些不悅的睜開眼,目光盯着身前這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們的個子都很高,至少在1米8以上。
“有什麼事情不能早點說?非要在我們坐飛機的時候再來?今天就算是你們領導親自過來了,也沒有一點用。”
尤欣說話的語氣夾雜着寒霜,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如果今天你們要仗着人多動手,那不妨試試,看你們能不能活着出去!”
他們走的比較急,本來就是為了防止什麼意外發生。
哪知道在這關鍵時候,麻煩還真的上門來了。
但實在不好意思,她決定了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更改。
說了今天要離開,誰也攔不住!
這幾個男人臉色也有些發黑。
他們原本以為不好說話的是封厲,沒想到事實恰恰與他們所想的相反。
“我們也是聽命令做事,請你不要為難我們。”
這個男人知道他們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說話也稍微客氣了幾分。
眼見着已經在開始登機了,尤欣直接站了起來,一手提起了小包。
“我們要走,你們也别想限制我們自由,不然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說完,尤欣拉着封厲就打算去登機。
剛剛說話的男人立即朝他們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尤欣的肩膀,阻攔他們。
他這手才剛伸出去,封厲動了。
他頭也沒回,但卻一拳輕而易舉的砸開了他的手。
另外幾人還是圍在他們面前,沒有輕舉妄動,但也沒有退步。
這一幕落到了許多人的眼裡。
旁邊有同樣登機的人看到這一幕,當即就認出來了尤欣兩人。
眼見着這些外國人不讓他們走,立即大聲喝道:“你們這些人在幹什麼?還想用武力把人留下來?”
在這裡的Z國人都認識尤欣。
他們知道尤欣為國争了光奪得了不少榮耀,這兩年也在M國進修,但眼見着有這麼多不太好惹的人要阻攔他們回國的腳步,一看就不安好心。
之前本來有人刻意躲遠了一些,但眼見着有人發了聲,沒忍住也說了一句:“你們不要太過分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要是敢對尤欣動手,我們國家一定不會客氣!”
“就是,你們還想以多欺少,簡直太不要臉了!”
在這裡排隊登機的Z國人們,一人一句批判着這些五大三粗的外國人。
他們原本還想再動手想,要強制性的留下封厲和尤欣,但眼見着這麼多人都在罵着他們,甚至還有人拿出了手機在錄像。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真的把他們留下來了,後面的麻煩恐怕也不小。
再三權衡過後,為首的這個男人還是選擇放棄,帶着人離開了。
在辦理登記時,連工作人員看他們的眼神也有些不太一樣了。
飛機上,頭等艙。
之前最開始幫尤欣發聲的中年男人,位置正好在他們旁邊,距離的不遠。
“剛剛那些人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要帶走你們?是不是犯了什麼事了?”
最後這句話問出來,他又覺得不太像。
如果真的犯了什麼事,應該是由警方來抓的,并且會直接帶走,哪裡會在機場僵持?
更何況,那些人個子很高,身材很強壯,看上去像是訓練有素,不像是普通的警察。
尤欣看了看他地中海的發型,離開目光說:“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并不認識這些人。”
她也覺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得知,他們今天一早就要離開的消息的,外面天還剛大亮,這些人就堵了過來。
而關于他們的領導,這就更加奇怪了。
她在M國可沒有什麼認識的領導。
看她的樣子像是真的不知情,這個中年男人細細的想了一下,說:“很有可能是那些地下社會的人,你們在外一定要小心,這些國家不管控槍支,一不小心就容易惹上麻煩,可沒法跟我們國内相比。”
他們又簡單的聊了幾句。
尤欣注意到,是男人臉上的面色和正常的有些細微差别。
簡單的看上去時,像是長時間沒睡好,眼窩深陷,沒什麼精神頭。
但尤欣看了幾眼,便知道他的身體有問題。
“你到M國來,是不是來求醫的?”
尤欣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他們本來都說完了話,都打算各自休息,沒有要再往下聊的打算。
然而,她這句話一說出來,這男人眼珠子一瞪,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你能看出來些什麼?”
他的眼裡裝着震驚,語氣裡也滿是驚訝,相視并未想過,會有人隻因看了她幾眼,就發現他的身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