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個名字,尤欣唇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淺笑,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教官。”
“你要去什麼地方?我在前一站等你,你下車。”
剛聽見這話,她就見在公交車站前面停着他的車。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公交車就已經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尤欣站起身,拿着還沒挂斷的手機走了下去。
公交車駛走,她挂斷了電話,上前拉開車門坐了在了後座上。
“教官。”她又喊了一聲。
她的聲音如泉水般清冽,聽在耳裡很是舒适。
封厲幽深的眸子微微攏緊,問道:“你要去什麼地方?”
“我要去河心路222号。”
聽到回答,他也發動了車子,“你去那裡有什麼事?”
“我在那邊有一份家教的工作,每周末給人家補習兩個小時。”尤欣認真回答到。
聽言,他俊眉一蹙,順勢看了一眼手表。
“現在已經快六點鐘了,忙完得八點,會不會太晚了?”
“沒事,還可以接受。”
見她這麼說,封厲也沒有再發表意見。
很快,車子停在了陸暢家門口。
尤欣跟他打過一聲招呼後,便邁着步子進了門。
剛走進大廳,隻見陸青庭正在客廳裡踱步,見到她來了,立馬迎了上來,“丫頭,我問你個事,腦梗你能不能治療?”
“腦梗?現在是處于什麼情況?”
聽到腦梗兩個字,尤欣也快速的在腦海裡回想起來這個病的症狀,一般來說,腦梗是會頭暈、惡心或者昏迷,有些還會肢體偏癱、大小便**,嚴重的還會腦水腫,顱内壓增高等等。
可以說,這種病必須要盡快治療。
“在醫院做了搭橋手術,還在輸水,但是人多半時間都處于昏迷狀态中,情況不容樂觀,所以我想問問你,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向來淡定的陸青庭此刻面上也滿是急色。
能在這裡等尤欣,主要還是因為上次在門口見到過她把一個昏迷的老人家救醒,後來也了解過,知道她是仁德大藥房的趙老醫生的小徒弟,所以才想問問她的意見。
尤欣面色嚴肅,問道:“患者年紀多大了?除了腦梗以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病?”
“六十五歲,還有多年的糖尿病,前幾天就總是說頭暈,然後忽然就倒了下去,送到醫院治療了兩天沒什麼效果,昨天做了手術,但還是沒有什麼好轉。”
“可以帶我過去看看。”
“我們現在就過去?”
“行。”
說着話,陸青庭帶着她往外面走,他正準備去開車,卻發現門口還停着一輛軍綠色的車。
在他看過去時,尤欣也注意到了。
奇怪,教官還沒走?
“丫頭,你去門口等我,我去開車。”陸青庭說道。
她應了一聲,朝門口走去。
封厲的車還停在門口,沒有動過。
“教官,你不走嗎?”
封厲正在給人打電話,見她出來,将手機移到一邊,問道:“今晚不輔導功課了?”
“我現在要去醫院看看,有個病人的情況比較急。”
“在哪個醫院?”
“我也不清楚。”
說着,陸青庭也将車開了出來,停在了尤欣旁邊,問道:“丫頭,這位是你朋友?”
“這是我們學校的教官。”
陸青庭客氣的對着封厲點了點頭,說:“我們現在要去人民醫院,先走一步。”
“正好我也要去人民醫院,小丫頭,你上我的車。”
聽到這話,尤欣疑惑的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封厲。
陸青庭倒也沒有多想,應了一聲就開車離開了,她也順勢坐上了封厲的車。
他的車依舊開的又穩又快,沿途的風景在不斷的變化。
“教官,你去醫院做什麼?”
“工作上的事情。”
他幾乎是避而不談。
在工作這一塊上,他向來如此,尤欣倒也還算習慣。
沒過多久,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醫院的大門口,陸青庭也才剛到。
“在住院部的四樓,你跟我來。”
尤欣跟着他往後面的住院部而去,走了一段路,他回頭一看,封厲沒有跟來,他直接進了門診部。
原來……
他是真的工作上有事情。
收回思緒,她跟着陸青庭上了樓,進了病房裡。
這是一個vip病房,一進門她就看見陸暢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床上躺着一個滿頭銀色發絲的老人家。
她的面容毫無皿色,許是太瘦的原因,臉上看着全是褶子,除此之外,她的雙手又幹又枯,皿管凸起,看着觸目驚心。
“丫頭,你幫我看看,這該怎麼治?”陸青庭見她站着沒動,也很是焦灼。
陸暢的視線在她身上看了看,默默的站起來讓到了一邊。
尤欣坐在後,伸手給老人家把了把脈。
摸了一小會兒,她的眉頭漸漸攏起。
這脈搏跳的過于緩慢,這手術雖然有效果,但就目前看來并不是很明顯。
又做了一些其他的檢查,尤欣才回頭道:“她這情況我建議可以針灸和中藥結合治療,主要是疏通經絡,改善缺皿區的皿液循環,促進神經功能恢複。”
陸青庭不懂什麼治療方案,見她說的言之鑿鑿,心裡也相信了。
畢竟她之前在大馬路上都能讓那個大娘醒來,想來現在也的确是有辦法的。
“行,就依你的,你說怎麼治就怎麼治。”
“可以,現在我先施一次針。”
确定好了之後,尤欣放下了銀針包,拉開了老人家身上的被子,把要施針的穴位處露了出來,随即就打開了銀針,準備施針。
就在她剛拈出了一根銀針時,隻見五六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他們一看見病房裡的情況,主治醫師趕緊沖了過來,厲聲喝道:“你在幹什麼?”
還不容尤欣說話,這幾個醫生上前檢查了一下老人家的情況。
随即,其中帶頭的主治醫生沉着臉看向陸青庭,說:“老人家的情況本就不好,你還任由一個小丫頭胡作非為?”
“她也是一名醫生,她會針灸。”
陸青庭知道他們是在擔憂母親的情況,也并未生氣。
下一刻,隻見那主治醫生上上下下将尤欣看了個遍,神色怪異的道:“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