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的眼神,尤欣唇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
下一刻,隻見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說:“還有半個小時時間,去吃牛肉面?”
“好。”
随即,幾人一同走到了車子邊。
看見那霸氣威武的越野車,陸暢頓時眼前一亮。
封厲在開車門坐上去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對着那正在拉後座門把手的尤欣道:“你坐前面來。”
尤欣見他神色如初,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但還是坐到了副駕駛上。
陸暢在坐上車後,滿是好奇的四處看,連帶着之前的那點不快全都一掃而空了。
“這車的空間真大,看着好霸氣。”
他父親的車是小轎車,空間不大,而且顔色他也不喜歡。
不過這種純正軍綠色的車,在整個市裡好像也沒有看見幾輛。
“請問,這車得多少錢啊?”陸暢看着前面的封厲,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不花錢。”
“啊?不花錢?”
聽到這回答,他明顯是不信的,可又不好繼續問下去。
陸暢不知道的是,這輛車,的确是不花錢的。
飯後,封厲将他們兩人一同送了回去。
陸暢先下了車,尤欣剛準備拉開車門下去時,旁邊人忽然喊到:“丫頭。”
“嗯?”
“八點鐘,我過來接你。”他道。
“好,那我先進去了。”
說着,她直接下了車。
走進了陸家的大門,尤欣腳下的步子一頓,她回頭看去,隻見一抹軍綠色的車影消失在門口。
而此時的陸家裡,正是烏雲密布。
陸青庭滿臉鐵青的看着回來的陸暢,怒道:“我問你,你跑去幹什麼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今天好好在家裡複習?”
“我又沒幹什麼。”
陸暢随意的站在一邊,根本不懼怕他。
陸青庭還欲說些什麼,瞧見尤欣進來了,這才控制了一些。
見客廳的形式不對,尤欣道:“陸先生,我剛和陸暢在外面吃過飯,我們是一起回來的,你别擔心。”
“這小子,就沒讓我省過心。”
前者心裡稍安,但還是長歎了一口氣。
回了房間,陸暢見她在準備教學的内容,想了想,說道:“尤欣,今天謝謝你。”
在這段時間裡,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些變化,都和她息息相關。
原本的他不學無術,交了許多狐朋狗友,若不是她,他極有可能就這麼一直混下去。
而今天,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和他們打的頭破皿流的準備。
可沒想到,她願意站出來。
“不用,但我希望你以後解決任何事情是用智商去解決的,而不是依靠武力,當然,如果你練過的話,那随意。”
“我記住了。”
兩個小時的輔導一晃而逝。
尤欣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了身,說:“快要期末考試了,希望你能考個好名次,指不定你父親一高興就給我發點獎金。”
“我盡力。”
下了樓,尤欣一眼就見陸青庭在等着她。
“丫頭,辛苦你了。”
他站起身,從桌面上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輔導費遞了過來。
“不用客氣。”她接過錢,又打了兩聲招呼,這才離開。
剛從大門裡走出來,尤欣頓時瞧見了一道在路邊侯着的車。
她小跑了過去,快速的上了車。
“教官。”她輕喚了一聲。
封厲看了一眼她的小臉,驅車将她送回了學校。
到了樓下,尤欣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說:“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吧。”
“小丫頭。”封厲忽然喊了喊她,臉上的神色讓人有些看不透。
見他這神色,尤欣也将心一提,“我在。”
“我明天一早回帝都,你記得好好學習,有時間我會來看你。”
他的語調很柔和,那雙幽深的眸子望着她,有些東西,根本不用說出來。
尤欣望着他的臉,說道:“我會的,你工作要小心,身體最要緊。”
看着他眼裡克制着的許多情緒,她稍稍點了點頭,然後下了車。
有些事情,不用明說。
翌日一早,尤欣剛買了早餐到教室裡,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封厲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簡單,就一句:“我到機場了。”
“一路順風。”
這四個字,是她的回複。
放下手機時,學校的廣播也發出了通知,讓全校所有同學帶着凳子到教學樓下的場地裡集合。
尤欣快速的解決了早餐,然後跟着鐘雪幾人一起下了樓。
今天是學校的例行大會。
尤欣剛找了個位置位置坐下,旁邊一個女生就一臉嫌的看着她,滿是嫌棄的道:“離我遠點,看見你就覺得惡心。”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話,尤欣一愣。
她看了看旁邊說話的這個同學,好像是叫彭玉玉,前兩天同學聚餐的時候去了,不過沒什麼來往。
“你要是覺得惡心,麻煩自己坐到其他地方去。”
尤欣淡淡的道,不想理會。
聽到這話,彭玉玉直接橫了她一眼,鄙夷道:“我先來的,要走也是你走,跟你這種人坐在一起,我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那就别要了。”她說。
“就你嘴巴厲害,難怪還能被帶到局子裡去,我就好奇了,你這種人怎麼沒在裡面裡面待幾天。”
彭玉玉冷嘲熱諷到。
這件事情全班同學都是心知肚明,雖然明面上沒什麼人說,但在吵架的時候拿出來念上幾句,頓覺神清氣爽。
她說的正得意,隻感覺旁邊多了一道陰影,擡起頭一看,就見楊健林正臉色嚴肅的站在旁邊。
“彭玉玉,你在議論什麼?舌頭這麼長?”
聞言,她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吭一聲。
剛剛在無意間聽到那話時,楊健林也是心中一驚,他不知道,現在班上的同學因為上周的事情,已經這麼排斥尤欣了,
“尤欣進局子裡,不是犯了錯,而是去領獎的,你們不知道事實情況就不要再背後胡亂非議别人,下次再被我聽到有人拿這件事找話說,别怪我不客氣。”
随着這類似警告的話說出口,彭玉玉等人都深深地埋下了頭。
幾乎是同一時間,大會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