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辦公室,霍彤随手将那疊資料放在了桌面上,轉頭看着尤欣說:“沙發上随便坐。”
後者笑了笑,淡然自若的打量起了她的辦公室。
霍彤的辦公室裝修的很是簡約,但卻并不簡單。
這辦公室裡有沙發,還有茶具,就連休息的靠枕也都有。
這種待遇,并不是每個醫生都能有。
從這一點來看,尤欣也知道,這霍醫生在醫院挺受重視。
“尤醫生,這段時間新聞頭條上播放的可都是你的一些八卦新聞,我當初還覺得你跟了封先生,怎麼現在又跟一個明星糾纏不清了?”
霍彤随手給她倒了一杯茶,怡然自得的靠在沙發上,似乎心情好,臉上還帶着笑。
隻是這笑容意味着什麼,也就隻有她自己才比較清楚了。
“那怕是霍醫生的消息閉塞,沒有看今天的新聞。”
自從醒來後,在這一下午的時間裡,她看過新聞。
自然也看到了易修發出的那則聲明。
除此之外,她還看到了另外一位女明星也被爆出了醜聞。
可以說,這一天算是很精彩。
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霍彤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水,道:“我今天在人民醫院做了兩台手術,在康複醫院做了三台手術,忙得腳不沾地,連飯都沒有時間吃,哪裡還顧得上看這種娛樂新聞。”
聽她這似是而非的話,尤欣隻是揚着嘴角,淺笑着不語。
發現她不接話,霍彤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但面上看着沒什麼區别,“我看你這滿臉病态,該不會是生病了?”
“一點小感冒,不足為道。”
“作為一個醫生,連一個小感冒都拖成了滿臉病态,要我說,你幹脆直接認輸,避免到時候輸的難看。”
她滿臉自信,像是笃定了尤欣不會成功一樣。
前者不慌不忙,半開玩笑的說:“認輸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為了那30萬的賭注,我也會努力一下。”
“既然你堅持,那我就不多說什麼,到時候在全球醫學界丢臉,你想要再繼續在這一行混,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那就到時候再說。”
面對霍彤就像是有些警告的話,尤欣像是沒聽懂,神色自若。
她這副淡然的樣子總能讓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也使不上力。
霍彤心裡不快,其實早在前幾天看到新聞的時候,她高興了好一陣,甚至想要聯系封厲那邊,問問情況。
有些遺憾的是,她并沒有聯系到人。
不過今天看到尤欣這副模樣,她心裡的那點猜想好像也成了真。
“冒昧的問一句,你和封先生是不是已經分手了?”
“霍醫生,你很冒昧。”
尤欣看她忍不住還是問出了這種話,也并不想回答她。
當時在交流大會時,她就知道這位霍醫生對教官有好感,就連主動提出比試,也是因為教官。
霍彤看着小丫頭油鹽不進,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她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說:“你說,這件事情鬧得那麼大,封家若是知道了,會同意一個和别的男人有染的女人進門嗎?”
“這就不勞霍醫生擔心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去看我朋友。”
跟她打了一句招呼,尤欣起身就往外面走。
靠在沙發上的霍彤掃了一眼她快步離開的身影,很是滿意的散發出了一抹笑意。
果然,這丫頭上不得台面,還是沒自信。
就封家那種門第,豈是這樣一個小丫頭能夠攀附得上的?
簡直是笑話。
從辦公室離開,尤欣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正了正色,推門進了病房。
周原已經離開了,病房裡就剩下了鐘雪和陳漫兩個人。
鐘雪還沒有醒。
看到她進來,陳漫有些後悔的說。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時我們也不會逞口舌之快,沒想到那幾個野蠻人竟然一點道理都不講,惱羞成怒就打人。”
“當時是怎麼回事?打你們的是什麼人?”
之前在電話裡沒有說到兩句,到現在她都還不太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回憶起之前的事,陳漫立即憤憤不平,“這幾天鋪天蓋地的都是你的那些負面新聞,當時我們那一層樓有體育系的女生集合在一起罵你,我和鐘雪聽不過去,跟她們發生一點口角,沒想到那個女生氣得拿起一個四角凳,就砸到了鐘雪的肩膀上。”
“體育系的女生?那你知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帶頭的那個好像是叫賈莎,另外幾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好像都是體育系九班的。”陳漫努力的回憶着。
都住在同一棟樓,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時間一長也有些面熟。
尤欣小臉一沉,她望着躺在床上的鐘雪,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交給我。”
話一說完,她轉身就打算往外面走。
陳漫趕緊問了一句,“你去幹什麼?”
“我去繳她的費用。”
“不用,那會周原已經去交了。”
“他給了?”尤欣略有些差異。
三萬不是小數目,這周原說繳就繳?
陳漫點點頭,臉上的神色還是有些複雜,“今天這件事多虧了他,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我覺得,或許周原對鐘雪是真心的。”
這種事情尤欣不好說,也沒有發表意見。
“現在時間有點晚了,我在這裡守着,你先回學校去睡覺。”
“不行,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還是一起在這裡。”
見陳漫拒絕,尤欣去護士台找了兩張折疊床,她們擱在床的一邊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蒙蒙亮,周原便已經到了病房。
尤欣兩人簡單的和他打了個招呼,蓬頭垢面的趕着去了學校。
她學校時,陸陸續續有不少同學也到了學校裡,一看到她的人,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過這一次,那些目光并不像以往那樣的嘲諷,反而還多了幾分敬佩。
尤欣心思不在他們身上,也不曾在意,回宿舍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趕着去了校長室。
鐘雪的事情,她必須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