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的話一說出來,廖老先生眼裡微微升起一絲驚訝。
“理由?”
他迫切的看着尤欣,連帶着剛剛的失望都消散了不少。
這些天的壞消息實在是不少,急需要一個好消息來沖淡一下。
而眼前,他明确的感覺到,尤欣就是這個會給他帶來好消息的關鍵性人物!
對上廖老先生的眼神,尤欣淡定的勾了勾唇,說道:“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曾經治好過一個白皿病的患者。”
“當然記得,這件事當時沒有宣揚出來,但我們醫學上也在關注這件事。”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心裡才萌生出了想要研究白皿病疫苗的想法。
隻是研究了這麼久以來,小隊裡的人方向不對,始終毫無進展。
旋即,隻聽尤欣清涼好聽的聲音響起:“您說,研究他的皿漿和細胞,會不會對研究有什麼幫助?”
“你的意思是……”
廖老先生瞬間明白了尤欣的意思,更是在腦海中延伸出了接下來的進展和方案。
這一句話仿佛是醍醐灌頂,讓他瞬間有了新的思路。
但是緊接着,他又皺着眉,說:“這個辦法是不錯,但這件事過去了好幾年,想要找到當初那個病人,隻怕不容易。”
話一說完,他看到了尤欣臉上淡然如雲般的笑意。
他試着問了一句:“你有聯系方式?”
“他目前在帝都大學念書。”
――
和廖老先生簡單的溝通過後,他們又一同回了研究室。
他們剛進門,隻見之前說話的那兩位研究員似乎欲言又止,看着廖老先生想說,又不知道從何開口的模樣。
“你們想說什麼?”
還是廖老先生先開的口。
他頭發已經花白了,站在桌子旁邊,目光落在了擺放在桌面的各項資料和報告上。
“廖教授,我覺得這項研究實在沒必要繼續做下去了,連國家都反對,我們再堅持下去,結局都是一定的。”
之前的老陳開口道。
即便覺得這話說出來有點傷人,但也還是說了。
廖老先生臉上的神色并沒有什麼變化,他隻是想了幾秒鐘,才說:“我這裡已經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廖教授,我也覺得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項研究上,我們還不如多研究幾款新藥出來,對社會的貢獻更大。”另一人也如是說到。
已經到了唇邊的挽留,又被吞了回去。
看得出他們去意已決,廖老先生不由得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氣氛再次凝重了下來。
他想了想,還是說:“我知道這項研究的難度系數比較高,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我和尤欣已經商讨出了最新的研究方向,或許會有用,你們要不再考慮考慮?”
“實在是條件不允許,國家不資助,這項研究根本做不下去。”
老陳再一次十分為難的說道。
他們這些研究員都已經四十多歲了,天天都在和各種藥物打交道,倘若國家資助,他們還能夠繼續下去。
現在國家一撤資,不說拿不到工資,說不定還會倒貼錢進去。
賠本的買賣是沒人會幹的。
考慮到了他們的難處,廖老先生良久無言。
他拉開一旁的凳子,坐了下去,閉上眼,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他緩緩的道:“你們想走就走吧。”
“教授,抱歉。”
在略有些歉意的話說出口後,他們幾人也沒停留,前後出了研究室。
人走的差不多了。
整個研究室裡隻剩下了三個人。
廖教授、尤欣,包括一個比較年輕的研究員。
走廊外的腳步聲已經徹底消失了。
廖老先生這才有些心力交瘁的睜開了眼。
他看了一眼僅剩下的研究員,問道:“你怎麼不走?”
“教授,我是你一手帶出來的,現在還年輕,也沒什麼家庭壓力,我願意留下來。”
這研究員看着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尤欣的目光落在了他兇前的牌子上。
研究生,賀雲。
“那好,現在就我們三個人了,任務有點艱巨,很有可能會被迫終止,但在這之前,我們三人都要盡心盡力的去做這件事。”
廖老先生嚴肅的說完這句話,開始安排起了接下來的工作。
尤欣平時要上課,說的是三個人,其實差不多也就是兩個人。
“尤欣,你這兩天最要緊的任務是聯系那位同學,讓他到研究所來一趟,說服他配合一下,過程不會太繁雜。”
說着,他看了眼桌面上的那些資料,又道:“這些是我們之前整理出來的資料,你幫忙看看……”
“廖教授,我今天要去男朋友家裡吃飯。”尤欣略有些為難的道。
不是她不看,是實在沒有時間。
廖老先生一時沒反應過來,目光在她臉上看了好一陣。
去男朋友家裡吃飯?
對了,她是有男朋友的……
“那你明天過來?”
“明天可以。”
聽到她的回答,廖老先生也沒再問,隻是擺了擺手讓她去忙。
直到尤欣走了,廖老先生才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談情誤事啊。”
尤欣剛走出研究室的大門,就見路邊停着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
她快步走了過去,剛上車,旁邊遞過來了一朵新鮮的玫瑰花。
她順手接過,輕輕的嗅了嗅,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
“謝謝阿厲。”
她轉過頭看着旁邊清爽的面孔,揚唇一笑,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
封厲情不自禁的伸手在她白皙的面上捏了捏。
她的皮膚又細又嫩,捏下去手感極好。
尤欣卻往旁邊讓了讓,吃痛的看着他:“你的手有點粗,捏着疼。”
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原因,他手心裡全是老繭,指腹也有些粗糙,捏在臉上不太舒服。
看到她小臉鼓鼓的,封厲不禁一笑,面容看起來溫柔俊朗。
“我們走了。”
說着話,他開着車往大院而去。
路程幾乎走了一半,尤欣腦子裡靈光一閃,驚愕的轉過頭。
“我今天沒帶禮物。”
“他們想見的是你,不是禮物。”封厲申明道。
尤欣把玩着手裡的玫瑰花,眼見着這裡離商場越來越遠,一時又不知道買什麼,也隻得算了。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四合院的門口。
尤欣的目光落在了前面那輛車上,眼裡的神色忽而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