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這兩張桌子不是你的寶貝嗎?再說它們不是有着你對高……高學長的……”一名同學讷讷的說道,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把話說全了。但盡管他不說,想必全班同學也都明白。
歐陽晴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道:“從今以後,在我的心裡不會有高木拓這個人,你們也不要有什麼顧慮,以後盡管在我的面前提他就是,有什麼說什麼,我無所謂。”
“既然無所謂,又為什麼要換掉桌子呢?”不知哪位同學輕聲說了一句,而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般,狠狠插在了歐陽晴的心上。
“是啊,既然無所謂,我為什麼要換掉它們呢?”歐陽晴再度陷入了呆滞,迷離的視線,也不經意的投向了桌子上的心形圖樣上。
沉默了片刻,她緩緩坐了下來,跟着她又忽然綻放出了一抹微笑,然後從書桌裡拿出了一把小刻刀,開始埋頭在桌子上的那幅圖樣上面刻畫着。
直至一堂課過後,她才擡起頭來,然後長呼一口氣,将滿桌子的殘渣木屑吹得幹幹淨淨。
此刻再一看去,隻見那幅心形圖樣已然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幅“狗身人臉”圖。那狗身顯然易見,而上面的那張人臉,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像是參照着楚凡的尊容刻上去的。也不知道歐陽晴是怎麼做到的,竟是硬生生的将一幅“心心相印”圖改成了這般模樣,真可謂鬼斧神工!
同學們也陸續湧了上來,想見一見歐陽晴這一堂課的成果。不過赫然見到這幅刻畫,大家無不好笑。
“班長,你真舍得把高學長留下來的唯一東西給磨滅掉啊?”一同學笑眯眯的問道。
“切,磨都磨完了,還有什麼舍不舍得呀?”看着桌上的那張人臉,歐陽晴忽然呵呵一笑,同時心皿來潮,玩笑似的向大家宣布道:“以後在我的心裡,隻存有一個人,那就是楚凡。我現在正式向大家宣布,楚凡那小子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們以後可不許欺負他噢!”
“啊!”
歐陽晴此話一出,全班頓時嘩然一片,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似乎無一人相信歐陽晴的話。不過大家的這一舉動,早已在歐陽晴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不以為然。
“班長,你開玩笑的吧?那小子可是個武力白癡啊!”
“武力白癡不好嘛?以後隻有我欺負他,他不能欺負我,多好呀。”為了促使大家相信自己說的話,歐陽晴刻意露出了幾分肅容,鄭重其事地道:“我從來不會拿感情這東西開玩笑,你們是知道的。高木拓真的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往後在我的心裡隻有楚凡。雖然他是個武力白癡,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像高木拓那樣傷害我。隻要這一點,那就足夠了!”
聽聞歐陽晴這一席肺腑之言,大家便沒有繼續起哄。女生們已是感動的稀裡嘩啦,而男生們則妒忌得死去活來。
也難怪,自平奇高校建校以來,這無疑是件奇談,身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武力白癡,楚凡竟然能和有史以來戰力指數最高的歐陽晴好上了,而且歐陽晴還是一朵名副其實的校花,二人這麼一勾搭,肯定會招來不少人的妒忌,尤其是男生,必會認為歐陽晴這一朵鮮花是徹底插在了牛糞上。然則這也無可厚非,盡在情理之中,在大家的眼裡,楚凡畢竟是個武力白癡,而在這個年代,武力白癡與一個廢物毫無差異。
同一時間,楚凡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并且一副悶騷的摸樣。其實從歐陽晴離開到現在,他就沒有消停過,心跳也沒有平緩過,腦中還不斷地回想着歐陽晴給他的那一吻,每當回憶,他的心跳就會加劇幾分,臉上也會紅潤幾分,如此反複,他已不知不覺被幸福沖昏了頭腦。
不過從剛才起,他就不停地打噴嚏,隐隐感覺有人正說他的壞話。
E班教室中,目前人聲鼎沸,格外熱鬧,大家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的聚首聊天了。可是大家所談論的話題,無非是關于歐陽晴和楚凡的。
不同的是,女生們都在由衷的祝福着歐陽晴和楚凡,而男生們,無不在奉勸歐陽晴要三思而後行,并将楚凡貶低的一無是處,當然,他們都是在開玩笑。
歐陽晴始終眉飛色舞,喜形于色,她沒有想到,和楚凡交往竟會給班裡帶來如此生機。要知道,自從高木拓離開後,大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興然起勁的去談論一個話題了。
“班長,我們可不可以把你和楚凡交往的事情發到微薄上啊?”tqR1
歐陽晴羞澀的點了點頭,以示默許。
眼見于此,大家紛紛掏出手機,發短信的發短信,出微薄的出微薄,原本沸沸揚揚的教室内,霎時變得鴉雀無聲。
一時間,平奇高校之内,所有人的手機都在響,手機之内也都出現了同樣的内容。而在見到該内容之後,無一人不驚詫愕然。此時此刻,歐陽晴和楚凡,無疑成了全校一千多号人所讨論的焦點!
次日清晨。
楚凡早早就起了床上,待洗漱了一番後,他又為母親做好了早飯,便穿上平奇高校的校服,背上那個殘破的書包,大步地往公車站跑去。
整整三個月沒有去上課了,他此時不免對那所平凡無奇的學校有些想念,或者說,學校中有一個人,是他迫不及待想見到的。
二十分鐘後,楚凡駐足在了平奇高校的大門前。
此時此刻,他已經對眼下的這所學校有了徹底的改觀。記得初入這所學校時,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破舊不堪,除此之外,實無任何的印象。而此時再一放眼看去,他卻覺得這所學校别有一番風味,那些聳立在其中一棟棟破舊的樓,就像是有着生命的老人一般,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确,它們見證了這所學校的曆史,也帶給了楚凡無盡的希望!
一席感歎過後,楚凡便往學校中走去。
可是這一路走來,不管老師還是學生,無不以那異樣的眼神注視着他,還不時的對他指手畫腳,議論紛紛,好像他的身上有什麼東西,深深地把人們給吸引住了一般。
楚凡一邊走,一邊四下遙望,見大家都看着自己,頗覺詭異,于是他随便走到一名男同學的身前,客氣的問道:“同學,你們為什麼這麼看我?我身上有什麼東西麼?”
“哈哈,你小子倒是挺會裝的啊。不過你居然能把咱們學校的校花追到手,在下實在佩服!”該同學說完便向楚凡俯腰作揖,貌似對他很是欽佩!
楚凡抓頭撓腮,百思不解,心想自己的确是和歐陽晴好上了,可大家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咦,知道就知道呗,這又不是什麼糗事,有什麼關系?
心裡這麼想着,楚凡一路小跑,美滋滋的直奔E班教室行去,隻想快點見上歐陽晴一眼,以解思念之苦。
不料剛踏上三樓的樓道,他赫然發現E班所有的人全都堵在了教室的門前,并且通過他們那一副副猥瑣的表情來看,似乎是有意恭候着楚凡的到來。
楚凡裝得若無其事,低頭慢走,企圖穿過人群,進入教室。而同學們卻把教室的大門給堵得嚴嚴實實,楚凡往哪邊走,人牆便往哪邊移,顯然不想讓他通過。
“啊哈,大家早啊。”楚凡無奈,隻得停在人牆前,大聲的問好。跟着他又透過窗子往教室裡望去,意圖找到歐陽晴,讓她出來幫自己解圍,可誰想窗子已然蒙上了一層紗簾,楚凡也不知道歐陽晴在不在裡面。
“怎麼,是不是心急如火,想趕快見一見某人,以解思念之心哪?”一女同學盈盈笑道,倒是将楚凡的心思看得透徹。
楚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想自己與歐陽晴交往的這件事、想必全校人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了。于是他嘿嘿傻笑了幾聲,又難為情的點了點頭。
“想見心上人,那還不簡單。”這時候,隻見那女同學拿出了一張紙和筆,放在了窗台上,一臉壞笑的對楚凡說道:“你的心上人就在教室裡,不過她說了,你要為她寫一首情詩,隻要她看了滿意,我們就會讓你進去。”
“情詩?”楚凡看看眼前的紙筆,又瞅瞅眼前的衆人,坦然道:“我不會寫情詩呀。”
“不會寫詩,那就把你對我們班長的愛意寫出來,心裡怎麼想,就怎麼寫,這個簡單吧?”同學們不依不饒,看來是存心想刁難楚凡一番。
見同學們如此執拗,楚凡也别無他法,何況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寫下一兩句情話,這也沒什麼可丢人的。
于是楚凡走到窗台前,拿起筆來,想都沒想,便埋頭在紙上寫了起來。
下一刻,他将印着兩行字迹的信紙交給了那名女同學,讓其幫忙轉交給歐陽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