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放走她,他心空
“淩墨軒,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樣叫我以後怎麼做人?”
不要以後,現在就沒法做人了。那些照片一登出去,她蘇末就會被像商品一樣貼上一個标簽,上面寫着三個字:淩墨軒。
那她還怎麼正常生活,正常工作?一切的一切都會變得不正常,變得讓她接受不了。
蘇末是舊恨未消又添新仇,那眸光恨不能把淩墨軒給燃燒成灰燼才好。
從來,在她露出這種怒氣沖天表情的時候,淩墨軒的心情都是比較愉悅的。此時也不例外。
他低頭,故意貼上她的臉,對着她的粉唇譏诮道:“你很難做人?從今以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這樣你基本上可以在這裡橫着走路沒人再敢欺負你。我想這應該是件不錯的事情。”
他真實的想法是,從今以後,就沒有那些明銳之流再會觊觎與她。這會讓他安心不少。
但是,他當然不會把這樣的話直接告訴她。他是誰?他是淩墨軒,他也是有尊嚴的,雖然他的尊嚴總被這女人蹂躏的不成樣子,但是至少還是有的。
“不錯你個大頭鬼。”蘇末咬牙切齒的低吼啐了他一聲,“淩大總裁,您能不這麼自戀嗎?我真的不需要你罩着我。沒有你,我過的很好。簡直好極了。”
她意有所指,眉梢還故意挑起一點得意來想要刺激淩墨軒。
果然,這一招管用,淩墨軒的臉黑了:“你确實過的好。很滋潤。我一下飛機就趕到這裡來,看到的就是你跟男人在談天說地。”他的眼底暗湧浮動,冰寒逼人。
蘇末卻彷如未見,冷笑一聲:“可不是?所以呢,你來打擾我幹什麼?你讓我繼續跟明銳聊天,然後跟他出去,上他的車,最後幹脆在找個借口開個房多好?”
一想到淩墨軒一走一個禮拜,竟然一個電話都不給她,害她胡思亂想一個禮拜,她這心裡的怨氣就翻江倒海怎麼都平息不了。
而淩墨軒,眼見着蘇末的紅唇上下開合,張嘴明銳,閉嘴開房,他的怒也被挑到了頂點。
“蘇末,你瘋了。”不,應該說是他瘋了。他瘋了才會打算把她之前犯下的過錯一筆勾銷,才會特地讓人給她這種小小的廣告公司負責人下個請帖,就希望一來到這裡就能看見她。
手臂一轉,他将她帶到跟前,低頭猛然噙住她那嚣張的唇。狠狠的蹂躏着。
頃刻間,方圓幾平米之内,靜的連根針掉地都能聽得見。
他們周圍的人都被淩墨軒這突如起來的霸道給驚呆了。紛紛猜測,淩總裁,莫非這是太饑渴了?這種場合下都忍不住了?
當然也有那些上流名媛,此時心中把蘇末嫉恨了個底朝天。
這女人,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嗎?竟然能讓淩墨軒這樣的男人在這種場合下牽着她的手面對媒體,現在又當衆來一場法式熱吻。這多麼浪漫,多麼霸氣側漏,多麼等等等等。
可是,她們永遠無法體會,在蘇末這裡,她隻覺得自己是的多麼的悲催。
體力上男人比女人永遠具有不可挑釁的優勢。就像現在這樣,淩墨軒圈着她,吻着她,她絲毫都掙脫不開。隻能像一隻小白兔,被這大灰狼親吻。
不遠處,夏振宇輕輕的轉動着酒杯,眸光流轉間,些許暗芒浮上他的眼底。
“明銳,你是不是也喜歡這個蘇小姐?”
他并不知明銳的事,卻有着不得了的觀察力。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明銳神色很難看,想了想,又扯出一點僵硬的笑道:“末末是我的高中學妹,那時候确實是喜歡她。現在,她已經不需要我喜歡了。”
夏振宇的目光飄了不遠處連體嬰兒一眼,淡漠一笑:“好像是。她已經有淩墨軒了。不過,明銳,你就這麼放棄了?”
“放棄?”明銳微微凝眉,眼底暗芒浮動,“再說吧。”
他的答案很晦澀,夏振宇也沒多問,隻是輕擡起酒杯抿了一口。
這邊,淩墨軒的霸道總裁式熱吻已經結束。蘇末在衆人的目光中感覺自己活像架在烤架上的魚渾身上下都要被烤幹了。
四周都是人,而且是對她感興趣的人,所以即便心裡存下了對淩某人苦大仇深的情緒,她還是沒有離開他半步,而是乖乖的任由他牽着周轉于各名流之間。在他身邊,那些人總不會跑過來對她問東問西嘛。
一直折騰到晚上十點多,該死的宴會才算結束。坐進淩墨軒的座駕時,蘇末累的連眼皮子都擡不起來了。
昏昏欲睡間,耳邊聽人問:“藥按時吃了嗎?”
藥?什麼藥?蘇末愣了一下,靠在座椅上張開眼睛:“什麼藥?”
淩墨軒俊臉微沉:“你沒吃?”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藥,吃什麼吃?“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好好的幹嘛要吃藥。”
淩墨軒盯着蘇末看了一會,劍眉深深攏起,他沒再說什麼。隻是保持着這種表情一直到回到他的公寓。
一進門,他的目光就鎖在了沙發面前的茶幾上。
蘇末看見茶幾上的東西也愣了一下,她記得沒錯的話,她走的時候茶幾上可是幹幹淨淨的啥也沒有。怎麼憑空多出來這麼一大包東西?
正想着這包東西是什麼,隻見淩墨軒走過去提起那包東西看了看,接着放下來轉過臉來就是一臉冰寒。
“你果然連拆都沒拆開。”
“我沒看到。”
蘇末道,然後走過去,拆開了塑料袋。果然都是藥,而且是中藥,和黑乎乎的。是已經煎好的用小鹽水瓶分裝的。
“你的東西哪去了?”
淩墨軒環視了一圈,走進卧室看了看。轉回來,站在蘇末身邊像一根冰柱一樣渾身散發着冷氣。
“搬回去了。我本來就不想住在這裡。沒人強留我了,我還不走等什麼?”
蘇末丢開那堆中藥,不無怨氣的道。他出差去國外,一連好幾天吭都不吭一聲,這不就是一種識趣自己離開的态度嗎?她又不是沒地方住,何必等在這裡自取其辱?
她的潛台詞,淩墨軒不知道。他隻看到蘇末一臉被壓抑久了的模樣,看看那堆被遺忘了幾天的中藥,又看看蘇末怨婦氣息極濃的臉。他沉默了很長的時間。
良久,才道:“蘇末,跟我在一起讓你這麼難受?”難受到他出差幾天的功夫她都想趁機逃離。
“是的。非常難受。”
回答的異常堅定。
淩墨軒又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是認識這個女人之後自己就口拙了還是這個女人讓人無語的本領太強悍了,總之,她就總是能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一會之後他才輕歎一聲:“那好吧,既然如此,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的話讓蘇末愣了一下,那種感覺好像你蓄積了力量準備跟人鬥争一場,結果對方來了一句:好吧,我輸了。
為什麼?他為什麼沒有像往常一樣跟她鬥嘴,然後對她采取各種霸道的方式懲罰她?
為什麼他妥協了?退讓了?或者幹脆說是,放棄了!
送她回去?潛台詞是以後永遠不要來了吧?蘇末心裡想着。卻沒有把這些質問問出來隻是當場便扭了頭往外走。
走到門口,淩墨軒又叫住了她。
“明天我讓人重新拿了藥送給你,記得按時喝。醫生說你要好好調養,别忘了。”
醫生說……哦對了,她終于想起來了,那天那場烏龍懷孕事件之後,他們還去看了婦科。醫生說她這是月經不調,宮寒什麼的要調養。她是最怕吃藥的,根本也沒把醫生的話聽在耳朵裡。
當時淩墨軒也在場也沒說什麼,隻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派人把這件事落實了。
已經站在門邊的蘇末,心裡感覺怪怪的。她本來不想搭話,可是想了想,還是點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
說完,她就走了。樓下淩墨軒的車已經準備好了,很晚了她也沒有說什麼直接上了車。
車緩緩駛出的時候,淩墨軒就站在樓上看着。越看,他的神色越是陰沉。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原本被你緊緊攥在手上的風筝線突然從你手上掙開了一樣。
那隻叫蘇末的風筝似乎一直都在天上飄,按照她自己的意願飄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他拽着她,希望能把她拽回到自己身邊來。
可努力了之後才發現,似乎不能,非但不能,還讓她更想逃離。所以,他隻能放手,讓她去高飛。隻是這樣,感覺為什麼這麼不好?心裡為什麼會有了一種空洞的感覺?
淩墨軒,你是不是已為這個女人陷的太深?亦或者說,其實是她在牽着你的風筝線,随便一扯便影響了你的心緒?
或許,真的該靜一靜了。
蘇末回到自己的公寓時已經十一點了。随便收拾了一下她便躺在了床上。她覺得很累,不隻是身體,心也累。可是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的腦子就像開啟了放映模式一般,幾乎把她跟淩墨軒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的每一個場面都播放了一遍。而且接着就開啟了循環播放。一直到播放到近三點的時候。
長久的失眠多思讓蘇末的頭疼起來。無奈中她想起自己曾經買過一瓶安眠藥,便爬起來從包裡翻出那瓶藥倒出二粒吞了下去。
這樣,又折騰了一個小時後她才終于睡過去。哪知,這安眠藥後勁足的很。這一覺睡的讓她險些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