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林青山知道她是警察,第一次見面的話肯定不會跟警察這個職業聯系上。當然這些都是林青山心中一閃的念頭,當兩人緩緩走到一起,沒等林青山說話,徐芸先開口道:“我跟你單獨談點事!”
顧名思義,這便是讓彭飛和王小晴不要跟着。徐芸說完又走回自己的車上,林青山頓了頓,然後對身後的彭飛和王小晴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聊點事!”
彭飛和王小晴互相看了一眼,點頭應道:“嗯!師傅!”
于是林青山又走到徐芸的吉普車前,拉開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徐芸沒有看他,而是掏出了一根煙點上,抽了兩口依然沒有開始說話!這是林青山第一次看見她抽煙,女人抽煙的姿勢總是充滿了霸氣!而當林青山看着她抽煙的樣子,便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便是紅棉!
紅棉這個女人喜歡喝紅酒和抽煙,當然可能人前應酬喝酒抽煙都是免不了的,她們不能真正做到像林青山這樣為了追求武道,堅持不抽煙不喝酒,養成良好的習慣!
“你怎麼學會抽煙了?”林青山忍不住問。
徐芸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往林青山的臉上輕輕吹了一口煙,道:“工作壓力大時,我偶爾抽一根!隻不過我沒有讓你看着而已!”
林青山聽了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再說話。
“你怎麼不問我紅棉的事情?難道你真的沒有興趣?”徐芸接着問道,盯着林青山的眼神,就像當初林青山第一次進警局,被徐芸審問的眼神一樣!林青山感覺很不舒服,畢竟兩人已經認識這麼久,可哪怕時至今日,他忽然發現好像不太了解眼前這個女人!
“我想你會告訴我的吧?”林青山故意反問道。
“抓她是因為王有财和張軍的案子涉及到她,我們還在調查取證當中,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徐芸正要繼續說下去。林青山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說:“我想知道她的事情有多嚴重?是回判刑還是拘留罰款?”
徐芸一聽,露出帶着一絲嘲諷的笑,說:“呵!你想的可真夠多的,難怪人家說主仆情義的,真不知道你跟我有沒有主仆情義啊!她的問題我們調查清楚會提交檢察院,至于怎麼判那是法院的事情!”
林青山聽了仍舊保持一臉的平靜,說道:“這麼突然的抓她,你怎麼之前從未提起過?”事實上林青山故意這樣問,他就是想看看徐芸心裡到底怎麼打算的?還有她到底怎麼解釋?
可是沒有想到徐芸聽了,呵呵一笑,道:“青山!雖然說你是我的線人,之前抓捕張軍和王有财你都立了功,可是畢竟我有主你是仆,你明白嗎?”
這話林青山面若寒霜,冰冷道:“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什麼線人,前次幫你抓張軍、王有财,隻是我自己的意願,還有作為朋友幫忙而已,以前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和紅棉是雇主關系,也是好朋友,并不是什麼主仆!我們練武的人不是搞政治的人,隻講情義,不講利益,你不是武人,不會懂武人的精神世界。”
徐芸似乎知道自己的話有些不妥,目不轉睛地則接着繼續說道:“青山!你對紅棉的事情這麼上心,難道你和她……”
林青山一聽,臉色難看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紅棉的女兒張芊芊跟我是同學,她現在以為我是你的犬牙,現在已經對我恨之入骨。再說了紅棉是我的老闆,我是她的保镖,關心一下她的案子,這也是正常吧?”tqR1
徐芸聽了,微微一笑,眼睛盯着林青山沉默了一會道:“嗯!好看來你還蠻講情義的嘛,果然越來越有大師的風範了,不過你要明白一件事情,紅棉她要是幹幹淨淨,法律是會保護善良的人,她要是沒問題,就身正不怕影子歪嘛!你有何苦為她擔憂呢?你自己别忘了你的身份,武警教官的職位可不是誰都能勝任的,像這些敏感的事情上,你可不能糊塗!”
林青山自然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明顯是告誡自己不要參與此事,自己現在身為武警教官,将來仕途之路明朗,千萬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了前途!林青山想起曆史上的國術大師們不少為了仕途委曲求全,心中一股豪氣激蕩,哈哈大笑道:“你别拿這些東西來束縛我,我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不想做的誰也勉強不了。大丈夫立身天地,有所為有所不為,但求無愧于心。滿杯的酒向天祭,滿腔的皿酬知己!”
學武果然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徐芸看着林青山豪氣幹雲的話語,心裡一陣默然,當初見到對方還是個小屁孩,現在卻透出隐隐有書上所說大英雄、大豪傑的縮影,這難道就是真正的武人,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嗎?隻能站着生,不能跪着死。
林青山也有所察覺,從練武以後經曆生死考驗、皿腥搏殺,意志堅定,已經再也不是前世的那個膽小怕事的人了。
“我想見見她!”林青山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
徐芸還是盯着林青山看了看,然後點頭答應道:“好!沒問題,我來安排!”
“那!謝謝了!”林青山說。
“你先别急着謝,還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黃毛和李永浩領着一幫人,現在聽說混的風聲來水起,局裡開會的時候,已經有人提了他們的名字!如果他們不收斂一些,難保不會赴王有财和張軍的後塵!”徐芸盯着林青山鄭重道。
林青山聽了,深呼吸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生氣,保持平和的心态!
“好!我會跟他們說,但是至于他們聽不聽,我也管不着!”林青山道。徐芸呵呵一笑,扭動鑰匙發動車子,道:“那就好!到時候可别讓我為難!”
林青山見她要發動車子走,便趕忙阻攔道:“等一下!我跟他們交代點事!”林青山說完,拉下車窗的玻璃,沖着不遠處站着的彭飛和王小晴道:“彭飛!我有點事情要出去辦一下,你和小晴先回去吧!記得回去好好練功,不準偷懶!”
彭飛和王小晴稍有些意外,本想說些什麼,可林青山已經關上了車窗玻璃,徐芸猛踩油門,整個車子就轟隆一聲,沖了出去!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公安局,在徐芸的安排下,林青山順利的見到了紅棉!盡管紅棉仍舊保持着優雅和端莊的姿态,可是一個多月不見的林青山還是被她的略顯憔悴吓了一跳。平時紅棉就喜歡美容護理皮膚,常常一副光鮮亮麗的畫面出現在林青山的眼前!而今天紅棉臉色蒼白,毫無皿色。
“紅姐!”林青山看着她道。
兩人見面的場所,是拘留所的一處審訊室,這是一個單獨的房間,一張木桌兩人各坐一邊,紅棉的手铐被去掉,房間的門被警官鎖上。
紅棉沖着林青山微微一笑,帶着開玩笑的口吻說:“青山!這些天你跑到那去了,姐姐被他們抓了進來,你才出現!作為貼身保镖,你這可算是失職哦!我可要扣你獎金!”
林青山同樣相抿一笑,說:“是我的錯!我應該在你身邊保護你,或許……”紅棉聽了忽然哈哈大笑,指着林青山道:“幹弟弟!你可真是有心了!你放心,我早就把你的工資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賬戶,實際上在我被抓進來的當天,我就炒了你的鱿魚!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保镖了!”
林青山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不解和疑惑,當然更多的是失落。
“紅棉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林青山說。紅棉聽了,沉默一下,說:“我差點忘了,你和徐芸穿一條褲子,你是她的卧底,她一定會給你面子的!我真是笨,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紅棉話裡有話,表情動作骨子裡保持着優雅,可這話裡卻帶着針刺,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紅棉姐!這事我得跟你解釋一下……”
“好了!不用解釋了!我累了,就這樣吧我回去了!”紅棉說完站起身,在門外的警察走了進來,他們從新給紅棉帶上手铐。
當林青山看着那副冰冷的手铐戴在紅棉的手上時,頓時林青山心中感覺十分不快,回想以往這一段時間,為了幫助徐芸鏟除王有财甚至張軍都沒有什麼,就算是赤裸裸的利用,總歸他們都是作惡多端。
可是紅棉不一樣,林青山跟她接觸這麼久以來,無非是因為一些地盤糾紛,即使是涉黑也并沒有做出大惡,危害一方的事情。
“紅綿姐!你該相信我的為人,我承認我跟徐芸早就認識,但那都是為了對付王有财和張軍,對于你我問心無愧。不管怎麼樣你對我的幫助,我不會忘記,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林青山突然大聲看着紅棉姐說道。
林青山很少這樣激動,眼神裡透着信念和執着的光芒。紅棉回頭看着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傻弟弟!姐姐是故意氣你開玩笑呢!放心吧!我紅棉正當做生意,黑白兩道的事情見多了,這一次隻不過被毛丫頭給難住了而已!你回去吧!幫我照顧好芊芊,過段時間我就出去了!”
紅棉的微笑中帶着自信,林青山看着她轉身和兩個警察走出去,心中也随之釋然許多!看來紅棉姐早有預料,對于這件事情也早作了打算。頓時也感歎她心思慎密,要不然這麼多年江湖豈不是白混了!
跟紅棉見過面之後,徐芸把林青山帶到警局旁邊的咖啡館。一路走來許多人對徐芸恭敬敬禮,喊着“徐隊!”再看她肩膀上又多了一顆警花。回想起一年之前跟她見面的場景,小小的警員但凡見了比自己職務高的,都得敬禮問好。
而時至今天角色調換,許多人見了她敬禮問好,再看她一副脫離底層趣味走入領導行列的樣子!林青山怎麼樣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你盯着看什麼?我臉上妝花了嗎?”徐芸見林青山盯着自己感到有些怪異,伸手摸了摸臉,沖着咖啡館的窗戶照了照。
“沒什麼!看你一臉的春風得意好事臨門呗!”林青山搖動着咖啡道。徐芸聽了感到高興笑了笑,說:“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挺會說話,不過你說的沒錯,姐姐我升職了!怎麼樣?你要不要幫我慶祝一下?”
“慶祝?我一個窮學生那裡有錢?”林青山說。
“少來了!你在黃奇和張武的公司裡投了那麼多股份,還有紅棉每個月付給你那麼高的工資,你會沒錢!”徐芸一時激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