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扶蘇的手勢看上去很溫和,但其實蘊含着極其霸道的靈力,讓那個醉酒公子手腕整個被控制住,根本拒絕不得。
那個公子心裡一慌,擡起頭,就對上穆扶蘇的眸子。
一張完美得無懈可擊的笑臉,可偏偏,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
那個公子隻覺得自己心裡一寒。
什麼公子如玉!
這分明是個腹黑公子!
看着那個醉酒公子,被逼着收下了玉佩,柳筱不由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很好,果然扶蘇出馬,幹淨利落!
和柳筱的好心情比起來,一旁的蕭夢和秦吟,現在真是氣壞了。
秦吟最先忍不住,看着穆扶蘇,冷冷開口道:“穆公子,恕我問一句,你這麼做明顯是幫着柳筱,你和她究竟是什麼關系?”
說道這裡,秦吟露出一抹冷笑。
“難道又是一個男人?柳筱,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孩子的父親、景王殿下、年輕的面首,這些都滿足不了你?現在還要加一個年輕富商,柳筱,你胃口果然夠大啊。”
聽見秦吟這難聽到極點的話,四周的人都不由露出訝然的神色。
要知道,作為雲教唯一的聖女,秦吟一直扮演的都是冰山美人的形象。
不食人間煙火,才是她應該有的樣子。
可如今,她竟然說出這般不堪的話,雖然是為了侮辱柳筱,但四周的人聽了,還是覺得震驚。
柳筱聽了,則隻是冷笑。
這秦吟,說到底,和蕭夢比起來,還是太蠢。
此時此刻,蕭夢雖然生氣,但卻不說什麼,隻是任由秦吟去唱“黑臉”。
對于秦吟的問題,柳筱也不急着回答,隻是看向穆扶蘇,笑道:“扶蘇,好久不見。”
聽見柳筱這個親昵的稱呼,全場的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柳筱的确和穆扶蘇認識?
難道秦吟說得不錯,這穆扶蘇,也是拜倒在柳筱石榴裙下的一個?
大家還來不及在心裡猜測一番的時候,穆扶蘇開口說的話,就吓壞了他們。
“的确好久不見了,大小姐。”隻見穆扶蘇恭敬地朝着柳筱低下頭,開口道,語氣無比地尊敬。
轟隆隆!
刹那間,是全場的人倒抽冷氣!
大小姐?
大小姐!
穆扶蘇竟然叫柳筱大小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這筆穆扶蘇和柳筱有一腿,還讓人震驚!
一個手裡捏着整個雲淺大陸上一半商鋪的男人,竟然叫柳筱大小姐?
難道,這些商鋪真正的主人,是柳筱?
想到這個可能性,大家隻覺得心裡滾滾驚雷而過。
這簡直比白天那幾顆金色珍珠,還讓人對柳筱刮目相看。
在聽見穆扶蘇對柳筱的稱呼的刹那,蕭夢和秦吟也臉色一變,眸裡滿是難以置信。
對于大家的驚訝,柳筱絲毫不放在心上。
冷冷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她開口道:“今天辛苦你了,本來應該好好跟你喝一杯,但我現在身子不方便,折騰了一天,現在也累了,你就同我一同回蕭府吧。”
“是。”對于柳筱的要求,穆扶蘇向來都是言聽計從。
柳筱現在的确是身子有些疲乏,因此也懶得去管四周一雙雙驚訝得要掉的眼珠子,隻是轉身和顔如是、穆扶蘇等人,走出了船艙。
一路回到碼頭之後,柳筱便坐上馬車,準備回蕭府。
在馬車上的時候,柳筱問起了錦和南宮絕的下落。
“他們在客棧裡。”穆扶蘇老老實實地答道,“是我急着想見大小姐,便獨自去了蕭府,聽蕭府的人說大小姐在雲茵湖,我才過來了。”
柳筱了然地點了點頭。
“明天就叫他們都來蕭府吧。”她開口道。
現在她是蕭家的家主,自然願意将大家都接回來。
那個地方,本來是她的家,雖然這些年被讨厭的人糟蹋了,但她還是會将它重新布置成自己的家。
“是。”穆扶蘇答應道。
“說起來,你們的生意做得不錯,現在有多少資産了?”柳筱突然想起方才在船上四大家族的人說的話,不由開口問道。
“賬本在這裡。”似乎猜到柳筱會問這個,穆扶蘇早就準備好了,将賬本給柳筱遞上。
看見賬本的刹那,柳筱雖然有過心裡準備,但還是不由訝然。
原來以為,四大家族的人說,穆扶蘇擁有雲淺大陸上一半的店鋪,是個誇張,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僅如此,這些店鋪都非常賺錢,看見營業額讓柳筱簡直都是驚呆了。
有這筆财富在手,柳筱想要光複蕭家,就可以說已經成功了一半。
“扶蘇,你們做得很好。”柳筱毫不吝啬自己的贊揚。
聽見柳筱的贊揚,一向沉穩的穆扶蘇,也不由臉上微紅。
“這裡是蕭家祖傳的一些産業。”柳筱從自己的空間挂墜之中,拿出鐘離暮之前從蕭家二房手裡拿來的産業,“幫我打理一下,如果有機會遇見蕭家之前被變賣的産業,也麻煩你買回來。”
“是。”穆扶蘇手下那些産業的地契,答應道。
“另外,你們有建立情報網嗎?”柳筱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按照小姐的吩咐,我們買了很多青樓和酒樓,這半年的時間,已經建立自己的情報網。”穆扶蘇答道,“雖然宮裡的消息打聽不到,但朝廷的大臣們,幾乎每家都已經有了我們的眼線,要打聽什麼都沒有問題。”
“很好。”柳筱點頭道,“那幫我去查查,六部的每個尚書的事情,越詳細越好,這幾日盡快給我答複。”
既然經濟基礎已經打下,那也是時候,該開始行動了。
“是,大小姐。”
柳筱和穆扶蘇聊完正事的時候,馬車也到了蕭家。
柳筱在大家的攙扶下回到房間之後,便馬上睡了。
柳筱懷着身孕,加上今天的确累着了,這一晚上睡得很安穩。
她睡得安穩,卻不知道,很多人,都因為她而睡不安穩。
柳筱前腳剛走沒多久,蕭夢便也坐着自己的馬車回來了。
一回到蕭家,蕭夢沒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怒氣沖沖地去了蕭枉和蕭夫人的院子。
“爹,娘!”蕭夢一進門,便凄凄慘慘地喊了一句。
“寶貝女兒,這是怎麼了?”看見蕭夢這泫然欲泣的表情,蕭夫人心疼極了,趕緊将她抱入懷裡,詢問道。
蕭夢立馬将太子今天如何受傷,柳筱今天如何揚眉吐氣的事情,圈都說了出來。
聽見太子可能傷到了根本,蕭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什麼?太子真的不能恢複了?”他鐵青着連問道。
“女兒不知道,但女兒擔心恐怕是真的。”蕭夢擦淚道,“今天晚上的時候,景王殿下似乎就被人叫進宮裡了。”
“那可怎麼辦!”蕭夫人此時也是着急壞了,“若太子不行了……那夢兒……那夢兒該怎麼辦?”
蕭枉不答話。
這些年來,女兒和太子不幹不淨的關系,他怎麼會不知道。
隻是因為對方是太子,他才不好說什麼。
畢竟,他唯一的兒子蕭炎,是何等的不争氣,他心裡頭是一清二楚。蕭家如今一天不如一天,他們想要繼續維持現在的生活,唯一的出路,就是這個女兒蕭夢。
“如此一來,我們隻能放棄太子了。”蕭枉心裡思量了一番,開口道,“夢兒你方才說,陛下找了景王?”
蕭夢點了點頭。
蕭枉摸了摸下巴。
“景王雖然回來沒多久,但的确是很受陛下的喜歡。”他沉思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換一個高枝?”
蕭枉一邊說着,一邊将目光落在蕭夢身上。
那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蕭夢當然明白。
說實話,她心裡也不是沒想過,要不要去勾引景王。
可想到景王對柳筱的那個袒護,她不由有幾分退縮。
“爹,我今日已經和駱承意有所來往。”想到這裡,蕭夢開口道,想要轉移注意力。
“駱承意雖然好,可終歸是個酒囊飯蛋,哪裡能和景王殿下相提并論。”可不想,蕭夫人聽了女兒的話,不以為然道,“要我說,還是景王好。”
不得不說,這蕭夫人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駱家的獨生子,對于他們蕭家二房來說,這已經是一大塊肥肉了,他們竟然還不知足,還真想着未來的儲君。
“娘……可是景王殿下似乎對柳筱那個賤丫頭很傷心。”猶豫了片刻,蕭夢還是開口道。
蕭夫人和蕭枉都是一愣。
畢竟是長輩的人,他們對于女兒這一輩的關系八卦,自然是鮮少問津,他們也沒見過柳筱和景王一齊出現,因此他們并不知道景王和柳筱的暧昧關系。
此時聽見女兒說起來,他們自然訝異萬分。
最初的震驚過後,蕭夫人的臉上,馬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柳筱那個模樣,如此的醜,還懷着來曆不明的孩子,景王殿下怎麼可能會喜歡她?”蕭夫人說道,“你們肯定是哪裡弄錯了。”
聽見娘的話,蕭夢剛想說什麼,蕭夫人又開口了。
“難道說,你覺得你自己還比不過那麼賤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