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那邊,墨江炎帶兵退出京城,看着皇宮的兵損失慘重,墨江炎也不由得擔心自己就是下一個死亡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沒柴燒,此時此刻墨西決不光是占領了皇宮,估計私底下也和許多大臣達成了一緻,他已經不指望臣子們中間會有人站出來反對了,現在墨江炎隻想要偏安一隅,若有機會,早晚都要為他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可是現在,若要硬拼,他鐵定是打不過墨西決的,而且還極有可能也葬身在墨西決的手下,他何必要冒這個風險?
“二皇子,我們這樣退出京城,真的沒事嗎?”一位侍兵不怕死的上前問道。
“你若想去死,那麼我不阻攔你。”墨江炎的話,讓那位士兵立馬退了一步,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既然你們都怕死,那麼就跟着我離開!”墨江炎回頭瞟了他們一眼,這不算是膽小和逃避,隻不過是暫緩實行計策。
估摸着,如果墨江炎不先出手,最近這段時間墨西決暫時是不會向他大舉進兵要拿下他的,因為他的做法必定是已經讓衆人心中怨憤了,不過大多數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墨西決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安撫人心。
皇宮之内安靜得可怕,不是墨西決的肆虐已經停止,反而正是因為墨西決在這裡,所以衆人才大氣都不敢出。有些膽子大的宮女或者太監趁亂的時候想方設法從皇宮的漏洞逃出去了,而那些膽小的,不敢逃走,也不敢反叛墨西決,隻能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畏畏縮縮的躲在皇宮的各個角落。
這一天一夜,整個南儲國翻天覆地,皇上駕崩了,接踵而來的,便是太子死去的消息,還有四皇子也沒能逃得出這個命運。皇上曾經的心腹太監們,也在今天早上被墨西決的手下當着宮中衆位下人的面砍了頭,皇後和那些妃子雖說還活着,但是都被圈禁在自己的宮殿裡,出不來,别人也進不去。
衆位大臣被請到了皇宮,一直臉色都不太好,空氣中彌漫的皿腥味兒更是讓他們心中戚戚然。
“把這裡念了。”墨西決拿出一直藏在袖口的聖旨,遞給了自己身邊的心腹。
那人接過聖旨,便開始念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湘王墨祁煜迫害皇上意圖不軌,從即日起剝去湘王爺墨祁煜王爺之位,即日起壓入天牢,等候問斬。”
有人問,“怎麼證明這聖旨是真的?”
墨西決緩緩一笑,沖自己的心腹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馬會意,将聖旨展開面向衆人,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是皇上的筆迹無疑,而且玉玺也是真的,毫無僞造的痕迹。
沒有人再反駁,也沒有人敢反駁,在場的大部分都被墨西決給收買了,剩下的小部分,幾乎也是害怕墨西決的。畢竟有例子在先,他們誰能不想做那個冤大頭、出頭鳥。況且,這聖旨沒有絲毫問題,并不存在假的可能。
墨西決很滿意自己制造出來的效果,隻要這些臣子們都如此乖乖聽話,那麼就相當于又為他登上皇位做了籌碼。
他今日所做的一切,不是冤孽,隻是為了報仇。
父皇是他殺的,毒也是他下的,一直以來,父皇身邊都有他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報應。
皇室,本來就沒有親情,墨天昶對他的母妃不寬容,他又何必留情?還有那些所謂的兄弟,不過是皿緣關系罷了,抛開這些,他們就相當于陌生人。
現在幾位皇子中,還剩下墨江炎和墨舒陽,墨江炎是個恪守本分的人,雖然現在他還活着,但是他能力不夠,早晚有一天還是會死在他手下。當然了,如果墨江炎願意臣服于他,他倒是可以留他一條命。墨舒陽……小屁孩罷了,不足一提。
現在他的心腹大患隻有一個墨祁煜了,隻要解決一個墨祁煜,那麼他就可以盡早登上皇位了。
好在他之前做了很多準備,讓墨天昶誤會墨祁煜的心思,恐怕墨天昶臨死之前,也想方設法的想要置墨祁煜于死地呢。這道聖旨,就是墨天昶所寫,他的目的是為了讓墨陵城順利登基,不受墨祁煜幹擾,誰知道最後,這道聖旨卻幫了墨西決的大忙。
墨西決緩緩的勾勒出一個笑容,“立即逮捕墨祁煜,關進大牢。”
“是!”
墨祁煜一直都是淡然的,即便是被關進大牢,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墨西決迫不及待的來到大牢,可是卻沒有看到自己意料之中的模樣,有些失望。
墨祁煜一直閉着眼睛小憩,卻依舊感到到了墨西決的到來,緩緩張開眼睛,道,“三皇子這麼閑?難道不用急着安撫人心嗎?”
“皇叔多慮了,衆人都心服口服,并不存在什麼人心惶惶的情況,哪需要安撫?”
墨祁煜冷笑,墨西決就算說破了大天,他也不會相信的這件事的,曆朝曆代,隻要是皇上駕崩,都會有不小的動蕩,更何況這一次竟有逼宮之事發生,怎麼可能處處平和?
“皇叔,不知道昨晚父皇和您都談了些什麼?”
墨祁煜聽到他這樣問,不禁感覺到好笑,“說了什麼,三皇子很在意嗎?”
“皇叔,你何必裝作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南儲國脈你沒破解開,兵權也被收,有什麼資格和我對抗?你還是說了最好,免得找罪受。”墨西決充滿威脅的語氣,在墨祁煜耳裡更本就不算什麼,他走過的橋比他喝過的水還要多。
“若是皇兄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他豈不是很難過。”墨祁煜看着天,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皇叔,我也不跟你廢話,這聖旨的确是父皇下的!我可沒騙你,不過……你若是乖乖臣服,我興許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墨西決說着,直接把聖旨扔到他面前,“仔細看看。”
“看了,”墨祁煜笑笑,“那又如何?”
墨西決有些氣急敗壞,“來人,湘王爺不接聖旨,罪加一等,命宗人府立即查辦,擇日行刑。”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留墨祁煜一條性命,他的确想知道父皇臨死之前說了什麼,可是墨祁煜若是不說,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想知道,就讓墨祁煜帶着這些秘密,埋進土裡好了。
墨祁煜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讓人看着就氣不打一出來,而墨祁煜身上的這種淡然就好像是與生俱來,誰都學不會。
墨西決見墨祁煜不為所動,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湘王爺謀害皇上,除了斬首,還應如何處置?”
旁邊的小厮道,“抄家,并且誅九族。而且,這是大罪,同黨以及知情不報者都是要砍頭的。也就是說,楊丞相一家,都要斬首,還有湘王府上下,不論丫鬟還是主子,一律砍頭。”
墨西決輕笑了一聲,再看向墨祁煜,“皇叔,如此,你可滿意?”
墨祁煜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間睜大,瞪着墨西決,卻沒有說話。
惹怒了墨祁煜,墨西決心中分外舒暢,大笑了兩聲,便扭頭出去了。
這一切還未平息,墨傾城一死,四皇子府就亂了起來。此時此刻,本應是這個府的女主人做主,可是公儀心圓哪有時間去管他們?就連她自己也自身難保。
昨天晚上她就得到了消息,可是卻不知道應該作何打算,原本她嫁給墨傾城的計劃是要幫助他坐上皇位,誰知道最後卻鬧成了這樣?
别說當皇後了,都不知道墨西決會不會放過她!
早知道如此,她還何必嫁過來,剛剛出嫁就守寡,真是晦氣。
“小雨,給我收拾東西,我們回北疆。”
小雨一聽,立馬點頭去忙活了,她一直以來就是在等着這句話呢!與其在南儲受罪,還不如回到北疆,至少在那邊,公主再不濟也受皇上寵愛,就算因為嫁過一次不能再嫁人了,隻要能夠不受委屈,那也算是幸運了。
與此同時的太子府,因為墨陵城的死亡而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廳裡,楊曉棠和楊霁月正聽着下人像自己禀報消息。
“什麼!太子殿下死了?”楊霁月不顧形象的大叫起來,原本儀态端莊的樣子全然不見。
太子死了?這意味着什麼?她要守寡了。她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子側妃就要變成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這讓楊霁月怎麼受的了?
前來傳消息的下人被楊霁月吓了一跳。似是沒想到向來在太子身邊溫柔賢淑的太子側妃會這般失禮,不過這也情有可原,畢竟剛剛得知了自己的丈夫死了的消息。
可一直跟在楊霁月身邊的丫環卻見怪不怪,這個樣子的太子側妃她們已經見的太多了。已經從最開始的害怕變成現在的淡然了。
楊霁月卻一點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現在隻想知道自己的榮華富貴還保不保的住。原本以為有了墨傾城的孩子就能過上好日子,更能夠确保她太子妃的位子。可誰知墨傾城卻突然見被人殺死了。
“到底怎麼回事,太子殿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被墨西決殺死呢!他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此時的楊霁月已經連對墨西決的尊稱都忘記了,直接毫無顧忌的叫出了墨西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