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何幼霖結束了手上的工作,不等張澤川安排新工作,就直接遞了請假條。當時張澤川正和他新認識的嫩模煲電話粥,想也沒想就簽字了。
等到了第二天,張澤川想起這茬時,她已經帶着行李,與譚少慕飛往北海道。
她剛下劄幌新千歲機場時,準備搭乘JR去TOMAMU度假村時,張澤川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譚少慕看了眼來顯,眉目比北海道的雪都要冷冽。但他依舊紳士地接過她手中的拉杆行李箱,嘴冒白氣,強勢說,“給你五分鐘。”
何幼霖可沒忘記自己承諾過,除非工作,私下不和張澤川過多接觸。
此刻得他松口,簡直是天開眼。
她迅速接聽,“喂?”
“何幼霖,你才銷病假回來上班多久?又給我請婚假?婚假!你結婚都快一年了,你給我請婚假!”
“人事部不批蜜月假,說不是法定假日。”
“蜜月?你腦子有坑吧!大冷天,你往那跑?慕少要去北海道,你就跟着去?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陪遊的潛力!”
“現在知道也不晚!”何幼霖回諷,不懂明明是她挑的北海道,他為什麼誤以為是譚少慕選的。
對方呵呵冷笑,“行!當我什麼都沒說。以後,有你哭的時候!”說完,挂掉了電話。
此時,正好JR到站,她把手機塞回包裡便跟着譚少慕鑽進車廂。按既定行程,他們順利抵達預定的星野-塔娃高級大酒店。
特别豪華的别墅風格套房,落地窗外皚皚白雪盡收眼底,格外浪漫。藍天白雪,一排排挺立的不知名樹木在冬日裡格外的精神!
站在窗前,何幼霖兀自看呆了眼。
饒是她和譚少慕婚後,已經過上了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無論是閱曆眼見和還是生活品質的提升速度都趕上了火箭。
但第一次出國旅遊,就住這麼高大上的酒店,看着隻有電視劇,旅遊雜志上能看見的美景,她簡直和做夢一樣!
譚少慕脫下厚重的羊毛風衣,從她身後抱住了她,“看什麼呢?”
“少慕。”
“嗯?”輕輕的鼻音,帶着醉人的溫柔。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好幸福。”
“傻丫頭!”他吻了吻她的頭發,然後目露嫌棄,“你多久沒洗頭了?”
“為了來旅遊,這幾天一直加班加點,我容易嗎我?”她不忿了,推了推他,“你嫌,你走遠點。”
“不嫌。來,老公給你洗頭,順便洗澡。”譚少慕說着,還真拉着她進了浴室。
聽見“老公”兩字,她整個人都暈乎乎,徹底喪失了思考力與羞恥感。在溫熱的流水中,她任由他邪惡的大手搓捏,酥軟無力。
因為這個頭和澡洗得有點沒羞沒臊,所以舒服的熱水洗不去她坐飛機的疲勞。才挨上枕頭沒一會,她就深深陷入了睡夢裡。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個人壓在她身上,一雙手在她身上遊走。
朦胧睡眼微睜,落地窗外天色已隐隐透着晨曦的光亮,路邊的燈火未滅,散發着暖暖的橘色。
她軟軟推開身上的人,他卻死死壓着她巋然不動,反将他的手扣在頭頂上。
“不能隻顧着你幸福,不給我“性”福!”譚少慕親吻她,眼睛裡泛着情,欲,猶如烈火,炙熱無比。
她害羞地低下頭,亂了心跳,軟軟哀求道,“你最近都沒以前克制了!難得來旅遊,你還不放過我。你看,天都要亮了,你再鬧下去,我哪還有體力去滑雪?”
“這是蜜月旅行,不是春遊。”譚少慕笑得眸光如星粲然,一手摸上她的額角,“對我來說,不過是換個陌生地方來愛你。至于一會還有沒有體力滑雪,就看你的本事了!”
說完,不顧她反對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很快,他便如他所言地,好好地愛了她好幾回。
他像從剛從籠子裡放出的野獸奔放淩虐她這個弱小的獵物,放縱而淩厲。
等最後一次他釋放時,她的腿都一顫一顫的,好不可憐。
兩人在黎明之光下接受了彼此愛的洗禮,最後相擁而眠。
等何幼霖再次醒來時,已經過了午飯的點,并且渾身酸痛的隻想躺一天,明天再去玩雪。
倒是譚少慕不知道是何時醒的,神清氣爽地立于落地窗前,剪裁合體的衣料包裹他的國際超模般的身材。
紛紛揚揚的雪花在他背後灑落,平添了幾分出塵的味道。水晶吊燈的光澤照得他眉目如畫。怎一個帥字了得!
察覺到她醒來,他轉過身走了過來,“既然醒來,那就起床吧。”
起床?
何幼霖搖了搖頭,讨價還價道,“我還要睡,明天再起。”
“不行。早飯沒吃,午飯再不吃,你是要上天?”
“早飯沒吃怪我咯?”她氣悶,轉過身,“不管不管,我就不起!要吃飯,喊送餐服務不就好啦?反正肚子餓,你要負責!”
“負責?”譚少慕聲線微擡,帶着一絲輕佻,“要我喂你不?”
何幼霖背對他,沒看見他眼底的火花,腦海裡幻想自己像慈溪一樣,居高而下地看着譚少慕伺候她用飯的場景,便笑出來聲音,“要!”
“很好。我這就喂飽你!”危險的氣息随着他的腳步逐漸逼近。
何幼霖突然腦袋開竅,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瞬間腰也不酸,背也不疼,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赤腳踩在席夢思上,驚呼道,“我起,我起,我這就起來吃飯。不用你喂!”
“是嗎?真可惜。那我先去餐廳等你。”譚少慕甩了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穿上風衣先離開了房間。
何幼霖梳洗一番,換上衣服,帶上圍巾,便按照譚少慕所指的路線尋了過去。
不想,她竟在全透明的玻璃走廊裡撞見了熟人!
“你怎麼在這裡?”她吃驚看着蕭一情,有些吃不準他這次又是什麼原因與自己巧合遇見。
“我來北海道拍MV的。”他淡淡解釋,“不過,會訂這裡的酒店,是看了你的旅遊攻略臨時決定的。”
這個說法,很科學。
何幼霖接受了他的說辭,邊走邊問,“那你經紀人呢?還有攝像師等人都住在哪?”
若是工作出差,她可不覺得公司會報銷這裡的住宿費。大明星有特權,那些工作員工就未必了。
“事實上,我都來了三天了。MV也在昨天就拍好了。我看那本雜志上推薦了劄幌雪祭,時間剛好趕上,不去可惜。就沒和他們一起回國,自己訂了這個酒店,明天去劄幌看雪。”
“就你一個人?”何幼霖邊走邊笑,“你這次流浪都浪出國界了。”
“也不算一個人。”蕭一情認真強調,“我有伴!”
“是,你和孤獨,自由為伴。”她笑吟吟地拉開餐廳門,尋找譚少慕說的65号桌在哪裡。
因為整條玻璃走廊是直通餐廳的,所以一路而來,她都避免風雪的寒濕。進了餐廳後,更是暖和得連圍巾都帶不住。
她一邊解下圍巾,一邊順着桌号找譚少慕。很快,她就在人堆裡看見那麼如山沉穩的背影。隻是,這背影旁邊,還多了一個如花般妖孽的大齡美婦!
何幼霖看的是眼酸,鼻酸,心酸,渾身酸!
幾個健步,她沖到譚少慕的身邊,想都沒想就用手中的圍巾套住了他的脖子,拽了拽,把他的目光從那女人身上拽回她這。
想想,人家都是套馬杆的漢子,威武雄壯!到了她這,就成了套漢子的女人,也挺牛逼的!
一陣嬉笑,不管譚少慕是什麼表情,她嗲聲嗲氣道,“老公,這個老女人是誰?給我介紹介紹呗!”
“什麼老女人?你别仗着自己娃娃臉,占别人便宜。顧總比你還小兩歲!”譚少慕抓住圍巾,她不抵抗,他就輕輕松松拿下圍巾,放在了一邊,“餓了沒?要是餓了,先吃我這份吧。”
何幼霖也不客氣,在譚少慕身邊坐了下來,直接把他面前的餐盤端走,一邊吃一邊打量眼前的美女。
仔細一看,其實還真不老。隻是一身幹練的黑白工裝,一頭短發,妝容又有些濃,乍看與她和她所接觸的同齡人都會有種年齡層的差别。
顧總。能稱總的女人,總歸是兩樣的。
顧言熙察覺到她的打量,從容地笑了笑,“你好,譚太太。因為有個項目需要找慕少合作,我就厚着臉皮跟過來了,你不介意我這麼冒昧的打擾你的蜜月吧?”
“當然不會。”何幼霖禮貌性微笑,心裡吐皿不已。
介意!
怎麼不介意?
隻是然并卵的事情,說有又能怎麼樣?
人都找上門了,譚少慕沒有拒絕,還和她共餐,可見那個項目對譚少慕來說也很重要。
她嘛,哪邊涼快哪邊玩雪去,晚上當好暖床丫鬟就行了。
這麼想着,她也不再關心這個顧總是何方妖孽,開始認真享受美食給她的安慰。
“譚先生,不介意我的加入吧?”在一旁看戲良久的蕭一情突然出聲。
譚少慕淡淡看了他一眼,轉向何幼霖,“你朋友?”
他很早察覺到,這個和何幼霖一起出現在餐廳的男人。自然也認出了他是沈月珊婚宴上,幫何幼霖一起整沈月珊的男人。
不過,在他查到何幼霖轉賬的那筆巨額是轉給蕭一情時,他便沒有放心上了。
直到此刻,他才隐約覺得,這個男人和何幼霖并不是簡單的雇主與雇員的關系。
何幼霖剛要交代自己和蕭一情的幾次碰面,就聽見對面的顧總笑着說道,“慕少,他是我的朋友。因為我有些感冒,剛剛離開給我去買藥了。”
何幼霖這才發現,蕭一情的手上确實拎着一個塑料袋。
蕭一情不等譚少慕回應,便把藥遞給了顧言熙,“先吃一顆,再吃飯。”
話語裡,是難得的溫柔。
何幼霖聽了,又忍不住打量去顧言熙來。
按理說,她應該就是蕭一情的女朋友了。隻是,這麼精緻奢華的女人,和那破敗的房屋實在扯不上關系。畫風太不和諧了!
顧言熙發現何幼霖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什麼情緒都能寫在臉上,莞爾一笑。出于不知名的好感,她主動解惑,“我隻是蕭一情的粉絲。要說特别,大概是他的土豪粉絲。一年在他身上砸的錢,大概是他整個粉絲俱樂部為他消費的總額。所以,是他才捧我在手心,各種讨好我。嗯,這麼說,和養小白臉沒區别!”
何幼霖聽了,差點噴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