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我哭了一路,下了車,我臉上哪裡還有半點像是哭過的樣子,一絲的痕迹也沒有。
大年三十,入夜前沒有下雪,入夜了之後慢慢悠悠的下起了小雪,慢慢的大了起來。
在行宮的門口與方禦璟分開前,方禦璟囑咐我道:“天氣寒冷,太後多注意些身體。”
我也就随意的回道:“些陛下關心,陛下也要保重龍體呀。”
可别上了床之後使不出力呀~
我回到寝室外,就吩咐冬雪和春花下去休息了,打開了内室的們,果不然,方禦璟已經坐在床上了。
床上呀……
以往不是椅子要麼是軟榻,這睡過了果真就不一樣了,還知道換地坐了。
且——
方禦景手上拿着的書,真有點熟悉,何止是熟悉,還是他昨晚隻瞅了一眼就扔掉的那本“不可描述”的妖精打架小冊子。
半倚在床邊上,翻下了一頁紙,頭也不擡,問道:“今日怎麼就哭了?”
陛下,你能不能在這種想要煽情的時刻先把這書放下,還有——你千萬可别學上面的姿勢,哀家做不到!
我都不是純潔的小女孩了,我都孩子她娘了,難道我還會看那種普通的“不可描述”?我這絕對要挑畫風清奇的來看得呀,必須的呀,所以我這口味也越來越重!
這昨晚我嫌棄了下他的技術,這萬一方禦景真的研究了起來,勞資不是性/福了!而是辛苦了!
默默的在珠簾外頭的椅子坐下,我這屁股剛一沾在椅子上面,方禦景擡起了眼簾,透過那珠簾睨向了我。
我頓時菊花一緊,我、我、我那冊子裡面可全都是高難度的姿勢呀,跟别說還有一種非常奇葩的歡好。
比如這樣那樣的
“怎不進來?”方禦景微微挑眉。
我幹笑道:“呵呵,裡頭悶,我就現在外邊坐一會。”
“你這麼一說,卻是有些悶。”說罷,方禦景放下了冊子,站了起來,撩開珠簾走到外面來。
我突然覺得方禦景這話裡面有歧義,裡面有點悶,确定不是因為看那小黃/書,看得燥熱難下?
方禦景坐到了的對面,翻開了一個杯子放在我的眼前,倒入熱氣袅袅的熱茶,在知曉我們回來,婢子們便會把熱茶先準備好。
我覺着方禦景給我倒的不是茶,而是他的需求。。。
突然發現我給方禦景打開了一扇非常了不得的大門。
方禦景倒茶的動作非常的流暢,動作就像是行雲流水一般,别人倒茶他也倒茶,别人倒茶是裝逼裝出了氣質,方禦景……壓根就不用裝,底子就在看明晃晃的擺着。
第一次方禦景給我倒茶,說真,害怕多過驚,應景那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是我把人/性想得這麼壞,而是我覺得我是怎麼對别人的,别人就該是怎麼對我的,我往往對别人好的時候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從來壓根就沒安過好心。
“喝點茶,解解酒。”方禦景把杯子拿了起來,讓我接過去。
方禦景突然這麼暖男,我真心方,我還是接了茶,吹了吹熱氣,輕抿了一口,這擡起眼,才發現方禦景一直在看着我,看得我這小心髒這一突一突的,我趕緊放下了茶杯,我也翻了個茶杯,正要給方禦景他倒一杯茶,方禦景卻是平穩的道:“我的不用倒了。”
說着把我面前桌子上的那一杯剛喝了一口的熱茶給拿了過去,吹拂了一下熱氣,在上面還有一絲我方才唇色印上去的紅色那個位置上下嘴了……
下嘴了……
突然感覺我這個老司機被菜鳥給撩了。。。
方禦景——真、是、個、學、霸、呀!
放下茶杯,方禦景瞥向我:“這茶甚是香醇,等回京的時候,正好可以帶回去些。”
=-=,我就感覺吧,這跟本就不是在說這茶香醇,爾等是污渠裡面出來的,怎麼會不懂這明明白白的潛在意思?
不過既然喜歡道貌岸然多一點,那我大不了就配合得更加的金玉其外。
我面色不變,想要我羞澀,方禦景還是嫩了點,話題繼續在茶葉上面,道:“确實不錯,回去的時候正好可以帶點。”
方禦景又把剩下的半杯茶給一口抿完了,側眼看我:“還要嗎?”
嗯……
今晚其實可以暫時不要了,我有那麼點的害怕,就怕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應景在我的身上。
我誠實的搖了搖頭。
方禦景又道:“酒可醒了?”
繼而點頭:“醒了。”
我就壓根沒有醉過,酒不烈,且我也隻喝了小半杯,隻是當暖身子的。
話題轉來轉去,又轉回了原來的話題,方禦景問我:“所以為何會哭?”
我怔了一瞬,道:“想子君了。”
聽到我的答案方禦景也愣了一下,神色也有點落寂,随即道:“後日便回去了。”
“嗯。”
而後平靜的道:“我困了,我先睡了。”
不管方禦景,自己就走到梳妝台旁,正在拔頭上的簪子,方禦景突靠近我,也擡起了手替我把頭上的簪子給拔了下來,而後整整齊齊的放在我的梳妝台台上,我也沒有制止方禦璟的這番動作,隻是放下了手,随意他怎麼弄,我斂下眼,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方禦璟這種男人真的是非常的可怕,就如同小說中的男主角,當然,我說的這小說可不是什麼甜寵頻道的,我所說的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那種頻道,且這個總裁在遇上女主的時候,智商不但沒有下降,還升得麻溜,對于虐我,毫不心慈手軟。
方禦璟的可怕就是在于集結了總裁的所有優點——無外乎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幾點,顔好活好身材好,還掌管着一家非常大的公司,且還潔身自好,不亂搞男女關系。
終是把我頭上所有的簪子給取了下來,長發就在方禦璟的手上如流水一樣散了下來,落在方禦璟的手心之中,又滑了下去,就像是抓不住一樣。
方禦璟拿起梳子給我順頭發,我從銅鏡中看方禦璟,正好在那銅鏡中視線交彙。
方禦璟的眉色有些重:“自幼,朕的祖母常和我說,娶妻隻娶一個便好了,多了隻是多增煩惱。”
方禦璟的聲音平穩得讓我心下有點緊張。
方禦璟非常仔細的順着我的頭發,繼續道:“可朕後宮之中卻有十一個,以琳,朕承諾會守住身心……”
我随即揚手放在嘴角上打了個哈欠:“陛下,我甚是困了。”
方禦璟的臉色沒有任何意外,黑了。
我這堵他的話堵得這麼明顯,不黑才怪。
我能不堵嗎?
不能!
你守得住身心,我給得了你身,但給不了你心,别逼我。我取過了方禦璟手上的檀木梳子,放到了桌案上,站了起來,轉身面對方禦璟,道:“我先睡了。”
随即進入了珠簾後,脫下外衫,上了床,背對着方禦璟,其實,我一點也不困。
一是怕方禦璟心皿來潮搗鼓高難度的動作,二怕方禦璟一度的再表明心迹。
诶,我怎麼才能把方禦璟這家夥從我的追求者晉級為純潔的炮/友關系?
難,真他媽的難。
我躺下了大約有五分鐘,我聽到了脫衣服的細微聲響,随即床微動,我的被窩裡面又多了個人……
……
方禦璟這貨真把我當他媳婦了麼!
純潔的炮/友□□關系就是上了床,彼此爽完之後就套上褲子,不過夜的呀!
我翻身,微揚頭,與方禦璟對視,問道:“陛下你連續兩晩不在自己房中過夜真的好嗎?”
說真,我非常不習慣我的床上多出了一個人!
子君姑且不算。。。
方禦璟的神色剛緩了過來,瞬間又冷了,道:“你在趕朕走?”
擦!
能不能成熟點,我趕你走,你就走了不就成了,還把這麼明顯的事情給問了出來!
我手也爬上了方禦璟的腰,我主動了些,方禦璟的臉色才溫了點,然後我閉上眼睛,道:“睡覺。”
我現在是仗着方禦璟的喜愛而越發的容易鬧,但我也不能鬧太過,畢竟即便方禦璟是對我有意思,可這對付我,手段不僅多,且還不會留情。
雖說睡覺,我也沒忘了春花那回事,我又睜開了眼睛,方禦璟已經閉上了眼睛,我則用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腰側。
方禦璟睜開了眼,而後委婉道:“下半夜,朕還要率軍兵去把複興會在益州的分舵連根拔起,這事……明晚吧。”
我:……
我有那麼饑渴/難耐麼!?
好吧,昨天之前真的是有那麼點。
我對着方禦璟就翻了個小白眼,随後道:“為什麼獨孤年年紀這麼大了,也沒娶個媳婦?”
方禦璟皺眉:“怎就對獨孤的事情上心了?”
我撇嘴道:“不就是你底下的人對他有意思麼。”
方禦璟擰眉道:“春花?”
我點頭應道:“可不就是她麼。”
方禦璟卻是久久不語,靜默的看着我,良久之後問道:“你怎就對她那麼的上心?”
啊?
我眨了眨眼,遲疑的道:“這應該不算是上心吧?”
方禦璟依然不悅,在我腰上面掐了一把:“要是你能把這些心放在朕的身上,朕便不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
陛下……
你這話說的,好像你的煩心事都是我招惹來的,所以說怪我咯?
好吧,再持續在這個問題上面,負心的那個人還是我。
“那陛下你說,能不能讓獨孤年把春花給納了,春花長相也不差……”當然,,,除了腦子有點二:“且一心就隻有獨孤年一人。”
我說讓獨孤年納了春花,而非娶了春花,不是我看低了春花,而是一個宮女出身的,要成為大将軍的正妻,着實有點難。
方禦璟沒有立即駁回了我的提議,随後道:“後日回宮時,朕會問一下獨孤的意見。”
我詫異的看着方禦璟,這貨怎麼突然也積極起來了?
不該呀。
說完了春花的事情,我就随意的問了下複興會的事情:“今晚的事情會不會順利?”
方禦璟的嘴角突地就彎了:“怎麼,擔心朕?”
我默默的看着方禦璟,猶豫着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其實吧,我隻是随便的找個話題而已。
方禦璟吸了一口氣,擡手從我額頭上面往眼睛下面給捋了下來,道:“你還是睡覺吧,别氣朕了。”
呃,這怎麼都像是給死不瞑目的我把眼睛弄阖上。
方禦璟什麼時候走的,我那能知道,這兩天這身體太疲憊,睡得非常的死,隻知道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冬雪就與我說,方禦璟怎麼怎麼的神勇,一夜便一舉把益州的複興會分舵給剿毀了。
而大年初一的這一天,方禦璟都在處理這些後續之事,所以今晚再來一戰的約定并沒有履行。
大年初二,可謂是我最期待的日子,終于要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