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鳳臨天下:暴君的亡後 第531章 她回來了!
四年前,她遭受背叛,是撕心裂肺的,想着再回都城,一定要把那些害了她的人碎屍萬段,可是跟在公子宸身邊多年,耳濡目染,心裡總是難得有些慈悲。
做不到心狠手辣,便也隻能任由自己覆沒。
青衣少年緊緊相随,在她的身後站定,容顔俊秀眉目平靜:“我陪着你!”
不管她去哪,他都會陪着,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願。
姬紅骨微微側了側身,擡手指着不遠處的重重宮阙:“你現在離開,以你的武功,定能在這亂世之中保全自己,好好活着。”
她怎麼舍得讓他陪着她去死!
“不。”
阿奴回答得決絕,他直直地站在她的身後,模樣是經久不變的沉穩:“你去哪,我就去哪!”
離開了你,我怎麼可能還有歸處。
她側目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任由風吹起鬓角的白發,聲音嘶啞:“你若陪我去死,我死後,誰能抱我的骨灰撒向千山萬水?”
她最怕死後,屍骨被踐踏。
少年僧人目光微微流轉,隐約有淚光。
這一生,他所有的眼淚所有的溫柔,都賜給了她,像飛蛾撲火,義無反顧。
卻從來算不上愛這個字。
有些情感,比愛更自由,更珍重。
“我不想你一個人孤零零死去!”
相對于讓她一個人孤零零死去,他更願意陪着她去死。
女子終于微微笑出了聲來:“傻瓜!”
誰都沒有義務為另一個死,她不想讓他跟着她去死,欠了他太多,怕黃泉路上,于心不安。
少年卻是倔強地抿了抿唇:“我甘之如饴!”
就算被所有人說是傻瓜,可是,世人怎麼會知道,我多麼的甘之如饴!
最後終究是争執不下,她又開始朝着那宮阙而去,四面八方的宮牆高樓,她擡頭也看不到藍天,本想報了仇一個人撐舟而去,看盡萬山千水,誰知道,卻要埋骨于這鐵籠般的宮阙之中,最大的哀切莫過于此。
龍臨宮。
“安陵王妃求見!”
内侍尖銳的聲音掠過重重宮闱,靜寂冰冷的殿内,大理石折射出清寒,龍榻上沉睡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來,長久昏沉已經讓他的眼睛少了往日裡灼灼犀利的寒光,多了一份渾濁混沌的迷茫和痛苦。
守在床邊的宮女見着他睜開了眼來,驚喜地喊了一聲:“皇上醒了。”
死寂死寂的殿内,一下子人聲沸騰。
男人從榻上伸長手來,靠在軟榻邊假寐的太後驚醒過來不顧形象跑過來握住了他的手:“邪兒,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母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看過來,分明這般近,可是那雙眼眸的距離卻好遙遠。
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太後急了,靠了過去,他努力張嘴,喃喃地說:“她回來了!”
“誰?”
太後語調幹脆,忽然警惕。
燕邪用力擡擡手指着殿外:“巫離。”
巫離這個名字從他的口中半點都不生澀地喊出來,太後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臉色陰下來:“隻是重樓月家中那賤人在門外,何來的巫離!”
對于重樓月的王妃姬紅骨出現在宮中,這個女人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若不是她授意讓人放她進來,她怎麼能安好地站在這裡。
重樓月在她的手中,他身邊的人,都會乖乖就擒。
“不,母後,兒臣……看見她了!”
他眯着眼睛,一雙眼睛裡波光渾濁。
太後隻當是他出現了幻覺,堅決地說:“邪兒,你隻是做噩夢了,你放心,太醫說,隻要為你找到合适的心髒,就能救你,母後已經給你找到了。”
她慈祥地握着他的手言語有些激動:“等你身體好些,母後就讓他們為你換心。”
以心換心,是讓燕邪活下去的唯一的辦法。
“你……找了重樓月!”
燕邪一向聰明,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找了誰。
隻是他不知道她是用什麼辦法把重樓月叫回來的,他看着她,忽然覺得心頭一陣絞痛:“你……你告訴他巫離還活着?”
“你說那個賤人還活着,母後沒辦法,隻能這麼做,重樓月這一輩子,都栽在那個賤人身上,這一招,屢次不爽!”太後言語之中都是不屑。
在燕邪回來告訴她巫離還活着的時候,她是十分憤怒的,怪燕邪沒能把她處理幹淨。
可是現在,她倒是要感謝當初沒有把巫離給處理得幹幹淨淨,因為,這個女人現在的用處太多了。
燕邪的嘴唇顫動了幾下,兇口一陣刺痛,忽然翻身吐了一口皿。
“邪兒!”
太後吓得叫了出來,扶着他喊:“快傳太醫。”
“母後,不要叫太醫!”
燕邪反抓着太後的手,用了一些力氣,太後吃疼,卻沒有甩開,“你想做什麼?”
殿内嘩啦啦跪着一地的人,他目光穿過長長的殿看向門口,隻說了一句:“我要見外面的那個女人。”
這句話他說得堅定,疼痛之下半點不肯停頓。
“你見她做什麼?你現在需要好好休養,等身體好一些,母後就讓人給你換心,邪兒,聽母後的話好生休息,其他的事情,母後都會為你處理好的。”她不願意讓燕邪見姬紅骨,想着自己待會再處理她。
但是,燕邪卻十分的堅決:“一定要見!”
燕邪是極少忤逆她的意思的,從成年到現在,什麼事情都是她說了算的,就連當年殺巫離,他都挺了她的。
如今,竟然為了見姬紅骨,如此的忤逆她。
本來她應該生氣的,但是見他這般虛弱,唇角還有皿絲,便舍不得了,扶着他躺下來,哄他:“好,母後讓你見她。”
如今重樓月在她的手中,諒那個女人也做不出來什麼事情。
“去把她帶進來。”
太後站起身來吩咐身邊的人,馬上有人出去帶着人進來了。
因着這天色陰沉,似有暴風雨要來,燕邪又病重,不敢開窗,殿内便點了幾盞長明燈。
燈影搖曳在大理石上,透出森森寒光,那豔衣女子便踏着大理石上的清輝而來,長長的裙擺拖動,寥寥的梅花獨自盛開,那一頭随意挽起的白發,在沉黃的光影裡,生出無限寂寥的幻覺,她一步步走近來,在殿前站定。
Ps:
今天兩更,補昨天的一更。
斷更原因我已經寫明在評論區置頂評論裡了,介意的小夥伴可以看看。
感謝你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