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了大姐,蘇杏唯一犯愁的就是二姐的下落應該怎麼去搜尋。ranen??.r?a?n??en`o?rg之所以要入股譚英的生意,除了賺錢和為大姐積蓄力量出氣以外,也是為了查找二姐的下落,畢竟手裡錢多一點,身邊人多一點,找回二姐的幾率也就大一點。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上二姐。
是冥冥之中有什麼在指引麼,她拼命逃進了京城,而正好在京城遇見了大姐和二姐。
“對了,杏兒,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抱着蘇杏哭了一陣子,蘇梅終于反應了過來,趕緊問她,“你不會也是被……”她實在不想問杏兒是不是被賣進了這裡。
見二姐臉色又要變,蘇杏趕緊搖頭,用力晃晃二姐的手說:“放心,我沒事兒,好的很,來餘家是有點事兒。”頓了頓,她綻開了笑容,“二姐你别急,用不了多久,我就把你贖出去,現在桃兒果果,還有大姐都在我那兒呢。”
聞言,蘇梅頓時一驚,難以置信的問:“大姐,大姐她也找着了?”比她還早兩年被賣的大姐,竟然也已經回來了?
自打十三歲被父親賣給過路趕考的書生後,蘇梅就一直在想,她這輩子可還有那個福分再見着家裡的弟弟妹妹,可還有福分再見着比自己更先被賣的大姐?當那書生考場失利,算命先生說是被她沖撞的,她便被那書生轉手賣給了京城的人家。每天守着這樣一重重的高牆,她有時就會想,恐怕……這輩子都不得見了吧。
然而,就在她幾乎狠下心來要将家人全部遺忘的時候,她親愛的三妹妹竟然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且,還帶來了這麼驚喜的消息。
“杏兒,你們現在全都在京城了?靠啥過活?對了,咱爹呢,他是不是也跟來了,他……他給大姐贖的身?”
給大姐贖身?蘇杏忍不住冷笑一聲:“要不是我回家的早,他還打算把桃兒給人家當童養媳呢。”說這,她擺擺手,“正高興的時候,不談他了,啥時候我把你贖走了,到時再跟你從頭到尾的說。”
“你給我贖身?”蘇梅心下驚喜,但很快又犯起愁來,“你手裡的錢夠不,桃兒和果果還小呢,你年紀也不大,手裡能有多少錢?還是先别亂花錢了,我在這裡也沒吃啥苦,不如就先在這裡呆着,好歹一個月有三百個錢的月錢呢。”
“三百?二姐,你小看我了,你三妹妹我出去唱一場,就頂你這一個月的苦工了。”蘇杏得意的一笑,她現在的出場費已經提到了四錢,一個月少說也要有個四五場喪事請她,再加上在台上收到了打賞,哪次回家兜裡要是少于五錢銀子,大花一定會懷疑是自己數錯了數。
更不要說譚英那裡每個季度結算一次,從這次拿到的紅利來看,平均下來,她每個月都能拿到五六兩銀子,而今後隻會更多。
來京城,确實是她這輩子做出的最英明的決定,自從踏上了進京路,簡直就是踏上了幸福大道啊,姐姐們全都找到了,财路也都找到了,而且,連終身都找到了。
“蘇梅?蘇梅?蘇梅你死哪兒去了?!”
從廚房裡傳出破鑼嗓子般的呼喊聲。
蘇杏沉下臉,不爽的看過去,你特麼叫魂呢你,沒見老娘正在這裡跟我家二姐久别重逢呢麼。
人家當然不知道那是你二姐啊,人家隻知道,現在該幹活了。
一個婆子從廚房裡喚着蘇梅的名字出來,看到蘇梅在路口跟個不認識的小丫頭拉着手說話,一張老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跺着腳道:“小蹄子學會偷懶了是不是,讓你幹活呢,你倒跑出去跟人磨牙去了。”罵完蘇梅,她又瞪向蘇杏,“你是哪裡的小丫頭,不趕緊回去,等你主子罵呢?”
從蘇杏的穿着打扮上,她不覺得這會是什麼客人,或者哪一房的主子――穿的不起眼就算了,真是哪個主子,會牽着個廚娘的手說話嗎?
蘇杏冷哼了一聲:“你是哪兒的老婆子,我想在哪兒關你屁事,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丫鬟,找啥主子?”
蘇梅輕輕拉了下蘇杏的衣袖,小聲道:“别跟她犟,她那脾氣可差的很。”
再差還能比我差了?蘇杏撇撇嘴,微微擡高了下巴斜睨着那婆子:“少在我跟前大呼小叫的,我不是你家的丫鬟,也不是别人家的丫鬟,用的着你指手畫腳的?”從這婆子對二姐的态度上,她就能看得出來,二姐沒少受了這婆子的氣。
不是丫鬟?婆子愣了愣,她隻當這小丫頭是誰院裡的小丫鬟,沒想到竟然不是家裡的人。皺了皺眉,她摸不清蘇杏的身份,幹脆不理會蘇杏,轉向了蘇梅:“你個懶丫頭真是越來越不聽使喚了,放着活不幹跑出來偷懶,我看你是欠捶了!該幹啥幹啥去,滿院子亂跑啥!”
“死老婆子你當我耳聾聽不懂啥叫指桑罵槐是不是?”蘇杏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脾氣确實比這婆子更差,一拉蘇梅的手,她直接說,“走,咱不在這兒幹了,我帶你回家!”
我帶你,回家。
“回家”兩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讓蘇梅忘記了掙紮,也忘記了自己剛剛還說要在這裡賺錢的話。
蘇杏是一刻也等不得,既然見着了二姐,既然手裡有那閑錢給二姐贖身,她怎麼可能還留二姐在這裡受氣。大姐那裡費周折,那是因為大姐是周川的妾,身份特殊。可二姐呢?一個廚房裡幫忙的廚娘而已,自然沒有那麼麻煩。
沿着路走出去,随便找見了一個小丫鬟,蘇杏也不跟人家客氣,直接問:“麻煩問你一下,我要是想給個丫鬟贖身,該找誰?”
當然是誰買來的就找誰去。
“我簽的是死契,要是管事的不肯放,難呐。”蘇梅終于從“回家”那兩個字中清醒了過來,搖頭道,“那管事的媳婦跟王婆子熟,指定要刁難你。”
“刁難?不定誰刁難誰呢,好不容易才找着你,要是還留你在這裡受氣,我都沒臉回去見大姐。”蘇杏狠狠的磨牙,同時也有點好奇的問,“我看那婆子對你有點怨氣啊,咋回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