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求您快救救阿潤吧。≥”紫君甫一醒來,便潸然淚下,那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滴滴答答往下掉啊,沒多大會兒,藍三爺的衣袖便被打濕了老大一片。
她的情緒格外激動,抓着藍三爺一昧苦求,跪在地上怎麼都不肯起來,任藍三爺好說歹說都是沒用,硬是把身形高大的老爺們,給彎成了一隻可笑的大蝦米。
藍三爺急的不輕,腦門上都有汗了,“這是怎麼說的?”
“上次你說他需要銀子在衙門打點,要謀個差事外放,難道我給的銀子不夠用?”
“不,銀子足夠,隻是......”藍三爺對女人一向大方啊,擡手就給了兩千兩的銀票,紫君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銀子不夠用的話來。
但是人家的理由可是現成的,張口就能來,“隻是王爺他寵愛的蘭側妃,本就與妾身有仇,一直認為是妾身害的她失了孩兒,其實是這件事根本就是王妃做的,根本不關妾身的事情,妾身是再委屈也沒有了。”
“從那時起,蘭側妃就一直針對妾身,而且還幾次三番的讓娘家人找阿潤的麻煩,您也知道,她是國子監李司業的庶女,比我們家勢大百倍,正是如此,妾身才想着讓阿潤某個外地的差事,也好避開他們家。”
“誰知道,這次的事情不知怎地被她們知道,深夜闖進阿潤家中,從屋裡搜出還剩下的百兩銀子,硬說阿潤是賊,押着就送去了衙門。”
“妾身使了銀子,又求了伯父幫忙,好容易才見了弟弟一面,他......他已是被打的半死了。”
說到這裡,紫君哭的險些都要斷氣,唬得藍三爺連連安撫,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紫君泣聲言道:“妾身從伯父那裡得來的消息,弟弟的事情并不算什麼大事,但必須要有上面的人說句話,妾身想求王爺出面,隻需寫封信即可,可是連着三天求見,都見不上人。”
“常言道救人如救火,再拖下去,阿潤怕是要死在順天府大牢了,恩公,紫君左思右想,再無别的路可走。”
“隻能是厚着臉皮來找您了,紫君求求您,求您幫幫我們姐弟倆吧。”
“我願,我願.....”
紫君這會背對着百寶閣,可是把藍佳音急的不輕。
誰都沒料到,這位嬌弱的女子在沉吟片刻後,竟是主動撲進藍三爺懷中,哽咽道:“紫君身無長物,唯有将自己當作謝禮,恩公,您便憐惜,憐惜紫君吧......”
說着,便主動送上香唇.....
藍佳音趕緊扭臉,聽着外面藍三爺顫抖着喊了聲,“不可。”緊接着,又無限深情的喚了聲,“紫君。”
等藍佳音鼓足勇氣,要沖出去将這對狗男女分開的時候,外間已是呻吟聲起。
這倆人也不知道認識了多久,雖是礙于身份沒有苟合,但心裡早就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了。
此刻一方主動,另一方那裡還按耐得住,**都不足以形容,藍三爺被這女子勾了小半年,這會兒才得了手,連個前戲都來不及應付,直接便來了個直搗黃龍,半點機會都沒給人留!
聽着外面的活春宮,對面還站着個大男人,藍佳音真恨不得立時便死,臉上紅的像是要滴皿,理智告訴她要冷靜,身體卻誠實的直軟。
突地,一個**的物件抵到了身上,她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就見沐淩铉閉着眼睛,臉上通紅,頭上的汗都順着臉龐往下滴。
從這位呡的緊緊的唇角,還有那爆出青筋的雙拳,不難看出他隐忍的有多難過。
這樣豔麗的沐世子,真的不要太誘人,眼前的畫面,陪着外面接連不斷的呻吟,簡直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藍佳音如同被雷劈過,登時就往下滑。
卻被一雙大手恰到好處的接住,接着便被人用手捂住耳朵,輕聲在她耳邊呢喃,“别聽,一會就過去了,别聽.....”
溫暖的風輕柔的吹在耳邊,頸間,藍佳音全身都麻酥酥的,她前世連兒子都有了,并不是那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女,可也正是如此,本能的反應讓她知道是什麼。
沐淩铉仿似明白一切,擡手掩住了她的嘴,藍佳音一陣委屈,眼淚滴答落下。
一滴滴都落在沐淩铉的手上,燙的他險些松手,腫脹的下身越漲的生疼,不禁在心裡大罵:“我*草,狗*日的賊老天,我沐淩铉是殺你全家了,還是搶你家财了?要這般的折磨人?你到底要逼着我做什麼?!”
外面的人什麼完事,什麼時候分開,什麼時候走人,藍佳音全然不知,她已經徹底懵了。
誰能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可還沒退婚呢!名義上,我還是李二的未婚妻,怎麼可以這樣?”
“老天爺為何這般的戲弄我?”藍佳音悲從中來,無聲的流淚不止,“這次丢人可算是丢盡了!”
沐淩铉的衣襟被她的淚水濕了老大一片,狼狽的也是夠可以的。
“别哭了,快聽,”沐淩铉見得世面多,年紀又大了幾歲,很快就從****中掙脫出來,提醒藍佳音注意外面。
伸手卻在藍佳音的腕上一撫,使了個巧勁,膽大的将人家右手上的紅寶手串給順了下來,神塞進懷中,眼神随即掃過依舊戴在小丫頭左手上的紅寶手串,唇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義父,您說,王爺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想要藍左相蓋了印鑒的空白信紙?若是想舉薦誰,要張名帖不就好了?”
“紫君,這些事情可不是你該問的,阿潤今晚我就會派人送出京,王爺在南邊的竹風縣給他置了地,安了家,等你把東西拿到手,就可以去和他見面了。”
“唉,我們姐弟的性命都是您救的,如此大恩大德,紫君又怎敢違背您的意思?可是藍三爺他不是惡人,您......您好歹别傷他性命。”
“傻孩子,先管好你自己吧,咱們都是棋子,不由自己啊,以後可别再說這些傻話了。”徐先生的口吻裡,帶着一抹隐晦的憐惜。
從這倆人的對話裡,剛才那些因着心神大亂而錯過的訊息,全都補全了。
“原來如此。”怪到聖上這般信重父親,最後依然是放棄了藍家。“自家這位殺千刀的三叔,卻是這般容易的就被人誘入了磬。”
用的是俗得不能再俗的美人計,偏分就還得手了!
這一張蓋着藍明東印鑒,卻一字皆無的空白信紙,才是前世裡把藍家送下地獄的罪魁禍啊!
要知道,如藍明東這樣身處高位之人,像信紙,印鑒,折扇,筆墨此一類的物件,全都是帶着鮮明個人特色的,基本上拿出去,别人一看就知道,“哦,這物件乃是藍左相的。”
這也是為什麼世家貴族的外書房,從來都被人看管嚴密的一個原因。
這樣的東西落到人家的手裡,隻需請個造假的高手,還不是想寫什麼是什麼?
這可是白紙黑字,證據鑿鑿,難怪連自家外祖父都被聖上猜疑,古來一旦牽扯到謀逆,上位者都是甯錯殺,不放過。
而女婿要造反,做嶽父的豈能沒有幹系?
看情形,前世藍家沒有被滅族,侯府隻被降等,已經是聖上仁慈,法外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