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拍攝
《天玄地傑傳》的第一個系列就是顧景行當初在藏書閣看到的第一個故事,關于知北真人的某個青年時期。
顧景行之所以選擇這個故事開篇,實在是因為它太具有典型性了。知北真人少年天才,桀骜不馴,一把劍闖蕩江湖,遇紅顔知己雪千山,因為雪千山一心想入天玄宗,知北才随她一起加入天玄宗,但他天性自在,不服管教,惹得天玄宗一外峰不得安甯,同門師兄弟怨言不止。雪千山勸說多次無效,一怒之下,獨自出走。
知北真人隻好外出尋找,時遇妖獸作亂,天玄宗派遣當時大弟子莊舟除妖,與知北真人半路相遇,結伴同行。莊舟乃天玄宗正規教導出來的弟子,溫潤有禮,修為強大但從不恃強淩弱,人格魅力折服了知北真人,也影響了他。兩人一路追尋妖獸蹤迹而去,曆經磨難,也遇到了知北苦苦找尋的雪千山,原來這妖獸出世是為了有元陰之體的九名女子,雪千山正好是其中一位。
雪千山欣喜知北的改變,自願作妖獸的誘餌,三人一面捕殺妖獸,一面抵擋來自未知的襲擊,感情漸漸深厚。誰料他們牽扯出當時一個醜聞,那妖獸是一名門正派的門主所養,為的是練邪功。門主殺人滅口,親自追殺,莊舟為救知北與雪千山身死,屍骨無存。
知北與雪千山帶着莊舟死訊趕回天玄宗,負荊請罪,自願入噩谷修煉十年。出關後,兩人一路奔赴當年門主被天玄宗追殺後逃入的百難毒澤,親自斬殺門主,在莊舟衣冠冢面前謝罪。
顧景行改編的劇本就到這裡為止,愛情、友情、師門,均有較大的描述,夾雜叛逆、成長與歸順,都是吸人眼球的關鍵點,再加上其中多次面臨生死的驚險與宏大的打鬥場面,想來拍出來會是通俗易懂但劇情精彩的商業類型片。
顧景行看書上記載的後續情節多少有點意興闌珊,雪千山要想修行有望就得保持元陰之體,與知北真人沒有更親密的發展,後來兩人齊齊勘破情劫,進階化神,以往深入各自肺腑的記憶與情感倒成了修為的一部分。他們各自占據天玄宗一座内峰,再相遇,不過是同宗。
看得顧景行唏噓不已,索性也就不繼續拍了,在最燦爛的時刻戛然而止,給普通人留點美好的幻想。
裴竹隻看了顧景行印出來的劇本,興奮地鼓掌:“我是不是要演雪千山?”
顧景行搖頭,指了一下辛思笛:“雪千山思笛來演。”
“啊?”裴竹有些失望,但很快還是由衷地笑着說:“思笛姐姐漂亮多了,演讓知北真人一見鐘情的美女才有說服力。”
顧景行笑着敲了一下她的頭:“不讓你演,是怕觀衆對我們形成固定的屏幕情侶思維,以後要是想改變就難了,放心,下一系列你是第一花旦,并且,還是絕對的主角。”
裴竹立馬精神起來。
辛思笛也有些受寵若驚:“我可以嗎?”
“不可以我怎麼會讓你演。”顧景行笑道,“不過這雪千山頗有點俠女的英氣風範,你多注意點。”
“嗯。”辛思笛溫順地點頭,接着問:“那莊舟誰來演?”她的眼神下意識地飄向角落裡一聲不發的祁覓雲。
顧景行懂她的意思,但他并不打算讓祁覓雲來演莊舟。祁覓雲在顧景行認識的人中,外貌與演技都算得上上乘,他不舍得讓祁覓雲繼續演配角,留到接下來的系列演一個主角吧。否則這個連續劇,那麼多男主角,總不能靠顧景行一個人來扛,就算顧景行扛得住,但是觀衆也會審美疲勞的,得啟用其他人。
那莊舟這個同樣重要的角色,該讓誰演?
顧景行眯着眼,不懷好意地打量着對幻戲的一切充滿了謎之興趣正在到處扣扣摸摸的風應蘭。他咳嗽了一聲,鬼魂一般飄到風應蘭身後,笑眯眯地問:“感覺怎麼樣啊?”
風應蘭懵懂無知中:“很有趣啊,這就是母影石嗎?這麼小的玩意居然能拍出那麼多的東西來,神奇。”
顧景行笑嘻嘻地說:“光看,是看不出幻戲的神奇的,想不想體驗一下?”
“體驗?”風應蘭一愣,“怎麼體驗?”
顧景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拿着劇本用食指彈了彈:“我這裡有個重要的人物,看你對幻戲挺感興趣的,想讓你過把瘾。”
“可是我不修願力啊!”
“沒讓你修願力,就讓你演。”白演,顧景行在心中補充說。
風應蘭眨了下眼睛,願力不等于幻戲,拍幻戲不等于修願力……似乎有扇新世界的大門正朝着他緩緩打開。
搞定了演員,劇組很快就開工。
顧景行在天玄宗外峰取了很多景,尤其是天玄宗那巍峨的山門,幾乎成了這部系列連續劇的最大标志,每一個系列的開頭,總是由山門開始。
從山門開始,往外拉伸,鏡頭一直到十萬山最近的一座小城,顧景行飾演的知北真人,拿着一把劍回鞘。他剛剛就用這把沒什麼出奇的劍打敗了江湖上盛傳已久的第一劍客,那個人過中年隐居于此的劍客,在十多歲的知北倨傲年輕的神情下,瞬間變得蒼老了。
知北沒說話,轉身就走。
在圍觀人群之中,突然跳出一個身穿豆綠地碎花半臂湖綠襦裙的女子,将劍尖指向那名落敗的劍客:“你當年害我父親,要不是你在比武中洩露那絕命一擊,我還認不出你!”
“你父親是誰?”劍客慌張問道。
“雪滿江!受死吧!”
本欲走的知北,卻忽然反手甩出劍鞘,擊中女子的手腕。
女子的劍應聲而落,憤怒地看向知北。
知北揚起下巴道:“他已與我比過一場,體力不支,你若是想要尋仇,明日請早。”
“我要是不呢?”女子問。
知北勾起一抹輕狂的笑意,手腕微抖,劍鋒在日光下一閃:“那便問問我的劍同不同意。”
女子不與他廢話,腳尖一點,将掉落的劍踢回自己手上,刺向劍客。
知北飛身擋住劍客,與女子戰在一處,女子的身手雖也矯健,但實在不及知北,不多久,便落了下風。但知北卻也沒下重手,反倒貓戲老鼠般逗弄着女子。
女子火起,借機放出一個疏漏,被知北近身,當即往頭上一抹,一枚附有靈力的金簪就刺向知北。
知北卻是像早已料到一般,笑盈盈攔下這一擊,順手把金簪收入懷中,道:“這禮,我就收下了。”
演到這裡,一幕結束。顧景行做了個手勢,對面的辛思笛和其他人都停了下來。
“行嗎?”辛思笛有些急地問,讓她的舞蹈底子使劍不成問題,她就怕沒演出顧景行說的那份英氣。
“很不錯。”顧景行笑道,辛思笛确實讓他驚喜,換了身衣和發型,以往的柔弱果然就褪了不少,配上她用心并且天賦不錯的演技,像模像樣。
辛思笛這才放心下來。
裴竹演不成女主角,就稍微化了妝掩藏在人群中當群衆演員,這會兒也大力鼓起掌來:“思笛姐演得太棒了!今天不繼續拍了嗎?我還想繼續看呢。”
顧景行收拾東西:“别忘了,今晚我們還有招商加盟會。”
這段時間,經過初步代理的《隻羨鴛鴦不羨仙》,在西方界數千座城池掀起不亞于執博城的熱潮,并且代理商在宣傳的時候總要補上一句“這就是天玄宗的願力分派拍攝的幻戲哦”。那些持觀望态度的人,不管看不看幻戲,總會掏錢買一個觀摩一下,觀摩的後果通常就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顧景行在半個月内,修為再次晉級了一層,已經到了練氣七層的修為。
而《隻羨鴛鴦不羨仙》隻在西方界部分區域火熱銷售,修真界還有大片的地點等待挖掘。那些第一批代理商感覺十座城池已經滿足不了自己了,他們要擴大銷售範圍;而在這些銷售的城池裡,一些精明的商人也看到了商機,從第一批代理商那裡得知了加盟流程,都動起心來;尤其是西方界的一些人買了影石,會帶到另外三界,贈送親友或一起觀摩,其他地界的人沒看過這部幻戲,但大名已經如雷貫耳。
市場需求正嗷嗷待哺,商人們紛紛将信函送到天玄宗分派,詢問何時再開代理。
顧景行索性就就近把地點定在了離天玄宗最近的一座小城池,拍幻戲的間隙,順便去辦一下加盟的事情。
顧景行到時間往當地最大的酒樓趕去,隻見三層酒樓,密密麻麻全是人。顧景行想要擡起來邁進去的腿又收了回去,沖着酒樓大喊一聲:“加盟的條件想必大家已經打聽清楚,這次稍稍改了,翻倍!十塊靈石變二十塊,五十變一百,一百變兩百。”
酒樓裡頓時嘩然。
顧景行不理,心道,之前他廣發邀請函,在分派駐地眼巴巴地瞅人來卻沒人來,這會兒火熱了都趕來,要以那麼低廉的價格買下銷售權,沒門。他顧景行可記仇了呢。
當即就順手抽了幾把椅子一把座子,在酒樓門口坐下,又讓裴竹和老班主拿出的厚厚的契約,喊道:“契約已經拟好,明碼标價,拿靈石過來就簽,否則免談。另外,我們即将出品的下一部幻戲,在一個月後就可以開始出售,現在也可以早早簽約,免得到時人太多,輪不到你們。”
酒樓裡叽叽喳喳,企圖和顧景行讨價還價。
“沒人?”顧景行面無表情地說,“沒人我們就回去睡覺了。”說着,就要起身。
“唉唉唉!”酒樓裡終于有人按捺不住竄出來,是第一批代理商中的一個,他們見過真金白銀的利潤,因此更加狠得下心來豁出去。
顧景行微微一笑,和他選定城池,每選一個,顧景行就大聲念出來,唯恐酒樓裡的人聽不到。這些城池無一例外都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大城,聽得酒樓衆人心疼不已,就像是挖去了一塊大肥肉一樣。
要是酒樓裡的人都聯合起來壓價,顧景行倒也真沒辦法,但就是先到先選這個殺器,讓酒樓就像個破舊水桶一樣,人全都流出來,靈石也流進了顧景行的口袋。
兩個時辰過去,顧景行拟好的兩千份契約居然全都簽訂完。顧景行拍拍手,對酒樓裡還在張望的人說道:“要是還有意願加盟的人,之後可以去花間客棧找一個叫晏懷的人,記住,五天内哦,五天之後我們就去十萬山裡拍攝幻戲,到時候想找人是找不到的,大家抓緊時間。”
顧景行不緊不忙地說完,和裴竹、老班主都心滿意足地回去。從《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火熱,他們似乎能預感到《天玄地傑傳》的風靡。
一年之内兩千萬,真的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