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全修真界都是我腦殘粉

第24章 幻戲

  金鼎門本來是擅長幻戲,負責了市場上大量的影石輸出,對于樂曲、歌舞等方面,門下弟子也各個會兩手,但很難專精,和霓裳這類專業的歌舞班還是不能比。
但招收到祁覓雲之後,金鼎門發現祁覓雲的琴技超一流,便以捧他為目的,訓練了一支奏隊,此次來執博城,就是為打響祁覓雲出道的第一炮。

  金鼎門在娛樂圈中做得規模很大,可能依舊很難被天玄宗、千訣門那些正統大宗派看上眼,但對于一些需要管轄大量民衆的城主來說,多金且在低階修士中有着巨大影響力的金鼎門,卻是值得交好的對象。
因此金鼎門到訪,執博城城主也是客氣招待,将他們都安頓在城主府内,不曾真的以“戲子”的身份看待他們。

  祁覓雲路遇顧景行後,也無心再繼續遊賞執博城風光,徑直回了城主府的客房。
他雖對顧景行說需要禀告師門,但不過是托辭,細想了一夜,他便與劉肅按照顧景行留下的地址去尋了人。

  位于郊外的一處院子,其貌不揚,祁覓雲和劉肅都難以想象顧景行會住在這裡。
劉肅上前敲門,問了是否有顧景行這人,得到準确答案後,兩人才進去。

  顧景行在屋内正畫分鏡頭,聽有人找他,料想除了祁覓雲也沒有他人了,當即笑着迎出去。
此時院子裡,霓裳歌舞班正在進行日常的練習,絲竹管弦聲不絕于耳,即使見到祁覓雲這樣難得一見的美人,也不曾有人停下手上的練習。

  劉肅邊走邊張望,對顧景行未死的疑惑轉移到這個歌舞班上,他以為是這些人救了顧景行。
祁覓雲未曾東盼西顧,但臉色凝重,僅僅他這段時間聽到的幾小段音節,就非同一般。
這看上去十分落魄的草台班子竟有這等技藝。

  顧景行将他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裡,笑道:“他們本色出演故事裡的歌舞班,如何?
幻戲的陣容你可滿意?

  “他們是?
”祁覓雲問道,技藝純熟至此的歌舞班不該籍籍無名才是。

  “霓裳歌舞班。

  祁覓雲道:“原來這便是在天玄宗演奏過禮樂的霓裳歌舞班。

  顧景行将他們兩人請進屋内,給了一份劇本給祁覓雲,祁覓雲略翻了一翻,發現劇本形式新穎,戲中人物表情動作等三言兩語便有了,也不冗雜,一目了然,再适合幻戲表演不過了。
祁覓雲面上不顯,心内實則震驚不已,一樣東西若有了遵循的固有模式,想要打破又豈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可這顧景行,非但演得出神入化,故事編得精彩動人,就連寫,也寫得如此簡潔明了。

  祁覓雲合上劇本,說道:“我會在執博城逗留一段時日,想來也無事需我煩忙,這幻戲我演了吧。

  “合作愉快。
”顧景行笑道,此時倒很想和他握個手。

  顧景行又與他講解了一番故事情節,約定好了拍攝日期,才送他們離開。
回房時,卻看見老班主正擔憂地等着他,一見他便說:“剛剛那兩人是誰?
我看你将劇本給了他,能放心嗎?

  顧景行便回道:“他們是金鼎門的。

  “金鼎門?
”老班主聞言卻皺起了眉,“說上來,金鼎門與我們也是競争關系,雖然我對幻戲不通,但我看了你的劇本也覺得與市面上那些幻戲有很大不同,你就這樣給了金鼎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顧景行一笑,安慰老班主道:“那些故事我随手就能再編出幾個來,更何況大家都是修願力的,也不敢真的竊取了去,除非他們叫人仿寫,反正等我們幻戲出了以後,這類故事模型也很快會被學了去,沒必要藏着掖着。
而且思笛的角色,雖然外貌、氣質等方面,她都能勝任,但那些内斂的情感,她不曾演過幻戲,并不一定能演得來,如果有個金鼎門的弟子和她演對手戲,帶帶她,或許會更好,班裡其他人也能跟着學一學。
況且,後期宣傳時,我們還能借金鼎門和他的名氣,誰獲利更多,還不一定呢。

  老班主也是笑道:“我見你年輕,生怕你上當吃虧,現在看來,原來你是有你的考量,是我多慮了。

  顧景行道:“我對這裡的幻戲了解不深,還需要班主多多提醒照顧。
”顧景行确實是這樣想的,他雖然一夢四十年娛樂圈的精彩生活,但那畢竟太超前,不适合歌舞班這些完全零基礎的人,顧景行也不奢望一口就讓霓裳吃成大胖子。
祁覓雲既然是這裡最大娛樂門派的優秀弟子,反倒比顧景行更适合做歌舞班的示範。

  話說祁覓雲與劉肅離開後,劉肅始終覺得心神不甯,顧景行不曾死在幽水澗像根刺一樣紮在他心裡:“那人在幽水澗也不曾遇難,恐怕有難對付之處,你真要和他一起拍幻戲?
不如趁他現在不成氣候徹底斷絕後患吧?

  祁覓雲斜睨了他一眼:“我修願力,自然要問心無愧。
答應了他,自然會拍完幻戲。

  劉肅噤聲,已心領神會,願力修行最怕的就是願力反噬,所以處處謹言慎行。
祁覓雲隻回答了前一個問題,對後一個問題卻不表态,劉肅跟了他這麼久,自然什麼意思都懂得明明白白,這是先暫時觀望,等日後再看其威脅性做決定。

  祁覓雲回到城主府,第一時間去找了金鼎門門主,将顧景行的劇本交于他一看。

  金鼎門門主駱雪飛也曾是娛樂圈出名的戲角,儒雅溫厚,氣質翩翩,他初看劇本還不覺得如何,看到後來已忍不住連連歎息,又聽了祁覓雲說那顧景行的演技,想跟在他身邊學習。

  駱雪飛笑道:“我準你去拍這戲,但你不要太小瞧那人,能寫得出這等幻戲,你又說他演得真切,想必也是一顆七竅玲珑心,萬不似外表那般單純。
你是我金鼎門多年來最看好的弟子,金鼎門能否再進一步,與那些正統宗派平起平坐,就看你了。

  “弟子謹記。

  待祁覓雲退出後,金鼎門門主身後一片陰影處忽然走出一個人,贊道:“你這弟子姿色倒是不錯。

  駱雪飛笑道:“你看上他了?

  那男人似笑非笑:“你就如此看我?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駱雪飛雖如此說,但仍嗤笑一聲:“我借願力修到金丹已到了盡頭,年老色衰是必然。
你還有大把壽命,丢了舊的,找個新的,誰還能指責你不成?

  “我一手将你擡到這種位置,還未膩,怎麼可能丢了?
”男人走近,正待動手動腳時,卻被駱雪飛躲開。

  駱雪飛能将金鼎門發展到如此地步,又豈是善人?
隻不過他不方便做、不能做的事都有人代勞罷了,如同祁覓雲有劉肅,他身後也有這個男人。

  “你沖擊元嬰可有望?

  “哪有那麼容易。
”男人失笑,“像天玄宗令一那等人又有幾個?
我恐怕還得需要一二十年才能閉關沖擊。

  “一二十年......”駱雪飛心想,這也不過是他們兩人最後的溫存時光罷了,對男人接下來的動作也半推半就地滾到了床上。

  ......

  又經過十多天的籌劃,顧景行的第一部幻戲《隻羨鴛鴦不羨仙》開拍了。

  顧景行事先琢磨了好久母影石,才掌握了正确用法,須得将自身願力融入進母影石中,才能觸動刻在其中的陣法,陣法與影石共同運行,才能記錄下眼前的畫面。
母影石和攝像機十分相像,并且比攝像機更容易拍攝,影石可以被人為操控,随意上下飛動,鏡頭自然更靈活,拍些險要場景時,也無需攝像師深入險境,不過也有限制,操控的人不能和母影石相距過遠,如果拍攝高空俯視場景,還得親自飛上天不可。

  母影石還有個好處讓顧景行十分滿意,當他拍攝自己的戲份時,也不用脫離母影石,可以一心二用,邊拍邊演。

  顧景行為了照顧霓裳裡的人,是按照劇本故事一幕幕來拍的,沒有圖省事将一個場景的戲份全拍完,霓裳衆人沒有接受過訓練,隻得按照順序讓他們能夠入戲。

  第一幕是女主角南煙的出場。
顧景行将母影石對準了遠處天空,那邊泛白的天逐漸轉紅,一輪太陽升起,天地一派靜谧安詳。
開門吱呀一聲,喚醒這個安靜的世界,鏡頭開始轉變,由遠景拉成近景,女主角出現在鏡頭裡,裴竹穿扮整齊,開門後對着微亮的天精神滿滿地笑了一下,便轉身去喊同房的人:“起來,練舞啦。

  裡面三人睡眼惺忪,不過還是掙紮着起床,穿衣梳洗,然後一起去練舞,這是霓裳歌舞班第一次整體出場,舞師練舞,樂師奏曲,這裡特寫和近景鏡頭相互交叉,既表現她們的辛苦,也表現了他們的成果,舞姿優美,樂曲動人。

  這些戲份都算是霓裳的日常,他們演的雖然拘束了點,但也算比較自然,顧景行拍了四次,便滿意了,再要求更多就是難為他們了。

  接着便是男主的出場,相映成趣。
顧景行在執博城外的群山中,找了個山頭搭建攝影棚,當做男主的宗門了,看上去倒氣勢非凡,但全是木闆紙闆搭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好在顧景行寫劇本時特意減少了宗門戲份,以免穿幫。

  首先是一小厮苦口婆心地勸還躺在床上的男主東山趕緊起來修行了,要不然門主要生氣了。

  東山不耐煩,起是起床了,但卻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溜出了宗門,邊走還邊罵道:“整天就是修行,無趣!
這次我不玩個痛快就不回來了!

  此後便是東山進城,卻遇見危險,被南煙所救,兩人日常鬥嘴間産生了感情。

  裴竹原先覺得自己演得還可以,可一看了顧景行才知道何為“演”,是變成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顧景行平時挺文雅一人,演戲時無論眼神動作都活脫脫的是纨绔公子,痞氣十足,受了傷躺在床上還流裡流氣的,将裴竹逗得是面紅耳赤。

  現在還未到祁覓雲的戲份,但他也不曾離開,一直觀摩着顧景行的行為,他看不懂顧景行為何要頻繁地拍一些和故事情節無關的風景、小物品等,甚至對人物衣服顔色、門簾顔色以及角色的位置等都有些過分要求,不過他能看出顧景行演戲時的變化,那副樣子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的為人,還以為他就是這種人。

  等他的戲份一拍完,又瞬間恢複正常模樣,轉換間毫無困難。

  “不行。
”顧景行突然喊道,讓裴竹停了下來,“你演的是一個極其單純善良的女孩子,面對别人的語言挑逗,你得既生氣又害羞,并且還無害人之心,你剛剛太憤怒了,沒有羞怯。

  裴竹隻好又重新做了一遍,顧景行還是搖頭,親自上前,對裴竹說道:“我演示一遍給你看”

  話音一落,顧景行便半低頭,眼神斜睨着前方,既有委屈也有怒氣,又有不敢上前質問的膽小和害羞,裴竹怔怔地看着,忽然覺得找到了一點啟發。

  而在其他人看來,卻絲毫沒覺得顧景行示範一個女孩子害羞的時候有任何違和之處,隻覺得,是的,就應該這樣。

  祁覓雲越看越是心驚,想起自己也與他有對手戲,也不知該期待還是畏懼。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