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全修真界都是我腦殘粉

第32章 結果

  城主府燈火通明,湖心兩座島嶼周圍逐漸升起濃霧。
霓裳歌舞班和金鼎門兩支樂隊乘坐靈船駛向島嶼,接觸到濃霧後便隐去了影子,沒人能看到究竟哪支樂隊駛向了哪座小島。

  兩支樂隊做好準備後,濃霧之間忽然有燈光閃爍,衆人都知道,這是演奏即将開始了。

  觀月樓裡的賓客依舊該吃吃該喝喝,并未因為禮樂而特意停下來。
這裡都是各大小城的城主及其親屬,修為都在金丹以上,見多識廣,無需因為禮樂而靜心,他們即使推杯換盞、酣笑暢語,也能分辨出那首曲子好一點。

  但在湖邊的衆多下人就不一樣了,一個個很是興奮。
因為及笄禮即将到來,他們忙着招待來賓和準備禮儀事宜,難得在今晚可以放松一下,等真正到了及笄禮,他們恐怕也沒有時間去欣賞禮樂。
跟着各大城主來的仆人們沒有機會進觀月樓,也都入鄉随俗和這些人一起在湖邊圍站。

  城主府内的仆人都靠在假山上,或倚在欄杆上,演奏還沒開始,他們就指着湖心的島挺有興緻地預測結果。

  “我猜還是金鼎門會赢,金鼎門可是現在最大的娛樂門派之一了,實力怎麼會弱?
而且他們一開始就是被城主欽定為及笄禮樂隊的,說明城主也肯定他們嘛。

  說這話的是一名梳着雙髻的小丫鬟,很明顯還是祁覓雲的迷妹,眼睛閃光地驚歎道:“更重要的是,你們沒看到他們的那個主樂師,看着就是一張很會彈琴的臉,太好看了,比女人都好看!

  “對對對!
”說到帥哥,大千世界的女孩子們都殊途同歸,“祁覓雲可是金鼎門重點培養的對象,如果不是怕樹大招風,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稱号也叫得出來。
不過,霓裳歌舞班也有一個長得特别好看的,我前幾天上茶的時候離他很近啊,就是那個一直木着臉不苟言笑的,簡直是長了一張能讓琴自己動的臉!

  “我好像沒看到霓裳歌舞班的樂隊裡有你說的那個人,也許不是樂師吧。
霓裳裡有個女子倒長得傾國傾城,唉,同為下等人,我們隻能等日後出府找個老實人嫁了,她最起碼可以找個有權有勢的。

  有不是城主府的下人說道:“我聽說霓裳歌舞班給天玄宗演奏過,實力不會差吧?
那可是天玄宗啊,和奈何天齊名。
而金鼎門卻是以幻戲見長,能比過嗎?

  “金鼎門确實以幻戲見長,但是聽說那祁覓雲就是金鼎門新招收的弟子,在彈琴上很有一手,金鼎門為了捧他就特意組成了一支專業樂隊。
當初天玄宗選拔禮樂時,金鼎門的樂隊還在磨合中就沒有去參加,金鼎門和霓裳歌舞班究竟哪個厲害,恐怕還得比過才能見真章。

  咚咚咚,幾聲響亮的鼓聲于夜色中突兀響起,讓喧鬧的衆人都停了下來,屏氣去看湖心,雖然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鼓聲一停,铮铮琴弦動,第一支樂隊開始演奏了。

  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開始演奏的是誰,知道的人也不會到處揚說。
他們都是憑着耳朵的感覺去傾聽,不帶任何偏見色彩,隻見白霧輕翻,月色朦胧,樂聲疊出,像是從仙境中傳來一般。

  顧景行站在小島上,眺望對面的金鼎門,當然,他也什麼都看不到。
他問老班主:“他們彈得怎麼樣?

  老班主點頭道:“不愧是金鼎門,比起三天前,這次他們顯然準備得更充分。
金鼎門的财力果然不一般,聽這音色,恐怕祁覓雲的那具琴比我們歌舞班全加起來還要貴。

  顧景行眯眼,又向濃霧深處看去。

  奚央見顧景行真的很想看清對面,便輕輕抓住他手腕,将靈力順着他手上的經脈一路輸送到眼内。
顧景行隻覺眼前一亮,濃霧仿佛突然間就散開了,對面那座島上的情形便一清二楚地呈現在他視線内。

  金鼎門樂隊大概有五十人,一個個也是俊男美女,其中的祁覓雲更加顯眼,穿了一身純白衣裳,滿頭烏發被一根藏青色緞帶綁在腦後,依舊沒什麼金銀玉飾,清淡如蘭。
撫琴時,神情自若,雙手撥弄着琴弦,有輕有重,有疾有徐,仿佛琴與身合,音自心出。
他的容貌在此刻又煥發出另一種不同于平日的風采。

  顧景行正看得贊歎不已,忽然眼前一黑,濃霧又密布。
他有些奇怪地看身旁的奚央,見他背手而立,也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反正他對樂曲不怎麼通,聽都聽不出門道來,别提看了。
他便索性走到後面去看霓裳歌舞班準備得如何了。

  霓裳不愧是在天玄宗走過場子的歌舞班,此刻對手精妙的琴音就在耳旁萦繞,他們也不驚不慌,或低頭檢查自己的樂器,或與旁人說上兩句。
倒是晏懷,緊張得都快流汗了,一會兒擦手,一會兒擦箜篌。
顧景行也沒去打擾他,如果他真的看不開,他說上幾句也改變不了什麼,如果他正在努力做心理建設,顧景行自以為是的鼓勵反倒會讓他更緊張。

  不多時,金鼎門一曲奏畢,四周掌聲雷動,即使隔着一片湖,也能聽到叫好聲。

  有通一點樂理的在場,不禁贊道:“妙啊,實在是妙,是我平生聽過最好聽的曲子。
我敢打賭,今晚赢得絕對是他們,我實在難以想象,還會有比他們的曲子譜得更好,奏得更妙的!

  又是幾聲鼓響,下一支樂隊開始演奏,情緒還很亢奮的人一時很難讓自己靜下心來。

  老班主笑道:“該我們了,這些樂器不算上等,但也跟了我們好多年,有感情。

  霓裳演奏的自然不會是《問天曲》了,及笄禮不适合那麼嚴肅莊重的曲子,更偏向于柔和輕快。
一開始,這較為清緩悠揚的曲子并沒有讓觀衆耳邊一亮,但聽着聽着,還沉迷在上一場表演的人們忽然安靜了下來,如果說上一首曲宛如仙樂,那麼這首就太接地氣了,不知不覺間那種特殊的氛圍也随着曲聲蔓延開來,人人都歡喜愉悅,好似看到一女孩的成長,為她慶賀,為她期待。
感受最深的無疑是城主府内的衆人,她們看着自家小姐長大,由她胡鬧,此刻也好像看到了那個調皮嚣張的小姐長大了,成人了,令人欣慰。

  祁覓雲像之前的顧景行一樣,雖然看不見,仍眺望着對面的小島。

  “有點不一樣。
”祁覓雲皺起了眉,“有箜篌聲,誰在彈箜篌,是顧景行還是那個人?

  晏懷初彈時,還有些畏畏縮縮、束手束腳,但随着其他人的投入,樂聲翻滾,讓他也無暇胡思亂想,隻得專注于箜篌。
樂聲漸濃,晏懷也更加投入,完全忘記了外界,眼裡心裡都隻有他的箜篌,那箜篌聲愈加空靈純粹。

  顧景行在一旁看着,晏懷的樣貌的确是個實實在在的問題,和祁覓雲的差距實在太大,但他此刻彈箜篌時,氣度風采卻沒有輸掉多少。
如果能看破心結,前途不可限量。

  “這位彈箜篌的人,才是霓裳歌舞班最大的底牌啊。
”金鼎門門主歎息一聲,“有此實力,也難怪讓天玄宗青目。
覓雲,你低看他們了。

  祁覓雲抿着唇,皺眉不語。

  觀月樓上,不少城主撫掌笑道:“果真不錯,這兩支樂隊無論哪一個,都不算失了許城主你的面子。

  許城主笑了笑,看了湖心島幾眼,手中酒盅滿了卻未喝。

  引水閣裡,是衆多女眷。
許含煙拉着莫蘊娘的衣袖:“好娘親,你就告訴我哪個是金鼎門,哪個是霓裳歌舞班好不好?
如果讓霓裳歌舞班得了第一,那我的面子往哪裡擱?
我不要讓他們赢!

  莫蘊娘微笑道:“何必管誰是誰?
你喜歡哪個曲子,就選哪個。

  許含煙撅着嘴,舌頭舔了舔還沒有動靜的門牙,越想越是委屈,帶着哭音道:“我一個都不喜歡!

  “你是喜歡這首吧。
”莫蘊娘笑道,“那便選他好了。

  “萬一選中霓裳歌舞班怎麼辦?
”許含煙見曲子都快要彈完了,急得坐立難安。

  “選中,便讓他們為你及笄禮獻上一曲,豈不好?

  铮铮,最後一小段箜篌獨響,好似衣袂飄揚,風聲獵獵,為這首賀曲拉上了圓滿的落幕。

  掌聲不輸于上一曲。

  大管家高聲說道:“大家看湖中兩艘船隻,紅色花船是第一首曲子,黃色花船是第二首曲子,你們中意哪首,便将手中的花扔進去。

  觀月樓上的大小城主、家主們倒是最先做出抉擇的人。

  “第一首仙靈飄逸,不錯。
”一朵花從樓上窗口飛出,穩穩地落在紅色花船裡。

  “第一首雖好,但依我看,第二首更合時宜。
”另一朵飛向了黃色花船。

  一時間,衆多都想好了,花朵如雨般紛紛落在兩艘船隻上。

  許城主捏起案上的一支花,略有猶豫,還是抛向了黃色花船。

  撄鋒城主見此笑道:“我在這裡,可能與老兄略有不同了。
”說着,将花扔給了紅色花船。

  見大人物都做好了決定,底下的仆人,後方的女眷,也開始紛紛抛出花枝,一時倒看不出兩支隊誰優誰劣。

  許含煙遲遲做不出決定,一會兒覺得第一首不像是霓裳歌舞班能彈出來的,一會兒又覺得第二首也不像是霓裳歌舞班的,更加糾結了,見周圍人都決定得差不多了,許含煙又急又氣,索性将那朵花捏成了粉末,氣呼呼道:“我誰也不選,我的及笄禮上不準有聲音!

  莫蘊娘無奈搖頭,将自己的花扔給了黃色花船。

  待投票全都結束後,大管家才到船上一一數清花朵數量。

  衆人還在等待中,奚央就悄悄對顧景行說:“我們赢了。

  顧景行不禁失笑,元嬰真人就連數數都比别人快一點。

  不多時,大管家就從花船裡擡起頭來,宣布道:“黃色花船更勝一籌!

  許城主聽得這個結果,喝了一杯酒,似乎并不關心究竟誰來表演,隻是眉頭還是微不可察地皺了下,倒是撄鋒城主大笑道:“我的眼光似乎比老兄要差一些。

  小島上,駱雪飛輕輕歎氣,似乎這個結果已經在他意料之中,他拍了拍祁覓雲的肩膀,也不再言語。

  祁覓雲面無表情,眼神卻沉了下去。
劉肅在他旁邊咬牙切齒地咒罵,聽得祁覓雲心煩意燥,冷聲道:“别再說了。

  劉肅忿忿,可看到祁覓雲冷淡的臉,隻好乖乖閉嘴。

  “黃色花船究竟代表的是誰呢?
”大管家故意賣了個關子,才手指着身後的一座島,濃霧随之散開,露出了上面的人,眼神稍微好點的,都能分辨出這就是霓裳歌舞班了。
大管家回頭看了看,笑道:“是霓裳歌舞班!

  絕大部分人隻是為了湊熱鬧而已,不管誰赢誰輸,立即鼓起掌來。

  霓裳歌舞班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此結果也沒有激動得忘形。

  好在城主貼心,沒有立即将另一邊的金鼎門周圍的濃霧立即散掉,讓他們黑了臉片刻,緩解了心情,才露面。
祁覓雲對顧景行淡淡道:“恭喜。
”又不動聲色地掃着收拾着樂器的衆人,看到晏懷在裝回箜篌,輕輕皺了下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顧景行。

  顧景行對他和藹地一笑。

  兩支樂隊返回岸邊,去見城主,沿途不少人犯着花癡,指着祁覓雲和奚央就差喊男神了。

  顧景行輕輕地搗了下奚央,笑道:“你看你把那些小姑娘迷的。

  奚央這才注意到周圍許多女孩子看着自己眼裡發光,不解道:“他們為何如此?

  “因為你長得好看啊。

  奚央一愣,悄悄斜眼瞥了下顧景行,猶豫了大半天,才扭捏問道:“好看嗎?

  可此時他們都快走進觀月樓門口了,顧景行哪還記得早之前說了哪些話,“什麼?

  奚央頓時洩氣了。

  顧景行忙笑着催他:“再不進去,那些小姑娘就得要非你不嫁了。

  奚央又眼前一亮,抓住機會問道:“那祁覓雲與我相比,誰更......”

  顧景行不等他說完,就說道:“年輕一輩,誰能和你比?
”都修成元嬰了,和他們不是一個輩分了。

  奚央眨眼,偷偷地抿嘴笑。

  遠處引水閣,許含煙哭着鬧着不要霓裳歌舞班。
莫蘊娘本在安慰她,後看清霓裳歌舞班裡顧景行的模樣不由覺得熟悉,隻是想了許久不曾想起任何線索來,她長日裡待在城主府,又哪來的機會去見外人?
實在奇怪。

  莫蘊娘搖頭笑自己老了,結果視線掃到奚央,更覺得心驚肉跳,許含煙拼命撒嬌的聲音也充耳不聞,腦中似有一根弦不停顫動着。

  “這是......”莫蘊娘扶額,忽見湖對面的奚央回頭一望,隻覺眼睛萬分刺痛,隻得閉上,而另一幅模模糊糊的場景卻逐漸浮現。

  “娘,你怎麼了?
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莫蘊娘再次睜開雙眼時,對面的霓裳歌舞班和金鼎門均已進入了觀月樓,她在原地愣怔片刻,拉起許含煙的手往外走。

  許含煙叫道:“娘,幹嘛去?

  “去見你爹。
”莫蘊娘說道,又想起奚央身邊的顧景行,皺眉沉思了片刻,叫住跟在身邊多年的丫鬟,似顧忌身邊有人,語焉不詳地吩咐道:“你回去将前三個月下面人送來的東西整理好,拿給我看。

  “是。
”顯然丫鬟理解莫蘊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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