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生死路
既然是遊戲,那就有巧妙獲勝的方式,擲骰子一樣的叫賭博。
所以老太婆說出這個模式的時候,我就已經大緻明白了,這一關不靠運氣,實打實可以直接出結果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果然,下一刻老太婆就說:“兩個人各自守在門口,一個說真話,一個說假話,他們是陰魂,都很弱,一點點活人的氣息就能沖散,所以他們隻能回答你一個問題。”
伍松愣了:“什麼東西,一個問題就指望我們把路問出來?扯淡吧?”
我安慰他:“稍安勿躁,相比前面的坑人遊戲,這個簡直就是送分啊,是給有文化的人準備的。”
“你意思說我沒文化?”伍松大怒,“在茅山修煉了那麼多年,我不僅僅是修身練氣而已,琴棋書畫有什麼我不會?光說養鬼可能我不如他們,可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懂得醫術和粗淺的奇門遁甲,可謂是讀書破萬卷,他養鬼一門加起來能有我一個指頭的含金量嗎?”
“不是一個路子的,你别激動,這個可能涉及到數學。”我又安慰他。
“算數你以為我不會嗎,我會打算盤,學過乘法口訣,學過九宮算數……”
這哪能是一回事呢,他那些都過時了,我都不好說他,這點本事在古代還是很拉風的,耍出來說不定讓哪個花魁傾心,可在這個時代,小學生都可以輕易秒他啊。
“咦,那老太太不見了。”我環顧周圍,已經不見蹤影。
“她這就走了?”伍松有些心虛,“我知道這種遊戲的形式,他有神一樣的規則控制能力,但隻要我們按照規則走,他也沒有破壞規則殺我們的權力,可問題是,提示還沒給夠啊。”
我不理他,先走向最近的樓梯口,果然門關着,一個陰魂若隐若現地飄在那裡。
“你先等等!”伍松拉不住我,隻能急着喊,“這陰魂也太弱了,你離得近的話,就憑你這男人的皿氣都能把他沖散,我們得問路啊,你先站住,走太近他就真的沒了。”
這方面伍松還算權威,我就不敢往前走了,試探着問:“你是守門的人嗎?”
“住口!”伍松又焦急地大喊,“這個不算問題,你别回答!”
我奇怪:“這個又不是問路,是想證明一下身份,問問怎麼了?”
伍松歎道:“你不懂就别亂來,他的陰氣之弱,一個問題就可以煙消雲散,能出現在我們面前已經是很勉強了,你以為想問題不用花費精力嗎?”
動動腦子也能死人?陰魂都弱到這個地步了?我不怎麼相信。
伍松就給我講述了很多例子,其中葬禮辦法事的最能說明問題,那些經文就是靠嘴皮子沖散陰魂的證據。一般都是和尚道士什麼的念經做法事,正常的人死後陰魂會聚集一段時間,如果沒有做法事,大部分的也會消散,但做法事更保險一點。
有的時候都不需要什麼道士和尚,親人勸解兩句,陰魂就散去了。
一方面也是放下執念,另一方面是太弱,想點問題就撐不住,要不怎麼說腦力勞動比體力勞動更消耗呢,大家消耗的東西不一樣。
“這樣的話,我就開始問路了。”我信心十足地說。
“你先等等,就這一次的機會,可不能亂來。”
看他這緊張的樣子,真是沒出息,我嘲笑他:“你怕什麼呢,這陰森的塔裡就我一個活人,我都不怕,你魂魄都離體了,破罐子破摔的人居然怕起來,說出去很丢人啊。”
“正因為我不是正常狀态,所以才擔心的。”伍松狡辯道,“如果是完全狀态,那一身的本事就可以有安全感,現在的我簡直任人宰割。”
好吧,我直接給他一個準信:“放心,我有足夠的把握。”
伍松卻仍然不依,非要我給他證明一下,确實能把正确的路問出來才行。
看來他是真怕了,我隻好對他解釋:“這個叫兩難推理,沒有問題的。”
我們不知道哪個是真門哪個是假門,也不知道誰說真話誰說假話,看起來是沒有一點頭緒,但這兩個條件相互有限制,隻要把這些因素拉到一起真相就出來了。
給伍松說明了一番,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我就直接問路。
一個很多人都知道的答案:如果我問另一個人你守這條是不是死路,他會怎麼回答?
所以我說是送分的,陰魂回答我:“是死路。”
然後他居然真的消失不見了,果然是很虛弱啊,我邁步朝前走,江水的規則應該不會耍賴,這點我有十足把握,按照規矩來就死不了。
伍松還有些虛:“他說是死路,死路啊!你怎麼還走,萬一真是死路呢?”
我歎息:“如果這個人說的是真話,那我的問題是讓他轉述說謊人的話,說謊人說這裡是死路,所以你覺得呢?”
“那如果這個人直接就是說謊的人怎麼辦?”
“那他應該轉述的是另一個人的答案,另一個人說真話,但到了他這裡會改變成謊言,說是死路,死路依然是謊言,所以你覺得呢?”
“咦,真的啊……”
我都懶得跟他說,這十幾年都學了什麼啊,不過這道題确實有些偏。
勇敢地往這個通道下去,下到了下面一層,按照塔的規模這裡應該是下數第三層。
這一層比較簡單,房間多,一條走廊下去兩邊都是房間,依然有鬼火照亮,看起來陰森森的。江水一定是知道我們有手電,黑暗難不倒我,所以才故意營造出這樣的環境。
這一層太簡單了,一口大棺材直接就擺在過道裡,我們都不用一間間找。
真有這麼簡單?不是要搞什麼坑爹的遊戲嗎,在這裡怎麼突然這麼安靜,我問過隽繡和小熊,這一整層她們都沒發現什麼陰魂的影子,或許藏得好,可應該出來吓唬我們才對,怎麼沒動靜?
我和伍松對視了半天,還是決定去開棺材看看,如果是空城計,我們總不能一直耗着。
還是我去開的棺材,隻有我能開棺,伍松這狀态都可以穿牆的。
小心翼翼地挪開了棺材蓋子,裡面真的躺着豪叔,他也和伍松一樣練過,棺材一大塊就蹦了出來:“總算是解脫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不是魂魄被抽出來,我怎能被人這樣侮辱!”
沒錯,他是養鬼的,反而被人拘了魂,那感覺就像是養狗的被人抓來當狗養。
不過他這狠話聽聽也就罷了,他根本不是江水的對手,這個狀态也是别人實力的表現。
我還小心地注意着周圍:“豪叔,别大呼小叫的,你這一層怎麼這麼安靜?”
“哼,他們還能怎樣?”豪叔冷笑,“以我的本事,除非是江水親來,就他手下那些小鬼來多少都不夠,養鬼方面的秘術我可知道得比他多。”
姑且這麼認為吧,不過伍松嗤笑道:“以你的能力,清理門戶是辦不到了,大話也别說,咱們能活着回去就是萬幸,你真那麼有本事,也不會被關在這裡。”
豪叔也哼了一聲,表示不和伍松一般見識,問我:“這是哪裡,怎麼回去?”
我給他說明這是道觀後的一座塔,我們被困在這塔裡,必須按照規則走下去,我才能把人給都救回來,魂魄這東西無影無蹤的,我又能怎麼樣?
豪叔點點頭:“那就往下,既然我出來了,下面一層就不會再有什麼阻礙,這些小手段都是以前我玩剩下的,我還是他師兄呢,班門弄斧!”
誰是班門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