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我們是炸彈
伍松走到我們跟前,還一邊用嘴咬着身上的繩索,手還被捆着。
我大喜道:“伍松你沒事啊,還以為你被大鬼收魂了呢。”
小小淡淡地說:“他不是伍松,被上身了。”
什麼?我驚得退了兩步,鬼上身?怪不得看起來動作僵硬,解繩子都不利索。
“伍松”對我說話了:“怕什麼,是我,老豪。”
“老豪,是你?”我驚訝道,“伍松身體不是還沒死嗎,你怎麼也能上他的身?”
老豪甩掉手上的繩索:“正因為他這個身體還是活的,所以我才上得這麼痛苦,生魂還在的活體會排斥我,我現在每一秒鐘都付出巨大的力量在對抗,沒有非常的毅力是做不到的。”
“那伍松回來這個身體還能要?”
“你替他擔心什麼,總之我不讓他死就是了,如果沒身體依附我現在就得死。”
老豪感慨地說:“現在感覺還不如死了幹淨,活死人必須得有身體,不過死了的話,哪怕用鬼門秘術留住陰魂,一時半會兒也會很弱,忌諱太多,連桃木都怕。”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不出啊,你怎麼一點痛苦的樣子都沒有?”
老豪哼了一聲說:“你看到的隻是身體的表現,我不能完全控制這個身體,你哪裡看得出來,再說我現在是為你們來的,沒我你們怎麼弄炸彈,伍松的事回頭咱們再說吧。”
也對,我們未必都能活下來,還顧得上伍松?
老豪也未必看得上伍松的身體,據說活死人對身體也有要求的,不是随便整一副身體就可以随便用。不管老豪原來的底牌還有沒有用,反正我都是給他重新設定身份,于是把那張可變的空白牌拿了出來。
“那皿迹擦掉,我可不想做你的傀儡。”老豪還挺懂行。
我隻能照他說的辦,都這時候了我們得相互信任,幹不過江水大家都悲劇。
然後我開始變牌,用手搓……方塊二,再搓,黑桃十,再搓……
我們有一張方塊九,但需要老豪底牌是方塊九才能激活,他不是,就得用這張空白牌了。我隻知道空白牌有隐藏底牌的效果,搓出什麼牌身份就可以暫時變成什麼,但不知道和真的比有什麼不同,能不能配合我們當炸彈?
搓牌耗時五分鐘,方塊九出來了,讓老豪把其他牌都扔掉,我把臨時方塊九遞給他。
“有什麼感覺?”我問他,這個必須激活才有用。
老豪定了定:“好像有電流通過,這算是激活了嗎?”
我一顆心放了下來:“那就好,現在咱們齊活兒了,小熊,我們怎麼才能炸到江水?”
“必須要見到他,然後我們手牽手連起來,與他的任何接觸都有作用。”小熊說。
我看了看,小熊和小小不說,我是普通人,老豪現在身體都控制不了算殘疾,碰到江水又能接觸得到他嗎?很顯然不行的,他現在身手敏捷,我們單個都未必能碰得到他,更别提手拉手了,他就算讓我們,一條腿蹦都能輕松擺脫。
“小熊,這不妥啊,我們牽着手不靈活。”
“那沒關系,他跑不掉的,他必須和我們接觸。”
小熊充滿信心地說:“激活了身份,我們就是代表一張牌了,他當然也是,牌見牌是不能躲的,這是打牌的規矩,你見過出牌沒人家大還能再收起來?隻要我們見到他,他就必須和我們拼一下,那時候你隻要觸碰到他就好。”
“這麼簡單?”老豪開心了,“讓我來,我要給師父報仇!”
“你來什麼你來,現在你比半身不遂的好多少?”我不同意,“這是我們的最後機會,你别搞砸了,大家都讨不了好,這樣吧,我來對付江水,頂多到最後我留他一口氣讓你殺。”
老豪還不樂意:“能留口氣嗎,炸了就沒了。”
什麼話,以為我們是真的炸彈嗎,還“砰”地一下把江水炸上天?
不理他,現在的老豪沒有發言權,他也搶不過我,就那個半身不遂的樣子手也沒我快。
于是我們開始牽手,小熊和小小在中間,我和老豪分别在兩頭,小熊和小小又有點不樂意,她們都想牽着我。這都什麼時候了,一點點醋也吃,我教育了她們一通。
就我們這個狀态,江水要躲的話,要找他也是不容易的,躲起來陰他?那也行不通,四個人連成一串目标太大,躲都不好躲,再說小熊和小小都是陰魂,江水遠遠就能發現。
所以我用了最幹脆的一招,激将法。
“江水,出牌了,我們有炸彈,你敢來嗎?”我大聲喊。
小熊拉着我說:“你這麼喊他會出來嗎,都直說有炸彈了,他這麼腦殘?”
“他腦不腦殘我不知道,可我們出牌了,按照規矩他能躲着?”我疑惑。
打牌的時候,你總不能怕對方壓過自己就不出吧,不出也行,那算是過了,對方可以接着出,出完為止,那時候他就赢了。又不出又不讓人家赢,這是耍賴。
小熊忽然說:“按規則是這樣的,既然和牌有關,那就是回合制,一方出招他必須認,沒有躲過去的道理,當然身份沒有激活的人可以不認,大鬼一方就他一個,早就激活了呀。”
“那他怎麼不出來,遊戲規則不是這樣的嗎?”
“有可能……我們其中有一個代表的身份不是真實底牌。”
說的是老豪?那張臨時變的牌不算數嗎?
“有可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些不确定的話。”我悲催地看着小熊,“這個炸彈不算數的話,咱們就輸了,而且現在我們身份激活,江水喊誰出來誰都不能藏着,他一張張叫牌,我們就得一個個送死,你也是遊戲掌控者,怎麼能不知道?”
小熊搖頭說:“遊戲設定我知道,但規則中總有漏洞的,因為我們規定不了那麼細,變牌是否可以代替真實底牌,這個之前就沒有設置,所以最後出來什麼效果我們也不知道。”
“你們?你是說,連江水都不知道這個炸到底有沒有用?”
“是的,我們隻能試試,反正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這個時候江水出現了,遠遠地從燈籠方向朝我們走來,還一邊說:“我給了你半小時,現在還有時間,怎麼這就忍不住了?告訴你,這個炸彈沒用,有一張牌是假的,如果都是真的,我應該被迫出現,而現在我是主動出來,沒感覺到任何強制力。”
吹牛的吧,肯定是想吓唬我們,被人打一拳他硬說是用臉主動撞的拳頭,自欺欺人。
“小熊,他說的對不對?”我還是擔心地小聲問小熊。
小熊搖頭:“我不知道,是不是強迫出現的隻有他自己清楚。”
“那我們冒險搞他?”我感覺手心都出汗了。
老豪開始叫嚣:“搞啊,怕個毛,橫豎我們也就這個機會了,如果這樣都不行,那今晚我們肯定全都折在這裡,這種時候了不能猶豫,沒炸彈,我們又都激活了身份,他一張張叫牌怎麼辦?我們還不是得一個個送出去?”
有道理,身份激活就不能躲了,他知道我們是炸彈,四個肯定都一樣的,江水知道了我們的底牌。
我隻能硬着頭皮喊:“江水,過來和我對一掌,今天咱們決一雌雄!”
既然都要搞那麼一下,死活就看命了,那我必須搞得風光一點,照顧一下英雄形象。
“真以為你們是炸彈嗎?”江水忽然停住了腳步,“你看,我不過去也可以,不止能停下來,還能掉頭就走,假的炸彈逼不了我。”
真的能停,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