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看着何梓珊的車離開,長舒一口氣這才上車走人。
自從朔銘與王成義交好以後就養成一個喝酒開車的壞習慣,把善固本與王成義弄倒台之後更加肆無忌憚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朔銘這次就踩進水坑裡了,轉過兩個彎正肆無忌憚的開着車心裡想着能結算不少工程款,正高興着就被警察一通敬禮給攔下了。
朔銘心裡大罵,這些警察能不能有點公德心,以往查酒駕是把警車停在路邊,閃爍的警燈很遠都能瞧見,但凡過路的都要攔一下,可這次朔銘碰到高手了,沒看見警車隻見到敬禮的了。
“你好,請出示駕照。”警察擺着一張撲克臉,不冷不熱的對朔銘說。
朔銘哪敢出示駕照,第一反應就是找人幫忙,千萬别像之前那樣把自己的駕照給撕了。可朔銘突然驚出一身冷汗,交通口朔銘已經沒什麼朋友了,就算是之前認識幾個人也都是賣王成義的面子,朔銘算是哪根蔥。
朔銘結結巴巴的說:“同志,你先等等,我有點急事先打個電話。”
警察也是明白人,招手攔下另一輛車,等着朔銘打電話。
朔銘拿出電話翻來覆去的想,警察口似乎隻認識郝笑,可郝笑是治安警察,不知道有沒有交通口的關系。可朔銘實在想不到其他人,隻能硬着頭皮撥過去。
可時間不等人,警察查完另一輛車轉過身就回來質問自己。這一刻朔銘想到了跑,跑掉之後再慢慢托關系銷案,可這種想法一冒出來朔銘就立即否認了,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找不到合适的關系怎麼辦。
朔銘沒辦法,隻能按下郝笑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朔銘急切切的默念趕緊接電話。
“你個色狼,還知道給我打電話?”這是郝笑的第一句話,似乎對朔銘還有點生氣。
朔銘說:“我被警察攔住了,酒駕,不對,醉駕。你快想辦法幫幫我。我在……”
“就你事多,喝酒不開車不知道?”郝笑雖然嘴上埋怨,但還是立即挂了電話找自己相熟的人幫忙。
另一輛車的司機很配合工作,吹了口氣也就放行了。警察轉過身看向朔銘,同時招呼另外幾個警察過來。
如果朔銘能找到什麼關系,這個人情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嚴查酒駕期間這還是個大人情。如果朔銘沒什麼關系隻是裝腔作勢也别讓朔銘跑了。
朔銘把頭伸出車窗卻不下車,很客氣的遞出煙說:“同志辛苦了,先抽根煙解解乏。”
“駕照。”警察依然是撲克臉,似乎朔銘欠他幾百萬。
朔銘隻能陪着好話焦急的等待,不管警察怎麼說就是不出示駕照。
郝笑來的還算及時,就在警察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一輛警車飛馳而來,不過下車的不是郝笑而是另一個中年警察。
朔銘眯起眼睛自小瞧着,郝笑似乎在駕駛位上打電話。
中年警察走到交警旁邊,看着朔銘小聲說了幾句什麼話。之後中年警察就走到朔銘車旁先敬個禮:“你是朔銘?”
因為郝笑就在前面的車上,朔銘也就放心,點點頭說:“我是,這位朋友,我……”
話還沒說完,中年警察對朔銘一瞪眼,冷冷說:“我們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朔銘一下愣住了,這啥情況,不因為喝酒進班房卻要因為别的?關鍵是自己什麼也沒幹啊。
朔銘看了眼前面的警車,笑着說:“郝警察……”
“什麼好警察壞警察的,跟我走,難道還要我給你戴上一件首飾?”中年警察說着就打開朔銘的車門,拽着朔銘的衣服說:“你這車會有人開,放着就行了。”
朔銘被中年警察拖出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戴上铐子。朔銘急了,沖着郝笑的位置喊:“啥意思?你是來坑我的嗎?以後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中年警察把朔銘扔進警車裡砰一聲關上車門,朔銘看着駕駛位上的郝笑還沒來得及說話,郝笑說:“閉嘴,一會再說。”
朔銘眉心一跳,郝笑這是在幫自己還是警告,就差說上一句你所說的都是呈堂證供。
郝笑把頭伸出窗外,對執勤的交警打個招呼,中年警察開着朔銘的車,而朔銘坐着警車離開。
轉過一個路口,郝笑笑着說:“以後還喝酒嗎?”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朔銘還沒轉過彎來。
“交通口的雖然我認識幾個人但卻不是很熟,現在是什麼時候,嚴查酒駕,你撞槍口上我找人沒太大用,隻能把你當做嫌疑人帶走,這樣交警肯定放人。”郝笑說:“我還愁怎麼寫報告呢,一旦交警把這事報上去就麻煩了。”
朔銘眨眨眼:“也虧你想的出來,怎麼之前不說一聲,我差點穿幫。”
“你還知道怕?”郝笑嗤笑說:“說說怎麼謝我?”
“我親親你好不好。”朔銘擺出一臉的痞态,不無擔憂的說:“你這是違反紀律,如果這事被人知道了後果會是什麼?”
“把這身衣服扒了。”郝笑毫不在意的說:“這就是最嚴重的後果。”
“我覺得不嚴重,還挺香豔的。”朔銘打量郝笑,想象着這個女人脫光衣服會是什麼樣子。
郝笑瞬間變成大紅臉,狠狠的啐朔銘一口:“流氓。”
朔銘說:“郝笑,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請這些交警到聚鮮小廚好好吃一頓,告訴他們你抓錯人了,請他們别随意透露,臨走時帶點禮品,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倒是個法子。”郝笑說:“請客的錢算你的。”
朔銘不在乎這點錢,如果真被抓進去了再多錢也出不來。不過郝笑這次的表現讓朔銘非常意外。這個女人再也不是嫉惡如仇的好警察了,也變得很油融入到這個大染缸裡。朔銘說:“我覺得你很快就能升職。”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我變了?”郝笑回頭看了眼朔銘,又問:“你回家還是跟我回警局?”
“你去哪?”朔銘随口一說。朔銘是想回家,但最好開着自己的車,不然第二天早上比較麻煩,總不能打車去工地,最關鍵的是工地那打不到車,回來是個麻煩事。
“我當然是回家了,你的車明天一早去警局門口開吧。我聽說今天晚上很多路口都在查酒駕。”郝笑說:“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呢,我送你回去。”
“你不去我那坐坐了?”朔銘開玩笑說:“或許我們還能幹點别的。”
郝笑猛地踩了一腳刹車,把車停在路邊:“你可以下車了。”
朔銘搖搖頭:“真無情,好吧,我打車回去。”
“算了吧,我還是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郝笑組織朔銘下車,一邊啟動一邊向前開。
“郝警察,貌似你讓人去我家搜過東西,難道就沒記住?”朔銘開玩笑說:“我以為你能記住然後常去串門呢。”
郝笑不說話,朔銘說了大緻的位置,郝笑把朔銘送到小區外,停下車說:“你這待遇夠好的,警車接送。”
朔銘下車招招手。郝笑伸過頭問:“胡俊在你那還行?”
最近這段時間朔銘想的事太多,根本沒關心胡俊,對他的情況也不太了解,想來跟着王兆甯也學不了太多東西,還不如範宇華那個二把刀。朔銘說:“你怕你弟弟吃虧了?”
“關鍵你人不行,跟着你怕不學好。”郝笑笑着說完驅車走了。
朔銘喝了一肚子酒感覺有點難受,小區外有一家燒烤店還在營業朔銘就打包一點串串回去吃。
開門回家,賀美琦正在沙發上看書,見朔銘回來起身幫朔銘挂好衣服:“最近挺忙的?怎麼喝這麼多酒。”
朔銘聞聞身上,自己卻聞不到什麼味道,抱住賀美琦說:“正上火呢,工人不夠用。”
“這我可幫不了你。”賀美琦皺皺鼻子:“去洗洗吧,臭死了。”
朔銘洗刷完躺到床上,看了眼賀美琦手裡捧的書:“你這看什麼呢?”
“管理學。”賀美琦什麼書都讀,但要讓她說出個一二三卻不見得能說道點子上,但知識量卻是很高的。
朔銘說:“美琦,你說我能一直做包工頭嗎?”
“你這個行業像醫院一樣,無論社會怎麼進步永遠會存在,隻不過會改變一點模式而已。”賀美琦把書放到一邊,看着朔銘說:“你是不是想轉行了?”
朔銘點點頭:“的确有這種想法,包工頭我算是幹到頭了,再怎麼努力也還隻是個包工頭。不像你,醫生做的好樂意做主任,可以做院長,甚至還可以做更高的職位。我沒資質,隻能從别人手裡拿工程,所以就這樣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弄個資質呢?”賀美琦忽閃着眼睛,不明所以的問。
“你以為這麼簡單?”朔銘笑笑,抱着賀美琦躺下:“那個建築公司不是經過很多年無數項目之後才發展成現在這樣。資質還分很多等級,要一點點的提升。”
“那還是你沒錢。”賀美琦說:“如果你有足夠的錢可以收購,不過那樣你就是大老闆了。”
“大老闆。”朔銘古怪的笑:“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就看怎麼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