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丢了
醫生瞧見季末的病房外站着的兩個保镖有點像是樓上闫正勳的保镖,事實證明,他的記憶力不錯。
“闫總裁,您也在這兒啊。”醫生笑着道,目光似有若無的在闫正勳與季末兩人之間回轉。
闫正勳朝他輕輕颔首,看到他身後跟着的護士是女性,唇角細微地勾了一下。
他側過身,讓了位置給醫生和護士經過,随即對保镖吩咐道:“把文件帶上。”
其中一名保镖走進病房,将所有文件一齊疊放好,搬離開病房。
闫正勳偏頭看向季末,眸色深了幾分,仿佛有話想要對她說。
幾秒後,他薄唇輕動,卻隻是對她說道:“我回去了。”
他朝着病房外邁出一步,忽地又停住腳步,視線淡淡掃過桌上那瓶牛奶。
“不喜歡喝的話,就丢了吧。”
話音一落,他便擡起另一隻腳,離開病房。
病房的門被他順手帶上。
闫正勳低下眸,斂去眼底的怅然若失。
兩名保镖分别站在他身前身後,見他止步在病房外,保镖面面相觑:總裁不走嗎?
隔了一會,病房内傳來醫生與季末的談話聲。
闫正勳聽到季末的聲音,禮貌又客氣,似乎并沒有受到剛剛那段小插曲的影響。
他邁開腳步,英俊的臉上恢複平日的冷漠,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病房内。
季末在聽到闫正勳說要走的時候,垂着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想要伸出去阻止,瞬間被她遏制住。
即便她想問他一些事,也不是現在這種時候。
他颀長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病房門關上,徹底擋住她的視線。
“季小姐跟闫總裁相識嗎?”醫生的聲音将季末的魂拉了回來。
季末擡頭看向醫生,“算吧。”
“闫總裁跟您同天住院的,可真是有緣。”醫生說完這句話,蓦地覺得似乎有點奇怪,忍不住笑道:“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覺得……你們有緣。”
季末明白他隻是随口說一說,便也沒有放心上。
醫生幫她做完檢查,在病曆上寫了寫,一邊問她:“季小姐,今天頭不疼了吧?”
季末認真地思考一會,道:“不疼。”
“那就好。”醫生細細瞧了瞧她之前出事時腦袋着地的位置,誇道:“恢複得很好,已經不起包了。”
季末一聽,心裡一喜,期待地問着醫生:“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醫生正在回答“是可以出院了”,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将話全數吞回肚子裡去。
他笑了笑,用着模棱兩可的答案:“得再觀察觀察。”
若是他這邊應下給季小姐出院,等季小姐要出院時,闫總裁那邊又不同意了怎麼辦?
前幾天也是這樣的。
季末失望的“啊”了一聲。
醫生留下些許養胃的藥,先離開病房,留護士給季末打針。
女護士不像醫生那樣,對八卦什麼的不感興趣。
等醫生一走,女護士一邊熟練的做着打針前的準備工作,一邊問道:“季小姐,剛才在病房裡的那位,是闫總裁?”
女護士沒有見過闫正勳,若不是剛才醫生在場,她就要矜持不住去跟闫正勳搭話了。
季末點了點頭,接着解開病服最上方的三粒衣扣,将病服從左肩拉下,膚如凝脂,纖白的手臂上方處,有着極其細小的針孔,是這幾天打針留下的痕迹,頭幾天打的那些針孔已經消失。
她出神地盯着自己手臂上方的那幾個針孔。
闫正勳的手臂上,也有這些針孔嗎?他那麼的怕打針,這幾天又是怎麼咬牙忍着打針?
女護士見她看着針孔的位置發起呆來,以為她是擔心這些針孔留了痕迹,連忙安慰道:“季小姐,這些針孔隻要幾天的時間就會消失的,您别擔心。”
“我沒有擔心。”季末朝她淡淡笑了一下,解釋道:“我隻是想起一位很怕打針的朋友。”
“确實,有部分人會很恐懼打針。”從事護士職業多年的女護士也遇到過許多位害怕打針的病人,對此很能理解。
女護士用鑷子夾起一團沾了酒精的棉花球,輕柔地擦拭着需要打針的地方,一邊忍不住好奇,又将話題繞到了闫正勳身上,“季小姐,這位闫總裁,難道就是闫氏财閥的現任總裁闫正勳?”
那位年僅二十歲,智商高達200的商業天才,擁有比明星更為出色俊朗的臉蛋和身材。
女護士的眼神變得癡迷起來。
剛才她隻敢偷偷瞧着那位闫總裁,俊美的外形差點讓她失了神智。
季末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不是很喜歡此刻女護士臉上的表情。
像是被人觊觎了自己的東西。
季末輕蹙了一下眉頭,佯裝不知女護士想要打聽些什麼,道:“我有點冷,可不可以打快點?”
“啊,抱歉抱歉。”女護士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擦拭着季末的手臂好一會兒了。
她拿起針筒,動作麻利地幫季末打完針,不敢再多說話,怕又出了神。
女護士打完針後,收拾好東西,推着醫用推車離開季末的病房。
直到走在走廊上,女護士腳步停頓,有些納悶。
所以那位闫總裁,到底是不是闫氏财閥的闫正勳?季小姐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呢!
她腹語着,但不好回去重新問一遍季末,隻能期盼快點下班,讓她好好去網上查一查有關這位闫總裁的資料,順便祈禱着有機會再見到他本人。
送走了女護士,病房内隻剩下季末一人。
季末挪了挪小屁屁,伸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那瓶牛奶。
她握着牛奶,仔細瞧了瞧瓶身上刻的字。
“N&M”的商标不算很明顯,但也不容忽視。
一想到這是一口好幾百塊的牛奶,季末就無法心安理得地喝下這瓶牛奶。
難道她要把牛奶錢還給闫正勳嗎?
掐指粗略算一算,她也喝了人家好幾瓶的牛奶了,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而且,估計他不會收下她的錢,不僅不收,可能到時候還會惹得彼此都尴尬。
還錢的念頭打消了,但季末心裡還是對這價值不菲的牛奶耿耿于懷。
她慢慢擰開瓶蓋,微微仰起頭,抿了一口牛奶,粉唇邊沿沾了一圈的奶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