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季如風的手機叮咚叮咚響個不停,大多數都是表示祝福的,也有詢問婚期的,季如風在紅綠燈的間隙回複了幾條就丢到一旁不管了。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畫廊。
季如風豪情萬丈牽着趙簡的手下車,“來看看爺給你打下的江山。”
“說的好像你辦畫廊就是為了我一樣。”趙簡小聲嘟囔了一句,跟着季如風進門。
畫廊還是那個畫廊,不過,這還是疾如風第一次帶自己參觀畫廊,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
畫廊裡挂的幾乎都是季如風和畫廊裡幾個人的畫作,以及季如風收藏的幾幅畫,閑來無事季如風就分别站在每幅畫前對趙簡說自己構思每幅畫時的心情和初衷,一時間趙簡聽的很入迷,因為像季如風這樣看起來毫無整形的人,認真去做一件事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格外有魅力。
兩人正在看畫,王峰走了過來,他先看了趙簡一眼,面色有些古怪。
不過,季如風并沒有發覺。
他擡了擡手,“去把畫廊裡的人集合起來,我有話說。”
王峰摸了摸鼻子,又看了一眼趙簡,臉色更古怪了。
趙簡和季如風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此刻見到趙簡才更加忐忑。
趙簡挑了挑眉,正要問他有沒有事,走廊裡再次傳來一道腳步聲,輕快,愉悅,如春日盛開的花。
不到半分鐘,一道迤逦的影子出現在幾人面前,白色連衣裙,純潔無瑕,黑發垂落,仿佛暗夜裡降臨的精靈,明眸皓齒,梨渦淺淺,笑意溫柔。
“季老師,您回來了?”清泠的聲音宛若黃鹂的鳴唱,眸光裡閃着溫柔,世間有萬物,可她眼睛裡隻容得下一個人。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幾天趙簡和辛染打聽過的蔣家大小姐蔣雪柔。
季如風被吓了一跳,他從趙簡離開南江就再也沒來過畫廊,更沒和蔣雪柔聯絡過,天知道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已經幫您把畫室打掃幹淨了,随時都可以開始創作。”柔婉的聲音任誰聽了都生不出半分拒絕的心思,尤其是那雙眼睛落在季如風身上的時候,愛意濃濃,崇拜與敬重并在,就算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冷氣充足的畫廊裡,季如風後背瞬間濕透,他往後退了一步,舉起手上剛被趙簡戴上的戒指,道:“你你别這樣看我,我是有愛人的人了,你這樣……不好。”
“季老師……”蔣雪柔哽咽一聲,一雙水眸瞬間蓄滿了淚,梨花帶雨搖搖欲墜。
季如風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可這樣的還是頭一遭,一時間頭皮發麻,不知該如何處理。
他撓了撓頭,隻能問:“你怎麼在這裡?”
“您到醫院看我的時候,我們說過的……”她聲音很低,落寞不已,似乎為季如風忘了此事而十分傷心。
季如風想起來了,蔣雪柔是和他說過要畫廊裡來工作,可當時……
“你你先别哭啊……”看着那大顆大顆的淚砸下來,季如風有點懵了,他手忙腳亂的往口袋裡去掏,此時卻聽到旁邊有人冷哼一聲,擡頭就見趙簡轉身朝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