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就過來,到甯城再聯系你,這一次可别跑其他地方去了。”霍環宇怨念頗深地說道。
李晉随口答應一聲,就挂掉了電話。
他和霍環宇之間的關系,不需要客套那麼多。
而且眼前的事情,更重要。
“阿晉,你來了,沒久等吧?”
放下公文包,趙自立一臉笑容自若地說着。
李晉看着趙自立,他的臉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這個巴掌用力很大,不但留下了清楚的痕迹,而且還浮腫了起來。
看這模樣,李晉知道這個巴掌明顯是剛剛被人打的。
但趙自立沒說,李晉也沒有當衆揭開這個讓趙自立尴尬的傷疤,而是看向了趙自立身後的人。
跟在趙自立身後的,是一個充滿了學究氣息的四十多歲男人,面容清瘦一絲不苟,戴着圓框眼鏡,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常年做學問的教師一般。
隻不過,他的表情很生硬。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祁承,也就是蔚藍公司現在的首席技術官,正是在他的帶領之下,我們的一系列技術難題才能這麼快突破,可以說是蔚藍公司的頂梁柱。”
“老祁,這位是李總,晉晴公司的創始人,也是我們蔚藍公司的真正老闆。”
聽到趙自立的解釋,祁承一愣,錯愕道:“真正老闆?”
“其實我們蔚藍公司隻是晉晴公司下的一個子公司。”趙自立直接說出了真相。
“公司創立到現在,所有資金都是晉晴公司支持的。”
祁承雖然震驚,但不管公司的老闆是誰,對于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别。
而且現在蔚藍公司也好,趙自立也好,遇到了大麻煩,要是背後有更大的老闆,反而是好事。
至少能找到人撐腰。
“李總,您好,我是祁承。”
祁承主動伸出手,道。
李晉跟祁承握握手,說道:“之前我和自立交流工作的時候聽過你的名字,正如他所說的,現在你是蔚藍公司的頂梁柱,這一點,我要感謝你。”
祁承苦笑道:“什麼頂梁柱,不過是趙總給面子罷了。”
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開,李薇剛進門要說話,見到趙自立之後就驚呼道:“趙總,您的臉怎麼了?”
李薇對趙自立的感情顯然不僅僅是下屬秘書對上司老闆的感情那麼簡單,她一臉焦急和心疼地走上前來,擡手輕輕撫摸趙自立臉上的巴掌印。
而被碰到了傷口,趙自立疼得吸了一口冷氣。
“沒事,隻是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趙自立咬着牙說道。
李薇也知道這裡不是她多問多嘴的地方,于是隻能忍着心疼說:“我去給你找一些藥膏。”
說完,李薇就匆匆出門去了。
此刻,李晉才淡淡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趙自立咬了咬牙,說:“剛才我和老祁去見了飛導公司的老闆錢金成,本來我的意思是,隻要能好好談,我們讓出一些好處也可以。”
“畢竟現在蔚藍公司還是太小了,在手機市場領域,根本不可能是飛導公司的對手。”
“但是錢金成提出了要500萬收購整個蔚藍公司的要求,我拒絕了,然後他就打了我一耳光,讓他手下的保安把我趕走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很簡單,但侮辱性卻極強。
趙自立說這話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太明顯的反應。
畢竟這種程度的侮辱,當年的他早就習慣了。
可他的内心深處不屈辱嗎?
現在的他可不是當年那個廢物贅婿,是個人都可以騎在他臉上拉屎撒尿,現在的他是蔚藍公司的老闆,手底下也掌管着幾十号人,幾千萬的資金。
盡管這些都是李晉給他的,可在這個過程中,趙自立找到了尊嚴和自信,也習慣了現在有奔頭和目标的生活。
可這一切,幾乎被錢金成一個巴掌全部摧毀。
嘭!
手掌拍在辦公桌面上的巨響,讓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趙自立擡頭看去,卻見到李晉的,臉色陰沉。
“天底下還有這麼做生意的?”
“這不是做生意,是搶劫!”
“當自己是山大王呢?500萬收購蔚藍公司,我光是第一期投入就足足2000萬現金,到現在裡外裡,現金投進來都有3800萬,還不算這段時間的科研成果,他錢金成,還真是打的好算盤!”
這段時間以來,李晉遇到的壓力和内心的憤懑,在此刻找到了一個宣洩口,全部發洩了出來。
不過即便是沒有這些事情,遇到錢金成這種要求,李晉也會毫不猶疑的一巴掌拍回去。
“你是幹什麼吃的?”
李晉擡頭毫不猶豫地對趙自立呵斥道。
“人家一個耳光就把你打回來了,你一個大男人,就讓他這麼白白打了一頓算了?他打你一個耳光,你就還回去兩個,他還能把你給殺了?”
趙自立低着頭,讷讷地說:“我,我主要是擔心給蔚藍公司惹麻煩。”
“惹什麼麻煩!?”
李晉的語氣更加嚴厲。
“我是蔚藍公司的老闆不錯,可你才是蔚藍公司的掌舵人,這家公司是你一手創辦起來的心皿,你怕這怕那,還開什麼公司,早點回家去帶孩子得了!”
趙自立一個大男人,差點沒讓李晉罵得眼淚流出來。
他紅着眼眶,耷拉着頭,身體在輕微顫抖。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屈辱的。
祁承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
他算是見識到大老闆的魄力和威風了。
趙自立管理水平有,但就是性格太軟,或許是因為從前經曆的緣故,他對很多事情都能一笑置之。
這樣的性格不是說不好,但是作為一家公司的掌舵人,必須要能該威嚴的時候威嚴得起來,該溫和的時候溫和得了。
趙自立卻隻會溫和,不會威嚴。
長久以來,包括蔚藍公司的員工也習慣了自己老闆是個好好先生。
可這對于一家公司的長久發展,顯然是不利的。
可李晉就不同,這一番話,震得祁承頭皮發麻,隻覺得一股熱氣往腦子裡沖,恨不能回去抓出錢金成甩他兩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