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貨市場的崩盤對實體經濟的影響絕對比股市崩盤要大十倍也快十倍。
可以說這一波棉花行情暴跌30%,等影響輻射擴散到實體上,今年的整個棉花産業會徹底崩盤。
棉花的崩盤會連累紡織服裝織布等一系列下遊産業,繼而對整條産業鍊造成毀滅性打擊。
此刻,上午交易結束,中午休盤。
李晉一言不發起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裡,李晉複盤了自己在米國的大體交易過程和華爾街資本今天在國内市場的整個行動。
最終,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然後他拿起了電話打給劉同生。
這一次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劉秘書,我上午看了華爾街資本的整個動作過程,得出一個結論,之前我們的預估恐怕還是太過樂觀了。”
“我們忽視了華爾街資本的力量,也忽略了他們對于狙擊他國經濟的熟練程度,最重要的是,我們遺忘了期貨市場。”
“經過我的複盤,我得出一個讓人沮喪的結論,對比我在米國的行動,再對比他們在我們國内的舉動,我們不管是在經濟實力還是技術操作以及對經濟形勢的預判上,全面處于下風。”
電話那頭的呼吸逐漸粗重,然後劉同生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現在怎麼辦?”
“組織力量,形成防守反擊的勢力,必須要以這股力量為核心和華爾街資本正面對抗,否則沒有勝算。”李晉說道。
“現在問題是缺乏一個領頭的人。”劉同生為難道。
“雖然我們也培養了不少經濟金融方面的人才,但他們做将軍還行,卻沒有一個有那個能力做元帥,他們缺乏的是國際上大盤大資金的宏觀對抗經驗,這種時候一旦選錯了領頭人,是要萬劫不複的。”
對于劉同生這樣體制内位居高層的人來說,說出萬劫不複這四個字顯然證明事情已經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
“我來吧。”李晉輕聲說道。
劉同生那頭激動了一下,但立刻說道:“不行,你要看着米國市場那邊,兩邊的時差正好12個小時左右,這等于你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你這段時間做的已經足夠多了。”
李晉苦笑道:“劉秘書,要是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大包大攬,但是現在的局勢,除了我之外還有人能站出來嗎?”
這話讓劉同生直接啞口無言。
李晉緊接着說道:“換句話說,其實我才是最合适的人。”
“如果是有官方背景的人出來領頭,那麼對民間資本不夠熟悉,無法統合官方跟民間的力量,在資金量方面我們本就處于弱勢,再出現磨合問題,還能剩下幾分勝算?”
“而如果尋找一個民間資本背景的人,那麼問題更大了,能力尚且不說,光是威望不足的問題就是緻命的。”
“所以,隻有我最合适,我既有威望可以統合民間和官方的力量,也有足夠的經驗,所以這個時候,我不得不自告奮勇。”
李晉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劉同生的心坎上。
但他同時也明白,這是李晉無奈之下的無奈之舉。
其實這對于官方來說何嘗不是。
早就有聲音提出來讓李晉挑起國内總指揮的大梁,但考慮到李晉現在已經在負責米國那邊的局勢,根本離不開,所以這個意見一直被壓了下來。
可尴尬的是,除了李晉之外,他們發現真的沒有可用之人。
有這個能力的,沒這個威望,有這個威望的,沒這個魄力。
總之最為合适的人選,隻有李晉一個。
在沉默了數分鐘之後,劉同生沉聲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向上面說明你的意見。”
“有消息了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挂掉電話,李晉想了想,打出了一個電話。
片刻之後電話接通,李晉笑道:“有沒有空和潘世子一起來我這坐坐?有點事情我們聊一下。”
當天晚上,李晉就見到了聯袂而來的潘世子跟小王侯兩人。
“又來到這個熟悉的地方。”
潘世子進門來就笑嘻嘻地對李晉說道。
反倒是小王侯的表情不太好看。
李晉擡頭對潘世子笑道:“看來潘世子心情不錯?”
潘世子聳聳肩,說道:“本來我心情不太好的,今天上午股市一波崩盤,一直到下午的行情都沒能動彈起來,那麼量大的封單,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是解不開了,什麼時候等華爾街資本爽完了,大盤崩幹淨了,才能結束。”
“這一波直接讓我家裡虧損了十幾個億,後續每天這麼虧下去,我心情能好?”
“不過我今天棉花期貨連上午帶下午一共跌了足足50%,自古織造在蘇城,小王侯家裡可是國内最大的紡織龍頭,每年南疆北疆那邊的棉花産量有七分之一是他們家的,這一把直接皿虧,都炸穿了。”
“于是我的心情立刻就變得還可以接受了,哈哈哈。”
面對幸災樂禍的潘世子,小王侯陰沉着臉冷哼一聲,說道:“你别高興的太早,他們遲早會對礦産期貨動手,到時候我看你們家還坐得住?呵呵,國内足足40%的民營礦産份額,潘世子,到時候你别說世子了,估計下次見你要叫你乞丐潘了。”
兩人唇槍舌劍之間,把兩家如今的情況說了個幹幹淨淨。
即便是西北潘家和滬市王家這樣的家族都損失如此慘重,可見其他的公司集團或者家族,隻有更慘。
固然兩家的底蘊深厚實力強大,基本盤足夠大所以虧損會這麼嚴重,數字這麼可怕,但不要忘了,他們的抗風險能力也是人家的好幾倍。
他們尚且肉疼的損失,到了其他次一級的層次,那就是刮骨要命了。
“我打算整合國内民間資本的力量,在期貨和股市把華爾街打回去,但這件事情需要你們幫忙。”
李晉沒插嘴兩人的比慘,而是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