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精衛是沒有夏氏之人的腦袋值錢,但好歹也是花費了那麼多年的時間培養出來的,從祖輩開始花費了不少心思
夏侯一邊對謝芙蓉恨的牙癢癢,一邊隻覺得全身的肉都在疼。
“夏侯爺,您慢慢想,我先走一步!”
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謝芙蓉也不逼迫夏侯。
今日的天兒也不怎麼熱,但夏侯卻緊張的滿臉都是汗。
眼看着謝芙蓉就要走了,一咬牙,下了最後的決定:“好!一萬就一萬!”
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木令牌:“王二公子,這是調動我夏氏精衛的黑木令牌。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不瞞着你了。我夏氏總共有兩萬精衛,這黑木令牌分為陰陽兩塊,各能調動我夏氏陰、陽兩隊精衛。日後王二公子您所調動的就是我夏氏陽隊的精衛,有了這塊令牌,您所擔心的那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謝芙蓉笑了笑,從夏侯的手中去接黑木令牌。
夏侯攥着陽隊的黑木令牌有點舍不得放手。
“夏侯可是真想清楚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再舍不得也沒有用了,還是全族人的性命要緊。
夏侯咬着牙放了手。
謝芙蓉瞧了瞧那令牌,在明媚的陽光地下還暗暗地發着一股淩烈之氣。
道了句“好說,好說!”
“王二公子,犬子的事情,還望王二公子放在心上,本候感激不盡!”
拿人好處,替人消災!
“夏侯爺,您可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真正隐瞞得住的。就算隐瞞的再好,總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這事情,夏侯當然知道,但還有比瞞着更好的辦法麼?
當然有!
謝芙蓉笑道:“就算現在瞞住了,若有一日被人發現,是個心善的還好,若是想對夏氏不利的,王爺,到時候隻怕您是左右為難,更會處處掣肘。就算不被有心人利用,而被皇上直接發現了,可比現在難辦多了!”
夏侯越想越覺得害怕,臉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
謝芙蓉繼續道:“與其這樣,夏侯爺,您還不如現在就負荊請罪去告訴皇上,皇上或許還會念着太子良娣夏紫薇的死,從輕發落夏氏之過!”
夏侯頓時怒了,指着謝芙蓉道:“王榮甫,本候都拿着我夏氏一半的精衛跟你交換了,你就這麼給本後出的主意?你這分明就是讓本候拿着族人的性命去送死啊!”
謝芙蓉笑了笑,将手中的黑木令牌塞進了夏侯的懷中:“侯爺,小爺我說了,我琅琊王氏不缺您這點牙祭。您看着辦,小爺我也就隻有這條明路能夠指給你。既然讓你去了,自然不會讓你拿着族人的性命開玩笑。事成之後你再将這令牌給我也不遲。如若你不願意去,就算是老天爺,也沒辦法幫你了!”
說着,上了馬車。
王曦朝着夏侯拱了拱手,也上了馬車。
此時,之前那些圍着他們二人的馬車不願離開的人也被城門口侍衛們處理的差不多了,他們的馬車長驅直入,直接進了帝京城。
瞧着遠遠而去的馬車,夏侯瞧了瞧手中的令牌,有些犯難。
夏侯夫人道:“侯爺,妾身倒覺得王二公子說得并無道理。皇上如今在紫薇的事情上畢竟還欠着咱們夏氏一個說法,不一定就會因為咱們将遜兒送進骊山書院的事情就怪罪咱們。就算皇上追究,您和王二公子已經談好了條件,說了要幫咱們,他不可能把咱們推上去之後袖手旁觀。”
“這些本候也知道。想讓遜兒的名字在骊山書院學子的名冊上消失,對于王氏父子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若想從陛下的手中救下我們整個夏氏可不是件好辦的事情,我隻怕他們沒有那個能耐!”
“侯爺,難道你忘了,王榮甫可是帝京成裡的小霸王,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的人!”
“本後擔心的就是這個,他将帝京城裡的人幾乎都得罪完了,到時候他憑什麼從陛下的手中救出咱們?難道就憑他們父子在朝中的地位?本候可是一點都不相信!”
“京城的所有人都不喜,隻怕這樣的人有一個人是喜歡的緊!”
猛然之間,夏侯的眸光忽然之間亮了,似隐隐想到了什麼,盯着夏侯夫人!
夏侯夫人點了點頭。
是的,皇上!
皇上就最喜歡這樣的人。
夏侯夫人又分析道:“此外,妾身總覺得這王氏父子不是簡單的人物!”
不知為何,她内心之中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對那王二公子王榮甫。
或許是女人的直覺。
夏侯深歎了一聲:“如今,也隻能如此了,賭一把!”
謝芙蓉和王曦的馬車進了帝京城,緩緩行駛在熱鬧繁華的長安大街上。
“榮甫,你是何時摸清夏氏底細的?”方才在和夏侯說話的時候王曦就覺得謝芙蓉似早就知道了夏氏有兩萬精衛一般。
“不久前!”謝芙蓉道。
其實是根據前世的記憶。
起初因為對前世有些記憶模糊,她并不知道夏氏有兩萬精衛的事情。
但方才城門口看見夏氏夫婦,王曦下了馬車與他們說話的時候謝芙蓉卻猛然恢複了對于夏氏的所有記憶。
前世裡,夏氏也是将兒子夏遜暗中送進了骊山書院,走的還是和楚蕭然的關系。
後來東窗事發,楚蕭然為了不連坐到自己,親自帶人去處置夏氏。
夏氏一門就那樣直接在廬陽被屠殺了,連帶回帝京審問都免了。
而這一世,老天爺既然讓她重新遇到了此事,就不可能再讓它繼續按照前世的路子發展。
怎麼也得拔出蘿蔔帶出泥,收回點什麼。
其實夏遜的事情謝芙蓉指點夏侯去跟皇帝負荊請罪,可謂是一箭雙雕。
她既得到了夏氏一半的精衛,同時對楚蕭然也是重重地一擊。
玉女河一案牽扯太子良娣夏紫薇的事情,皇帝将楚蕭然禁足東宮這麼久。且說好了要給夏侯和夏侯夫人個交代,也一直沒有着落。
皇帝之所以一直猶豫不決,是因為楚蕭然在他的心中還有分量。
就好比一個天平,左邊是楚蕭然這個太子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右邊是他所做的惡行。
其實如今這個天平就是一個持衡的狀态,隻要再往右邊稍微加一點點籌碼,楚蕭然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就會直接跌入谷底。
老天爺既然憐憫謝芙蓉讓她重生了一回,就是讓她來讨債的。
今生隻要謝芙蓉還活着,楚蕭然就是永世都别想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