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想怎樣都行
他一隻手扶着簡安,一隻手拿着熱水杯,将簡安扶了起來。
簡安伸出手來,想要接過水杯,嶽成司卻将手往後一移,躲了過去。
拿了個空,簡安便收回了手,嶽成司将水杯靠近簡安的嘴唇,提醒道:“有點兒燙,你小心一點兒。”
簡安喝了一口,暖流瞬間襲便了全身,熱水帶來的溫暖的感覺真的很好。
喝了半杯,簡安擡頭看了嶽成司一眼,隻見嶽成司目光沉沉,也正盯着她看,如觸雷電,簡安一接觸到嶽成司的目光,便趕緊低下了頭去。
“喝完。”嶽成司下了命令。
簡安這才把剩下的水全都喝完了。
把簡安平穩的放下去,嶽成司順便給簡安蓋好了被子,說:“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說完,嶽成司轉身要走。
簡安卻猛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嶽成司的手臂。
嶽成司低下頭,眼睛盯着簡安抓着他的那條手臂。
“對不起,我們可以下次補上,等我好了之後,你想怎樣都行。”
嶽成司眸光微凝,許久,他低下頭,輕輕吻了吻簡安的眉心,用安慰的語氣在簡安耳邊道:
“睡吧。”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四處望了望,空蕩的酒店裡,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雖然知道應該是這樣的,嶽成司昨晚已經算是好心了,他不可能留在這裡一晚上陪着她,也許他昨天晚上看她睡着了之後就直接走了吧。
心裡難免有些空空落落的。
突然門被敲響,簡安穿上拖鞋走到了門前,打開門,馮魏寒那張微笑的臉便突然露了出來。
“哈哈,是我來看你了!”
簡安笑了起來,打開門讓馮魏寒走了進來。
馮魏寒啧啧歎道:“睡到現在啊,日子過的很潇灑嘛。”一直走到床邊,突然看到床上扔着的男士睡衣,馮魏寒皺了皺眉,将睡衣從床上拿了起來。
“男人的?”馮魏寒狐疑的目光射向簡安,“嶽成司昨晚來過了?”
證據都在了,就算是否認也不行了,更何況簡安知道,馮魏寒問這句話隻是确認一下而已,他肯定已經猜出來了。
除了是嶽成司的,還能是誰的。
看着簡安點頭非,馮魏寒氣的直接将睡衣扔到了床上,咬牙切齒道:“嶽成司這個王八蛋,他是不是對你用強了?還是他威脅你了?!”
簡安趕緊搖頭:“都沒有。”
馮魏寒冷笑一聲,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二郎腿翹起,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你不用替他說話,他是什麼人我幾年前就知道了!”
說完這話,馮魏寒突然停住,然後看向簡安。
猶豫了一會兒,馮魏寒問:“簡安,你不會也是自願的吧?”
簡安沒說話,馮魏寒就當她是自認了。
“我靠!你是不是被他喂了迷魂藥了?至于嗎你,被他迷的是五迷三道的吧,他讓你跟他那樣……你也去!他讓你去死,你是不是也高高興興的赴死了!”
簡安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你肯定會這樣說的。”
“你知道――你知道你還――!”馮魏寒簡直被簡安氣的沒脾氣了。
簡安咬了咬牙,“反正我這樣也沒妨礙着誰……你說什麼我都認了……”
馮魏寒氣的在房間裡踱來踱去的,還伴随着無奈至極的仰天長嘯。
“我……我他媽……我真是……”
他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哪有女人這麼死心塌地的!說實話,如果簡安是個男人的話,他肯定上去就揍她一拳,看看能不能把她打醒。
可惜她偏偏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别說一拳了,感覺你推她一下她都能倒。
這樣的人最讓人無奈!
最後,馮魏寒坐回到了沙發上,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簡安,好像希望他譴責審判的目光能讓簡安早日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早日回歸到正确的軌道上來。
然而簡安并沒有體會到他目光中的良苦用心,她坐回到了床上。
馮魏寒突然大叫了一聲,指着那床,喊:“你、你、你别坐!我想想就……不行……我想起你們昨晚幹的那些事,我就想打人!”
簡安被他吓了一跳,立馬站了起來。
“我真是服了你的,簡安,有的時候,我真是想掰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我記得你大學那會兒挺精明的,怎麼越大越死心眼了呢?”
簡安說:“人都是會變的。”
“可是你也不要變這麼多吧!我承受不來啊!”馮魏寒聲嘶力竭。
重重吸了口氣,馮魏寒好不容易平複了自己的呼吸,用盡量正常凝重的語氣道:
“你難道忘了,他是有未婚妻的嗎?”
未婚妻……
簡安死咬着嘴唇,她怎麼可能忘,他是有未婚妻的呀。
“你這樣算什麼,你這是走了以前的老路了你知道嗎?轉了一圈兒,你回到原地了啊,那你說,你幹嘛費死勁兒的轉那一圈兒?”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簡安表示回答不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費了那麼大勁兒,最後轉了回來。
“好好好,我們不談你,我們就談嶽成司,他現在有了未婚妻,你跟他這樣沒什麼,反正你樂意,别人能怎麼着呢,那你想過沒有,他要是結了婚,還想跟你保持這樣的關系,你也由着他嗎,你确定你要當小三嗎,哦,也許不是小三,是什麼小四,小五之類的。”
“你,你别說了……”簡安聲音不可控制的抖了起來。
馮魏寒諷刺的笑了笑:“你現在想明白了吧,現在你知道你做的是個多麼錯誤的決定了吧,簡安,斷感情就要斷的幹淨,我看嶽總他心裡斷的就挺幹淨的,沒斷幹淨的是你。”
“你,你别說……”
簡安緊靠着牆壁,這些事情她都清楚,隻是不想深想,她隻是遵從了她的内心的想法,放肆大膽了一回,可是馮魏寒的話,卻偏偏把現在拉在了她的面前,讓她看清楚,現實是多麼的殘忍和鮮皿淋漓。
“簡安,你遇到問題,向來選擇的都是逃避,或者假裝你不喜歡的東西不存在,可是那是你想不存在就不存在的嗎?”
看着簡安已經跌坐在了床上,馮魏寒歎了口氣,心想剛才可能自己說話說重了,把簡安給刺激到了,可是他也沒辦法,簡安這個人就是這樣,總以為把自己縮在烏龜殼裡就天下太平了,其實外面的世界照樣的殘忍。
不過看着簡安這個樣子,馮魏寒卻不敢在怎麼往重了說,他擔心簡安承受不了。
人有的時候也不是說不堅強,隻是愛的太深了,堅強都沒用了。
雖然不能往重了說,馮魏寒也沒有準備安慰她,把事情給說輕了。
他必須讓她徹底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早日從這段感情中掙脫出來。
“你好好想想吧,這樣的日子你也不能過一輩子。”
說完這話,馮魏寒起身離開了,離去之時,馮魏寒看了簡安一眼,見她臉色蒼白,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心裡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愛有什麼錯呢。
沒錯啊。
簡安的腦子很混亂,好不容易剛剛理清的思緒,又被馮魏寒給攪渾了。
這樣的日子她知道不能過一輩子,那就得過且過的過幾天,過一個月,幾個月都可以,可是嶽成司是有未婚妻的,将來他會和未婚妻結婚,到時候,本來是單純的喜歡,卻變成了破壞别人的家庭。
不對,她不能這麼想,嶽成司現在還沒有結婚。
可是,未婚妻都有了,結婚還會遠嗎?
簡安擡起手,指尖放在自己額頭那被嶽成司昨晚親吻的位置上,好像依舊殘留着他唇上的溫度,讓人心裡感到慰藉和高興。
嶽成司,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你又是怎麼看待我的呢。
或許,她本來就不應該回來。
簡安重重喘了口氣,本想着先抛開這件事不想,正好有個熟悉的人來了個電話。
一接通,那邊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簡安,你終于出現了,我在某某路的一家餐廳來,現在正好中午了,你出來一趟,我請你吃飯。”
太久沒見,簡安覺得這個聲音甚至都變了一點兒,變得隐隐的有些困頓疲累,無法負荷。
也許是夏凝本身遇到了什麼麻煩,沒錯剛才給她打電話的,就是夏凝。
簡安很快到了和夏凝約定好的地方,她到的時候,找了一圈兒才看到角落裡有人人在朝她招手,簡安立馬朝那邊走了過去。
在夏凝對面坐下,簡安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此時的夏凝低着頭,聽到聲音才擡起頭來,眼圈泛着青紫,即便是化了妝,還是給人一種很沒精神的感覺,和平日見到的意氣風發的夏凝很不相同。
如果不是那張臉确實是夏凝的臉,簡安可能會以為是認錯了人。
夏凝笑着說:“還真是你啊,簡安,你真是……竟然三年都不聯系我啊……”
簡安默了默,心中很愧疚,但是她不能聯系她,她甚至不能聯系她認識的任何人,她擔心一旦聯系了,就會被嶽成司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