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告訴我,願不願意
簡安咬了咬牙,還沒休整好,就又下了樓,又努力的爬了上來。
“是這個嗎?”
嶽成司眼角掃過,點了點頭。
簡安咽了口幹唾沫,轉身又坐回了沙發上。
還沒坐夠五分鐘,嶽成司又道:“三十四樓的會議室裡,我把一個杯子落在那兒了,你幫我去拿一下。”
簡安皺眉說:“能明天電梯好了再去嗎?”
嶽成司皺了皺眉,看向她,用很堅決的語氣道:“不行,我現在就要用它喝水。”
“可是這裡有一次性杯子,你可以……”
“我隻用我的杯子喝水。”
“好吧。”
無奈之下,簡安隻好又跑了下去。
之後,嶽成司又用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理由,讓簡安來來回回跑了無數趟,直到簡安連站都站不穩了,整個人癱倒在了沙發上。
就在嶽成司又要開口讓她去拿東西的時候,簡安擺了擺手,說:“我不行了,你要什麼東西明天吧,我真的跑不動了。”
嶽成司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面。
“那好啊,你不去拿,我自己去拿。”
簡安立馬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她瞪大眼睛,說:“我,我現在就去拿。”
最後拿上東西遞給嶽成司的時候,簡安還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嶽成司擡頭看去,在夜晚明亮的燈光照耀下,簡安的臉頰浮起了绯色的紅暈,鼻尖和額頭上冒着細密的汗珠,她一邊不停的擦還一邊有汗珠從臉上冒出來,兩側的頭發濕化成了一縷縷的貼在了臉頰兩側,尤其是她今晚穿了一件薄紗似的白色襯衫,被汗漬一浸潤,便緊緊的貼到了身上,一塊白一塊暗的。
小臉紅潤潤的,好像剛摘下的水蜜桃一樣吹彈可破,瑩潤透亮,即便是簡安在如此狼狽的狀況下,他卻還是覺得心神一陣的搖晃,覺得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哪一張臉,能如此的牽動人的心神了。
簡安一邊喘着氣一邊問:“沒、沒有其他事了吧。”
唇角一勾,嶽成司說:“沒了。”
這兩個字,仿佛一道特赦令,讓簡安如釋重負,她走到沙發上,整個人面朝沙發,躺在了上面,猶如一灘爛泥。
現在,她的腿腳完全不聽使喚了,整個人仿佛進行了一場馬拉松賽跑,整個人都是酸軟無力的。
嶽成司自從接了簡安拿的東西,眼睛便追逐着她,一刻不停的放在了她的身上,隻是簡安趴在沙發上,沒有察覺罷了。
簡安現在這樣的狼狽,反而讓嶽成司心情大好,連帶着看簡安也不像是之前那樣的憎惡和充滿恨意了。
趴着趴着,簡安不知怎麼就睡着了。
嶽成司辦完了公,擡起頭來,看向那邊沙發上趴着的簡安,看她從剛才開始就一動不動的,難道是睡着了?
嶽成司朝簡安走了過去,慢慢的蹲在了她面前,看着她半張臉埋在沙發裡,半張臉朝外露了出來,真的是睡着了。
安靜的看着她睡着時的面容,嶽成司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縷溫和的笑意,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如果她一直能像現在這樣安靜就好了。
如果她能一直這樣,不動聲色、安安靜靜的呆在他身邊,就好了。
手緩緩伸出,情不自禁的靠近她,想要撫摸一下這張已經三年不曾摸過的臉,然而手剛伸出來,簡安睫毛一動,猛地睜開了眼睛。
嶽成司将手猛地抽了回來。
簡安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你做完了?”
背到身後的手,緊握成拳。
簡安緩緩坐了起來,嶽成司也跟着站了起來,他的眼睛重新恢複了冷漠。
“誰讓你睡着的?”
簡安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我太累了。”
“看來你這三年過的不錯,不過就是爬了爬樓梯就累成了這樣,疏于鍛煉了吧?”
剛說完這話,嶽成司發覺自己口氣裡的諷刺意味兒很濃,把剛才突然有些溫情的氣氛破壞的渣都不剩了,喉嚨輕輕動了動,将下面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他背過身,高大的背影背對着簡安,對她說:“趕緊起來回去吧。”
簡安站了起來,随着嶽成司走出了辦公室。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原來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怪不得她會這麼困。
嶽成司一路帶着她到了電梯口,簡安看着緩緩打開的電梯,做了個幹咽的動作。
“電梯不是不能用嗎?”
“現在又能用了。”
簡安:……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他這樣連掩飾都不掩飾的故意,讓簡安實在是有些回不過神來,也很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難道是那天她離開他,駁了他的面子,畢竟之前李微談也說過,嶽成司是那種,甯願他抛棄别人,也不會讓别人抛棄他。
她離開他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所以他就生氣了。
可是他的氣性也太大了,這都多久了,他的氣竟然還沒有消散,胡思亂想間,簡安已經跟着嶽成司進了電梯,她低着頭,背緊靠着電梯,縮在一個小角落裡,腦子卻一刻不停的運轉着。
突然,眼前陰影覆蓋,簡安心驚之下,猛地擡起頭來,正好與正低着頭看他的嶽成司的下巴碰在了一起。
嶽成司捂住了自己的下颌,眸中湧起了一絲怒氣。
就像是剛剛認識嶽成司那會兒一樣,對現在的嶽成司,簡安其實是有些恐懼的,于是她擺着手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嶽成司眸底的怒氣緩緩淡去,眸光幽冷似深潭,簡安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下了電梯,簡安亦步亦趨的跟在嶽成司的身後,本想要等嶽成司乘車離開她再走的,結果嶽成司走到車門口,就停了下來扭過頭來看向簡安。
“你先上去。”
簡安愣了片刻,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啊?”
“上去!”
嶽成司語氣略微有些不耐。
簡安沒有反抗的,乖乖的開了門,上了車。
直到上了車後,簡安才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為什麼從頭到尾,她對嶽成司,總是沒有反抗的能力?三年前是,三年後還是,果然是沒有任何的長進啊。
也可能是因為,嶽成司早就教會了她一件事,反抗他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她應該是被他給洗腦了。
今天是嶽成司親在開車,他坐在駕駛座上,可能是仗着晚上車少,沒人,車開的風馳電掣,讓坐在車裡的簡安心驚肉跳,覺得嶽成司是不是在進行什麼生死之間的争分奪秒。
車不是朝酒店去的,也不是朝嶽家别墅去的,而是直接上了一座大橋,“嘎吱――”一個急刹車,簡安往前仰了一下,差點兒腦門磕上後車座。
最後,車靜靜的停在馬路邊兒上。
車廂内很安靜,安靜的能清晰的聽得到兩人的呼吸聲,尤其是簡安自己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極有規律的在她心房跳動。
如果是嘈雜的環境還好,但是面對這樣安靜的環境,簡安的心跳卻不可抑制的加快,對于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簡安有些緊張,有些恐懼。
她沒有先開口說話,嶽成司更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不尴不尬的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鐘的時間,嶽成司清冷的聲音在車廂裡響起。
“重新跟我怎麼樣,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什麼都行。”
簡安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她費力的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好像被堵了,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說話!”
嶽成司似乎是不耐煩了,他突然低吼了一聲。
“我……”
“我什麼我,你結巴了嗎,不會好好說話!”
透過後視鏡,嶽成司見簡安搖了搖頭。
不答應?
呵,他都已經許諾什麼都給她了,她竟然還不答應?她把他,當成什麼了!
簡安以為嶽成司還是想玩兒之前的把戲,她剛認識他的時候,是那樣不正常的關系,兜兜轉轉幾年過去了,難道又要回歸那樣的關系?
老天是想拿他們兩個玩兒還是怎麼樣?
好馬都知道不吃回頭草,她雖然算不上好馬,但是之前的草都已經腐爛了,她還回去吃,是有多傻,更何況,過去的那種關系,她已經不想再來一遍了。
“好,不願意是吧。”嶽成司冷笑一聲,“我最後一次再問你一遍,如果你的回答是不願意,就給我從車上滾下去!”
頓了頓,嶽成司沉着聲音問:“願不願意重新跟我。”
纖長的手指在兇前緊握成拳,簡安的心在兇腔裡“砰砰砰”劇烈的跳動着,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願意,也不應該願意。
嶽成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後視鏡,注視着她的嘴,想要看從她的嘴裡,到底會吐出什麼樣的話來。
簡安的嘴張了張,狠狠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脖子。
“我……”
“我……願意……”
最後,無論理智告訴了她多少遍她不應該願意,可是她的嘴卻背叛了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