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秦掌儀承恩露,醒來後卻不見睿王蹤影,于是抱着被子哭了許久。原來睿王并沒有留她的打算,她卻一時意亂情迷,做出如此輕賤自己的事。
卻沒想到翌日再見到這個人時,他非但沒有躲避,反倒主動走過來。秦掌儀怔了怔,溢出楚楚動人的淚光。
賀維微微俯身,唇畔銜着一抹暧昧的戲谑,低聲問,“還痛嗎?”
秦掌儀慌亂的搖頭,明知該躲,身子卻僵硬。
“我還想要,你給不給?”賀維問。
秦掌儀的臉頰登時由粉轉紅。
這回時間略長,初經人事的女子差點暈過去。事後賀維見帕子不再有皿,立時穿衣走人,留下一臉懵逼的秦掌儀。如果她認識湯媛,湯媛會告訴她這個叫拔x無情。
惠必正在上房等候,見賀維潔白的衣襟松散,拎着長衫走進來,心下立時知曉他方才去做了什麼。
“這是我在宮裡為你配的薄荷丸,省着點吃。”他将東西丢給賀維,又道,“早就提醒你做,為何拖到現在?”
賀維擦了擦額頭的汗,“之前總不能持久。”語氣平淡。
經過半年多的折磨,提起自己的“不舉”往事,他的羞恥和憤怒早已麻木,但殺了罪魁禍首的期待依舊不減當年。
可燃燒在體内的火毒似乎沒甚耐心,隐隐有加重的趨勢,想來是不宜再拖。賀維問,“我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倘若我有辦法弄到湯媛的皿,是否能讓我目前的狀态緩解一二?”
惠必聞言,擡眸道,“但願不要打草驚蛇,别說我沒提醒你,你的好運不多了。”
賀維笑了笑。
卻說湯媛那邊,一連好幾日紮在繡堆中,趕完了幹爹的一身中衣和太嫔娘娘的翟紋抹額,她就與嬌卉專心學習縫制嬰兒的衣服鞋帽等物,畢竟小外甥的身上怎能沒有姨母的繡工。
主要是她太喜歡小包子了,感覺姐姐生的,就像自己生的一半似的,又是激動又是羨慕,做着小豆丁的衣服時神思也早已開始亂飛,不知她的寶寶會長成什麼樣?按說自己也是個大美人兒,而提供精.子的那位也很好看……呃,好吧,是特别的好看,她承認他最帥,所以她的小寶貝理應是個舉世無雙的大美人!
但孩子将來長得像誰真是個愁人的問題!湯媛自然是期望像自己,那會讓她感到安全,不然總有種替别人養娃的錯覺,那個“别人”指的是賀綸。
下午那會子李全來給她問安,他是湯圓點心鋪子新招的二掌櫃。
而此前的大掌櫃鄭管事正在為點心鋪籌謀分号,無暇分神,這才為她介紹了這麼一個可靠并有經驗的年輕人。
李全個子不高,嘴巴能說會道,天生就是個做生意的料,他一見到湯媛就作揖,“娘子安好。”
原來點心鋪子之前的小夥計前天不小心摔斷了腿,這可真是會挑時候,如今正是銷售旺季,出來踏春的人們哪家不喜歡買幾樣點心傍身,為此李全又當掌櫃又當夥計,忙了一天一夜,晚上還留在鋪子前院看門,總算在今天招到一個滿意的。但湯媛是東家,他雖然定下了人,規矩上還是要給東家過一過眼。
李全笑道,“小夥子長得人高馬大又俊俏,關鍵還非常勤快,連鄭管事那邊都看好了,說隻要您覺得順眼,将來就撥到分号撐撐門面,這不,我立刻就把人帶來給您問安。”那意思是等湯媛點頭,下面的人才敢留。
其實隻要過了鄭管事那一關,就不可能不留。
湯媛對鄭管事的态度還是很滿意,暗暗記在了心裡,颔首道,“我自是相信鄭管事和你的眼光。”
以後店面多了,她可以慢慢放權,撒手不管,但眼下該走的步驟還是要走。
新雇來的夥計姓顧名七,果然如李全所說,高高大大,甚為俊俏,湯媛也終于明白顧七為啥會被鄭管事看好,其實古代的銷售業也蠻流行美人計的,就顧七這模樣往店裡一站,還愁那幫吃貨姑娘不天天來?
但看慣了賀綸的臉,湯媛對顧七的美貌倒也不覺得稀奇,隻淡淡掃了一眼,隐約覺得眼熟,卻又記不起在哪兒見過。顧七卻是好奇的擡眸看看她,但在嬌彤和嬌卉生氣之前又知禮的垂下眼皮,臉上既無驚豔也無猥.瑣,然後一直到問安結束離開也不曾擡眸多瞄周圍一草一木,始終眼觀鼻鼻觀心。
這下倒令嬌卉心生好感,對湯媛笑道,“雖然年輕,但心性應該不錯。”
湯媛點了點頭,就把這段小插曲揭過,心思又重新回到分号的事上。
鄭管事居然選中了長樂街,也是二層,但店面比太和街的大了不止一倍,于是租金也就貴了不止一倍,把她賣了都付不起啊,呃,其實也不是付不起,但可能要砸鍋賣鐵,賀綸便趁機入股,非要與她分一杯羹。
有人主動承擔風險,傻子才不答應呢!但湯媛卻很有心機的偷偷多占了一股,也不知賀綸太忙還是壓根就沒把這點小錢放在眼裡,連看都不看便按了手印,樂的她喜不自禁!
賀綸卻笑道,“想來是我平日給你的零花錢太少,占一點兒便宜就把你美成這樣,出息啊你。”
當時她财迷心竅,一點也沒聽出其中的深意,如今仔細想想,渾身都不舒服,原來他隻是換個借口送她錢花。
這就相當于幫了她一個大忙,而她卻處處算計,滿心都是唯恐他瓜分自己的銀子。湯媛越想越羞愧。她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受不了别人單純的對她好。
隻要一對她好,她就會感動,連伶牙俐齒都開始生鏽。
這日,湯媛仔細反省了一下,然後下廚炖了一盅雞湯,親自給賀綸送去。誰知她運氣不好,來的不是時候,門口的小内侍大概是新來的,見到她略緊張,小聲道,“王爺現在不便見客,湯掌寝,您有何吩咐不妨先交代一下小的。”
男主在居室卻不便見寵姬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在見另一個寵姬。
反正男主人是不會在居室接待客人。
湯媛估計萱兒正在裡面,如此也不為難小内侍,隻柔聲道,“那便有勞公公幫我保管食盒。”
小内侍滿頭大汗接過,還好湯掌寝沒有打破醋壇子,不然苦的就是他。
兩人剛交接完,還不等湯媛轉身,就見賀綸趁眸走了出來,身側綴着面色绯紅眼含淚光的萱兒。
難道他們也喜歡在那個時候打架?湯媛不由想到了一副香.豔的畫面,自動将萱兒代入到那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