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那和尚跟前,沖他喊道:“喂,小和尚,你還打啥啊,還不快跑。
”那和尚此時正與那四十四具死屍厮打,根本無暇顧及我,我看那和尚光秃秃的腦門上,被那些怪物抓的已經流皿了,皿順着額頭徑直流到下巴,原本安靜淡然的面容,也因為憤怒變得有些扭曲了。
那和尚手拿金剛杵,沖那些屍體的額頭猛的鑿了下去,一刹那,皿花四濺,有白花花的腦漿流了出來,他身形步伐十分的靈活輕巧,不到一根煙的功夫,那些屍體就全部躺下了。
我松了一口氣,感歎道:“這師傅,功夫真好啊。”再回頭看向祭壇上的和尚,他雙手合十,面朝東方,雙目微閉,虔誠的說道:“阿彌陀佛!”他緩緩的睜開眼看到祭壇下的我,微微一笑道:“施主,剛才這般危險,你怎麼不去逃命,反倒站在這裡作甚?”
聽他說話文绉绉的,我渾身就起雞皮疙瘩,我唏噓了一聲道:“咦,你說話怎麼這麼讓人受不了啊,我是不想看你被那群東西分屍,才留在這裡救你的。
”
和尚呵呵一笑道:“小兄弟宅心仁厚,實屬難……”“小心!”正當那和尚沖我施禮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他身後原本被他打趴下的屍體,竟然又都站了起來,他們額頭上躺着濃稠的黑皿,白花花的腦漿不時的往外滲出,當那和尚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怪物都跟瘋了一樣,猛地撲向了那和尚,他一時沒有防備,被那些東西撲倒在地,且動彈不得。
他們恣意的往和尚臉上攻擊,用他們的獠牙去咬和尚的脖子,眼看他就危在旦夕,我一時間腎上腺素飙升,快步走上祭壇,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一下就把壓在和尚身上的兩個屍體給扔飛了,和尚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瞟了一眼那些怪物,又瞟了一眼我脖子裡的菩提,眼看那些怪物圍城了一個圓把我們圍在中間,發着嘻嘻弱弱的呻吟,向我們步步緊逼。
和尚猛的把手伸向我的脖子,一把将我的菩提奪了下來,就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和尚突然将那串菩提,纏在兩手上,接着雙手合十,虎目緊閉,嘴裡還念念有詞。就在那些東西靠近我們的時候,他猛的睜開眼,将菩提抛向空中,奇怪的是那菩提竟然懸浮在空中,并且發出數千道金光,接着就聽見一陣凄厲的哀嚎聲,那些屍體像是被烤熟了一樣,周身冒着白眼,然後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菩提的光芒熄滅後,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和尚的手中,他睜開雙眼,望着手裡的菩提,笑了笑,然後獨步朝我走了過來,将菩提歸還與我道“小兄弟,剛才得罪了,現在物歸原主。”
“他們都死透了嗎?”我心有餘悸的指着地上躺着的四十四具屍體問道。
和尚點了點頭,并且請我把這些屍體幫着放回棺材裡,我幫他把屍體都擡進棺材後,和尚用金剛杵把每口棺材都頂死了,而且還都貼上了符文。
“這樣就好了嗎?”我不解的問道。
“嗯,我用金剛杵把每口棺材都盯上了,再加上有佛法加持,保證萬無一失。”
都說出家人不打诳語,可是我咋覺得這和尚有種吹牛逼的嫌疑呢?我也不好拿話怼他,便随聲附和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可還沒等我邁開步子,那和尚便叫住了我,他道“兄弟,你我也算是共患難了,要是不嫌棄,我們結為兄弟怎麼樣?”
啥?我沒聽錯吧?現在的和尚都這麼豪放嗎?動不動就拉着人拜把子,我驚訝的長大着嘴巴道“你說什麼?
”
“我要和你結為兄弟!”和尚有強調了一遍。
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更何況我孤家寡人一個也沒什麼好利用的,想了想,我便答應了他。
我們倆捏了兩小撮土,往空中一撒,撲通一聲,面朝東方跪了下去,虔誠的磕了三個頭。
“我佛如來為證,佛門弟子十安願與左十安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也随聲迎合了幾句,沖東方磕了八個頭,便站了起來。
“你多大?”和尚問道。
“23”
“我21,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大哥!”和尚笑嘻嘻的說道。
此情此景,頗有點像天龍八部中,喬峰,虛竹,結拜的味道。那些屍體被制服之後,天也慢慢放晴了,我站在祭壇上,看見一個身穿紅色短裙的姑娘向我揮着手走了過來,堅挺的兇部,随着她奔跑的頻率,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很是惹眼。
“安凝?這騷娘們跑哪去了,怎麼才回來。”就當我要走下祭壇的時候,和尚卻一把拉住了我,我回頭問道“怎麼了?”
“大哥,你要小心這個女人,她不是什麼善類。”我還沒有說話,一轉眼,安凝已經走到了祭壇旁,她梨花帶雨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抱着我開始哭道“剛才打雷下雨,吓死人家了,你跑哪去了,也丢下人家不管,嗚嗚……”
我生平最害怕的三樣東西,癞蛤蟆,蛇,女人哭,尤其是女人哭,我是毫無抵抗力的,我連忙安慰她道:“别哭了,我這不是在這兒的嗎?”
安凝瞥了一眼和尚,兩人的目光相碰,冷的像把劍一樣,但是安凝好像有點害怕和尚,目光總有意無意的閃躲。
看着他們加有些尴尬,我連忙介紹道:“安凝,這位師傅是我剛剛結拜的兄弟,叫十安,和我重名。”安凝尴尬的笑了笑道:“兄弟,幸會。”
和尚倒是坦然,随身附和了一句,好像一點也不待見這個女人似得。安凝一直催促我快點走,無奈之下我隻好帶着她離開,臨走之前,和尚跟我告辭,還說了一句我不太明白的話,他說:“人妖難辨,好自為之。”
我帶着安凝回到市裡後,先把她安排在了我住的公寓裡,我們剛走到門口,對門的那個女孩就跟個陰魂似得,倚在門口,嘴裡叼着根棒棒糖,在那裡調侃我道:“呦,你女朋友啊,看你的樣子,年輕人精力很旺盛啊。”我壓根就不想理她,就冷冰冰的回了句,關你鳥事。
她上下打量了安凝一番,眉頭猛地一皺,扭曲的神情看着跟神經病似得,我懶得理她,徑直拿鑰匙開門,就當安凝剛要進屋的時候,那女人突然開口道:“等一下,你不準進,我才是他女朋友。”
“哎,你瞎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成我女朋友了?”
“之前是你要追我的,我現在答應你了,你把這個賤女人趕走。”
“什麼賤女人,你……”安凝制止了我,打量了一下那女孩,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副不屑的笑容。
她淡然的挺了下高挺迷人的兇部,兩顆雪白的半球的裸露在外面,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展示無遺。
而那女孩的兇部雖然不算很平,但是跟安凝比起來,顯得是那麼的捉襟見肘。她憤憤的罵了句淫婦,便轉身回屋了。我也沒理她,回屋把安凝安頓好後,就準備去上班了,畢竟昨天晚上一夜沒回來,經理指不定都氣成啥樣了。
我剛一出門,就聽見對面那屋裡的女孩在喊,早晚死在女人身上,帶了個狐狸精回來。我不以為然,全當她是在嫉妒。
到了公司,我就覺得氛圍有些不太對,公司一個人都沒有,鄭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正當我四下環顧的時候,一回頭看見一個慘白的臉出現在我面前,她陰慘慘的說道:“怎麼來這麼晚,經理在辦公室等你。
”
我操他媽的,這人出現的能不能有點動靜,吓死老子了,見是鄭姐,我也不好大作,戰戰兢兢的小聲說了句知道了,便亦步亦趨的超經理辦公室走了過去,我輕輕叩了三下門,裡面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道:“左十安,進來。”
一聽這語氣,感覺大事不好,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看見經理正威嚴的坐在老闆椅上,一直手扶着腦袋做沉思裝。
“毅哥,您找我?”我戰戰兢兢的問道。
“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回來?”
“是因為昨天送完快遞太晚了,就在村民家借住了一晚。”
“村民?”他猛的睜開眼,看見我的臉的時候,表情一刹那變得十分難看。
“你臉怎麼搞的?”毅哥語氣十分嚴肅的問道。
“昨天沒睡好……”
“我看你是玩女人了吧,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放屁啊?”毅哥有些生氣的說道。
“不是……毅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媽賣批啊,今天我非得讓你長點記性。”說着就快步走到我身邊,舉手要打我,可是他在我身上聞了幾下,揚起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毅哥突然拉着我的衣領往外走,一路上也不說一句話,直到把我扔進他的車裡,也是一言不發,這該不會是要活埋了我吧,不至于啊。
“毅哥,你要帶我去哪啊?”我有些害怕的問道。
毅哥一路上始終保持沉默,隻是神情十分的惆怅,好像預感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似得。
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停在了一間破敗的瓦屋跟前,毅哥讓我下車,下了車,我跟毅哥一同進入了那間破房子,我搞不懂他在幹什麼?總覺得神神秘秘的。
屋裡隻有一張破床,光線十分的暗,借着外面透進來的光,我看見在床邊上坐着一個四五十歲的人,正悠哉悠哉的抽着旱煙,毅哥很是客氣的沖那人打招呼道:“四爺,别來無恙啊。”
“呵呵!拖您的福,還死不了,怎麼想起來到我這兒了?”老頭猛嘬了一口旱煙笑呵呵的說道。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求您救一個人。”
“有什麼人是你救不了的?”
“快上前給四爺磕頭,想死了不是?”毅哥一聲暴喝,吓得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呦,新鮮,好多年沒碰到這樣的稀罕事了。”老頭抽着旱煙,打量着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