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糾結了多天之後,我還是決定,和賀蘭婷說這個事。
我要對賀蘭婷坦白。
坦白好過她以後自己知道,畢竟這種事,想瞞也是很難瞞的了。
我沒有約賀蘭婷吃飯,畢竟賀蘭婷也不會要先約我吃飯。
這種事,能單獨見面就能說了,于是,在她來監獄的時候,我去了她的辦公室。
她看都不看我。
她看着桌面上的她的文件,她知道我進來了,就是不看我。
故意的。
我說道:“有點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要攤牌了。
賀蘭婷輕輕的哦了一聲,之後看着我。
很傲氣的樣子。
雖然平時她也是這幅樣子,但是我現在看她就是各種的不順眼。
因為文浩的那件事,讓我始終難以釋懷。
而對她來說,如果知道了我和黑明珠的這事,我想,她也是對我無法釋懷的。
那既然如此,大家都不能釋懷,這就無法走下去了,那便算了。
可讓我說分手,我還是說不出口的,但我出了軌的事,我是必須要跟她坦白了,我不能瞞着她,這并不算什麼善意的謊言,善意的隐瞞。
我深深歎了一口氣,繼而,對賀蘭婷說道:“我想要告訴你,我和黑明珠,發生了關系,我對不起你。”
說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然後就不再說話。
我也不看她,低着頭,抽起了煙,我竟然,竟然紅了眼,眼眶濕潤了。
我哭了。
我知道當我說了這話,我和她之間要面臨的是什麼。
可以說,我們的感情已經破裂了。
徹底的。
她不會容得下我的出軌的,我是這麼認為的。
賀蘭婷問:“你報複我嗎。”
我輕輕搖了搖頭。
我擡起頭,看見她眼裡也噙着淚。
我有些心痛,我站起來,情不自禁的想要走過去,抱抱她,但是她手一伸出來張開:“不要過來。”
我站住了,我低着頭,又是歎氣,說道:“我對不起你。我不是在報複你,這事情,也全是我的錯,我心裡還是在乎她,放不下她,所以才,這樣子。我不是個好男人,不值得你托付,我,我。”
我沒說完,她說道:“你可以回去了,我要忙。”
我說道:“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我。”
她又打斷我的話:“請你出去,我要忙。”
我看着她。
她再也不看我。
我想要哄她,可是這種事,還能怎麼哄,我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我找了手下,讓她們盯着賀蘭婷的辦公室。
沒多久,手下回來告訴我,賀蘭婷已經駕車離開了監獄。
我哦了一聲。
她不會去自殺什麼的吧?
我還是很擔心她。
我找人跟蹤了她,同時,我自己也跟了出去,我很擔心她。
賀蘭婷十分的聰明狡猾,我們的人根本跟不到她,跟丢了。
我們隻好回去了。
我的心一片煩亂,回到了宿舍之後,呆呆的坐着。
我開了一瓶紅酒,喝了兩口,喝下去整個人感覺全身無力,困頓非常。
我躺了下去,這才是傍晚七點多,我已經很困很累,連日來的擔心,仿佛這下全部放下了,因為我心中最大的最重的最為罪惡的秘密,終于全說出去了,但是我說出去了之後,雖然像是解脫了,但是更大的擔心來了:擔心賀蘭婷因此而自殺自殘。
她一直想要找個可靠的港灣來依靠,偏偏看中了我這種不靠譜的人,看上了我這不靠譜的家夥,在她心重傷多年愈合之後,又再次在她的重傷剛愈合的傷疤上開了一口子。
我暈沉沉的睡了有二十多分鐘,夢見賀蘭婷張開懷抱,走向我,我開心的張開懷抱,迎着她走過去,即将要抱住她的時候,她突然的轉身,跑向了懸崖邊,縱身一躍跳下去。
這個噩夢,驚起了我一身的冷汗。
我坐了起來,趕緊的抽支煙,然後打電話,讓手下馬上找賀蘭婷。
還找了王達,讓王達聯系他們清江啤酒廠裡面的人,問問賀蘭婷在不在那裡。
賀蘭婷果然在清江啤酒廠。
我松了口氣,找着了她,還好她沒有跑去别的地方。
我馬上坐車,過去她廠裡找她,進去後,到了她房門口。
我敲了三次門,她也不開門。
我發了一條信息給她:我知道你在裡面,你不開門,我就撞進去了。
門開了。
賀蘭婷在家裡。
我走了進去,換了拖鞋。
那隻小狗一下子竄出來,蹭着我的腿。
文浩的狗。
我有一個朋友,特别喜歡養狗的女孩子,他說覺得養可愛的狗的女孩子,特别的有愛心,在他多次戀愛之後,他家裡養了三條狗,都是各前女友的狗,我開玩笑說,這都可以開個寵物店了。
還好我沒養狗,否則,賀蘭婷又要多養了一隻狗。
我抱着了小狗,看看賀蘭婷冷冰冰的背影,狗都比她和我親。
小博美送去寵物店許久了,賀蘭婷沒什麼空,隻能送去那裡,沒想到它還記得我,親昵得很。
我看看她桌上,沒有紅酒,沒有白酒,沒有酒,隻有洗好的水果盤。
我過去,拿了葡萄吃。
然後去拿了狗糧,喂小博美。
賀蘭婷收拾了茶幾上的文件,看起來剛忙完。
她确實十分的忙。
我抱着小狗,坐在了她不遠處,說道:“我是擔心你,所以來看看你,我沒奢望什麼,你做什麼決定,我都尊重你。”
賀蘭婷說道:“我對你的期望并不高,也做好了你會背叛我的心理準備,對于你這樣子的事,我沒有感到很奇怪,也不會難過。”
我無奈苦笑,說道:“嗯,那就好。對不起。”
賀蘭婷說道:“不要跟我說這個。”
我說道:“那好,我不說了,以後需要我幫你什麼,盡管說吧,隻要我能幫得到你。祝福你。”
賀蘭婷不說話。
我準備要走,看看她,觀察了一下她的眼眶,沒有紅,沒有腫,看來沒有哭。
看來心情還是挺好。
也許她真的是對我這種人并沒有任何的期待期望,她深知我的為人,對感情并不專,心裡裝着太多的女人,所以當我發生了這種事,她并沒有感到什麼奇怪的。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她才真的一直對我冷漠,并沒有太多的熱情的感情投入,誰讓她覺得我這人不靠譜呢。
付出越多,傷害越大。
幹脆把心收一半,付出少,傷害就少。
我問道:“對了我有個事一直想問你,問完了這個,我以後就不會再和你談私人感情之間的事了,可以問嗎。”
她哦了一聲。
我說道:“那天你放走文浩,是為什麼?”
她反問我:“你覺得我是為什麼。”
我攤攤手,說道:“很多原因吧,可能還愛他,餘情未了,可能忌憚他,不想和他鬥,種種種種。”
賀蘭婷說道:“沒有愛,沒有餘情未了,我不願意親手殺他,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他無論怎麼壞,多可恨,他父母對我一向很好,特别是他的媽媽,我不想讓他媽媽難過。我也不想就是在現在和他爸徹底成為仇敵,以我目前的能力,還不具備同時對付那麼多的強大的敵人。他爸爸的勢力太大,比起林斌和程澄澄這些人,強很多。”
我懂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哦,明白。我以為你還愛他,所以不舍得動手,原來是這些原因。可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跟我明說,還說一句你不懂。”
賀蘭婷說道:“我當時跟你解釋有用嗎?你心裡當時已經覺得我是還愛他才放走他了!”
這倒是,我當時特别的激動惱火,沒有完全平靜下來的時候,我隻是一個勁的認為她就是因為愛文浩,餘情未了所以才放走他的。
我說道:“好吧,那,我都明白了。可是文浩畢竟是我們的大敵。”
賀蘭婷說道:“他怎麼與你與我為敵,他都不會動手加害于我,他可以為我失去性命。”
我說道:“所以這點也是你不想整死他的原因。”
賀蘭婷道:“你又願意為了我而殺程澄澄嗎?”
我說道:“好吧,你赢了。可是我告訴你賀蘭婷,程澄澄犯法犯罪,她隻要犯了該死的罪,我如果是警察,我也一樣會抓她伏法。”
賀蘭婷說道:“我也是。可現在不是對付文浩的好時機。”
我說道:“我怕你舍不得,所以放着他逍遙法外,讓他為所欲為,罪惡滔天,殘害世人。他已經參加到制毒販毒了。”
賀蘭婷說道:“他玩不過林斌,被林斌控制也情有可原。”
我說道:“這倒是,他心眼玩不過林斌,況且他以為他做的這些,除了得到金錢,就是為了得到你。”
文浩所作所為,他不會去計較什麼後果,他隻想要結果,想要錢,要賀蘭婷。
搞毒品确實能快速搞到很多錢,有了錢就能得到很多想要的東西和生活,甚至他認為能用錢來轉換成接近賀蘭婷搭上賀蘭婷的各種途徑。
為了追求賀蘭婷重新得到擁有賀蘭婷,這家夥有點瘋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