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姐/娘/姨,你說吧,咱需要弄死誰。”
小夥伴們撸袖子,問也不問緣由。
但夜溪認為需要解釋一番:“我有點兒特殊。”
小夥伴們齊齊翻白眼,你啥時候不特殊了。
“上次去戰場,發現我能吃外敵,能消化。”
小夥伴們眨眼睛。
“外敵,是天外之客,神族對抗的惡勢力。”
小夥伴們點頭。
“它們身體裡蘊含的能量隻有創世輪能轉化,轉化後的能量用來神界生長,除了創世輪,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可利用外敵的能量。”夜溪一指自己鼻子:“除了我。”
小夥伴們臉色劇變。
“雖然我消化的能量不知能幹什麼,但肯定能為神族所用。所以,一旦這件事暴露出去――”
無歸臉色沉沉:“你會被豢養。”
“對。所以――”
鳳屠:“先下手為強。”
夜溪點頭,給衆人解釋創世輪的來曆作用和其對神界對神族的作用,衆人聽得直吸冷氣。
“所以,我要真正的安全,必須毀掉創世輪,關閉戰場,這是最基本的。而做到這一點,是要毀掉無數神族的利益,所以,可以說我要與全神界為敵了。”夜溪微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喲。”
衆人心中面上激蕩着驟然得知高級機密的震驚,不忘呸她。
“看不起誰。”
空空更是推她:“師兄已經先行一步了,你還磨叽個屁,咱先去殺誰?”
力氣太大,推她肩頭都疼了。
揉着肩:“你也不怕會對上你家長輩。”
“對上自家長輩才會被放一馬啊。”空空理所當然道。
蒼枝呆,原來應該這樣想?
王子燎心大道:“放心,裡頭一定沒我家長輩,我家才不摻和這些破事兒。”
金鋒:“你确定?”不要日後被打臉。
王子燎點頭:“很确定。”說完才認真去想:“我家沒哪個特别長命的啊,且我們的族地跟神界不算相連,絕對跟創世輪沒關系。”
夜溪便去看竹子,大家都眼看着他。
竹子道:“當初創世輪成,當時的鲛族首領去看,說了一聲‘好醜’。自此鲛族再無踏足創世輪。”
衆:“...”
夜溪:“哪怕知道創世輪的神通後?”
竹子看她一眼,呵,鲛族是注重神通重過外貌的正常人?
王子燎得意起來:“看吧,我就說我家沒摻和吧,老祖宗先見之明啊,長得醜的能是什麼好東西?事實證明了吧。”
衆:就想問問你們看着不醜的有幾樣。
無歸鳳屠道他們族裡不缺一個兩個,若真要勢不兩立自趕出族便是了,對上長輩什麼的――
無歸:“這裡不是有位現成的嗎?我也算是繼承先輩的意志。”
刎臉皮一抽:“我還沒死呐。”
鳳屠笑言:“大不了我拉我爺爺入夥。”
直接告訴他,老爺子未必不願意。
有家有室的都表了态,蒼枝也信誓旦旦道為朋友兩肋插刀,夜溪笑着應承,仍裝不知道。
然後隔天在他們趕去戰場的路上,突生異變。
天日黯退,天星亂墜,風雲湧動,山塌地陷。
世界一片漆黑,唯有頭上墜落的星子極快的劃過,那最後的璀璨并照不亮世界,頭上嗚嗚風聲,腳下轟隆作響。
衆人大驚。
“這是...神隕?”
慌亂,但很快這份慌亂變成不安。
世界如此動蕩,他們置身的畫舫卻一動不動,好似這片動蕩在刻意的避開他們。
為什麼?
蒼枝望着這亂世之象,一個眨眼淚流滿面。
“好奇怪...我為什麼會哭...”
魂體一輕,蒼枝晃晃悠悠飛了上去,越過衆人,高至不可見。
衆人不可思議。
夜溪輕聲:“是巫母...”
衆人大驚,怎麼會呢?
畫舫停在漆黑的空間中,衆人望天,觀流星雨灑落,怅然又茫然。
一代祖神就這樣去了?
刎深深一聲歎息,裡頭有着唏噓和...釋然?
“這樣去了也好。”
衆人看他。
刎笑了下:“三界大亂,或者不面對才是善始善終。哎,巫母大同,巫族定有大動作吧?”
後一句問的竹子。
竹子平靜道:“巫族隐世。”
刎笑了聲,不知是贊還是譏諷:“巫母曆來走得很穩,在上神界占有一席之地,卻始終不出頭。”
無歸看着他:“你喜歡走風險的路子。”
“當然,我是男人,英勇無畏,神龍一族從不屈居人後。”刎很自然的說道:“神龍本就是上神之首,一心為神界從不謀私。有些人――哼。”
刎不知是想到誰想到什麼往事,臉色很難看,卻沒繼續說下去。
無歸微微低頭看他:“有些人――是族人還是外人?”
刎漠然一眼:“都有。”
鳳屠嘶一聲:“尊大人,您這是有機會對自家人大開殺戒了?”
刎看過他,看過衆人,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壞根的爛瘡,當然要挖幹淨。”
對鳳屠道:“你以為鳳族就沒有嗎?鳳族也有!都有!”
鳳屠:“便是創世輪的事情?”
“不是。”刎緩緩搖頭,神色很不好看:“那時候,我年輕氣盛哇,又以神龍的光明正直為所向,知道的内幕又不多――”
忍不住看了竹子一眼。
竹子一挑眉:“那個時候我跟你很不熟。”
刎哼了聲,你跟誰都不熟,都不熟才好看熱鬧。
“我看不慣的是神屠場。”
衆人啊一聲。
刎道:“我認為神屠場是不正常的,再高高在上的神祗也不能肆意揮霍别人的性命,應該取締。”
啊――原來這樣啊!
齊齊豎起大拇指。
“怪錯你了,原來你是如此正直的人。”
明慈澄看向他的眼神軟的,讓刎後脖子一緊。
“别妄想,我跟佛門不是一路的。我堅持的是始祖的精神。始祖以身創世,為的是庇護萬生。”
始祖神力創世,滋養萬物,絕不是讓一小部分對大部分予取予奪。
“這是始祖的意志,也是衆神的傳承。”刎冷笑:“顯然有些人忘記了這些,覺得自己高貴無比将生命踐踏腳下。”
夜溪:“啊――我以為神就是這樣的。”
刎看她一眼:“實力上,神有蔑視衆生的資格。但――神心悲憫,失去悲憫之心的神,不是神,而是――禍!”
刎歎息着道:“這一點,那時候的我不知道不明白,也是後來漸漸知道的事情多了...”
夜溪重重拍上他的肩:“命中注定你站咱一邊啊。”
刎無表情的看着她,忽然一笑,曉風明月。
“是,命中注定。”
你那個賊師傅改的命!
蒼枝很快回來,鼻子眼睛紅紅,開口悶悶。
“你知道呀。”
跟個崽崽似的柔軟又脆弱。
夜溪尴尬:“我,不知道怎麼說...”
蒼枝搖搖頭:“是不好說,我也沒想到...母神大人明明好好的...母神大人說,以後你就管着我了。”
夜溪臉皮一抽,嚴重懷疑最後一句話是蒼枝的自由發揮。管着?巫母不要面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