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不解:“龍鳳鬥?神族也打架嗎?”
“誰知道呢。不過想來,魔能成神,仙能成神,成神前就是死敵,成神後也未必就能化敵為友了。便是一家人還有牙齒咬舌頭的時候呢。”城主搖搖頭:“神龍啊,鳳凰啊,離我們太遙遠,我這輩子怕是見不到了。啊,恩人你年少有才,一定有步入神界的一天。”
“承你吉言了。”夜溪笑笑,指着他手裡:“這可是好東西,留着自己用。”
城主隻搖頭:“這可是神龍的龍鱗,咱們魔族哪消受得起。除非大毅力者才能忍受如此至陽至烈的神物重塑身軀,我們折庾一族天性不争強好勝,也沒統領魔界的野心,此物于我們無用。”
真實在。
夜溪又道:“獻給上頭呗。”
城主仍是搖頭:“獻給誰都是錯,我們在含珠城挺好的。”
夜溪笑道:“感覺我帶走一個禍根子。”
城主不好意思了:“那要不——”
夜溪已經把東西拿自己手裡了:“正好我感興趣。”
城主更不好意思了,搓着手:“恩人大兇襟大氣度,我卻不能害——”
“我真的感興趣。”
本王真的不是舍己為人的人啊。
城主看着她的臉,确定她說的是真的,放心了。
拿到報酬,夜溪也該告辭了。
城主小心提醒她:“蒼犺死于你手,昔日不少人惦記他那邪功。據聽聞,那邪功能讓修為飛漲之餘還能起死回生。恩人,日後行走間千萬小心。”
夜溪點頭,沒有說什麼你堂堂城主為什麼不封鎖消息之類的話,一件事,隻要有一個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
此刻她有點兒惦記那位八階的魔主,若是他也動了心…
“無歸,我們出了城立即空間跳躍。”
娥裳抱着孩子與她告辭,依依不舍。
“你做孩子幹娘好不好?”
夜溪驚悚,養三個都夠夠的了,再來一個吃奶的,真把她當園長了?
拒絕:“我行蹤不定,以後不一定來此界。”
娥裳好可惜,非得讓她抱抱孩子。
這個可以有。
别看人家是魔族,可生下來就是人模樣,這會兒生命值恢複,白白胖胖比年畫上的娃娃還可愛。一點兒都不誇張,才一天大的小人兒,肌膚晶瑩,黑白有神的大眼睛,秀氣斯文的雙眼皮,巧奪天工的小鼻子小嘴巴,夜溪不認為自己以後會遇到比這個更漂亮的小嬰孩,長大了還不知怎樣的妖孽。
“鐘靈毓秀,造化之功。”夜溪抱着孩子如此感慨。
娥裳嘻嘻笑,幸福的煩惱:“長成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說媳婦兒。”
夜溪也笑,道了句:“愛是走心的。”
娥裳一怔,羞澀看向自己男人,男人也看她,情意綿綿。
呸,灑狗糧。
看不下去了,夜溪一手捧着小腦袋,一手托着小屁股,要把孩子交回,誰知小孩腦袋一偏,夜溪隻感覺手指邊一溫,低頭一看,很好,口水。
娥裳沒注意到自家鬼精兒子的動作,接過來抱好。
“你若再來原江界,一定來看我們。不管你願不願,我都讓孩子認你做幹娘了。”娥裳撒嬌耍賴:“我可畫了你的像,就貼在孩子床邊。”
夜溪無語,随你高興喽。
衆人揮手告别,夜溪并未顧忌,直接在衆人視線中,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空間跳躍了。
遠方某處,一直關注着此地的魔主微微一愣,旋即搖頭:“狡猾。希望此子不會走上蒼犺的老路吧。”
身形一晃,也消失了。
無歸連着好幾跳,找了個無人的地方一行人先進煉獄再進小塔。
無歸抱着四方塊拆封印,真多啊,一層又一層,地上一堆紙了,還沒見裡頭的東西。
夜溪右手捧着左手,看被小嬰孩沾上口水的手指邊。
“我怎麼覺得我的膚色更紅潤自然了些?你們來看看。”
吞天火寶湊過來,瞪大眼:“好像是哦。”
但他們是直男,隻分得清嘴唇上的顔色是紅是黑還是白,你問他們紅的幾個色系幾個層級…呵呵。
倒是九轉神草給了反饋:小崽子不錯,咱們潛回去把他吃了吧。
喂喂,你可是神草不是食人花。
九轉神草:不過是肥料爾。
夜溪想起娥裳昏迷時還美得不像樣,了悟了幾分,這孩子的天賦該不是美容吧?
一個長得絕美的擅長美容的男孩子…呵呵,娶什麼媳婦兒啊,對着鏡子看自己就好了嘛。
但也好奇:“什麼種族擅長美容?我還以為所有魔族都喜歡打打殺殺。”
吞天:“應該這樣說,喜歡打打殺殺的種族裡也有追求完美的存在。就如所有女孩子,不管仙還是魔都喜歡打扮,一個道理。魔族有不少特産,植物動物,都有養顔變美的功效。”
“啊——龍鱗龍鱗真的是龍鱗!”
旁邊爆發的尖叫聲讓三隻捂了耳朵。
白色小蛇盤在一片青色鱗片上尖叫。
夜溪上去捏住他的嘴,好奇打量鱗片:“為什麼是青色的?不是金色?”
“唔唔唔——”
夜溪放開手。
無歸吸了口氣:“喜歡哪種顔色就用哪種顔色的鱗片呗。”
你不也隻喜歡黑衣?
“...我還以為擅長哪一系的術法對應哪一系的顔色呢。”
以為這是木系的青龍呢。
“在仙界大概是這樣。不過神界嘛,不拘小節。”無歸扒着龍鱗,止不住的流口水。
夜溪冷眼瞧着,道:“吃了吧。”
“嗯?嗯,吃,不過得等你安全了我再吃。吃了這片龍鱗,我得睡個幾年。”
“不會吧?”夜溪不可思議:“你也是神龍了,這鱗片才我一隻手掌大。”
無歸難得臉紅:“我才多大,它都多大了,它至少都萬萬萬萬萬歲了,我隻是吃了睡個幾年不行嗎?不行嗎?”
還萬萬萬萬萬,我呸,宇宙都沒他歲數大行了吧。
“行行行,你愛睡幾年就睡幾年,我小心一些便是。”夜溪想想道:“不過,之前我吃了蒼犺的神魂,知道了一些事情,還需要去處理下。”
“他煉的功法竟是抽取孩童胎兒的生機為自己所用,能用精皿重塑身軀,理論上可以無限次的無落差重生,當然,到那種層級怕是要吃光天下胎兒。啧啧,又是拿胎兒來修煉的。難道邪功都盯上了胎兒?”
明慈那個蛇爹也是如此。
無歸歎息:“胎兒至純。”
“蒼犺留了幾處精皿和重塑身軀所用之物,盡管沒有神魂逃出,但難保天長地久他的精皿不會生出幺蛾子,或者,誰跌落懸崖正巧掉洞裡發現遺物得了傳承什麼的。”
去毀掉精皿,三隻都無意見。
夜溪可惜一歎:“蒼犺的命值不少魔晶呢,可惜,我沒法去交任務。”
蒼犺身死的消息一定早傳出去了,不定現在不少人在暗處蠢蠢欲動就等着抓住她套出邪功的秘密了。
邪功就像那野草,永遠滅不盡,就像人心裡的欲望,欲在,邪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