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這樣的!”覺農家神魔氣炸了,不惜附身夜溪借用她的嘴澄清:“父神的心髒被玷污了!被污染了!該死的孽障!”
“父神的心髒當然不是這樣,這些,全是肮髒的垃圾!”
幾人恍然,被垃圾包裹了?
怪不得...這麼醜。
“那――你還能感應到界心在不在?”
“在!”距離這麼近,感知的很清晰了:“在裡頭,本心很微弱了,快,将外頭這些剝開,救出父神的心髒!”
覺農家神魔很迫切,恨不得親自來。
事實上他也控制着夜溪的右手去剝,隻是方才拿着還好,現在手指往裡一按,裡頭透出一股詭異的力道猛的纏上一吸,竟将神魔的力量吸食去。
夜溪面色一變,九陰唯冥火燃燒出體表,猛的一拔。
火焰在手指上燃燒,夜溪捏捏手指,火焰變成紫色,去撥方才下手處,堅硬無比,毫無反應。
略一遲疑,紫色火焰變成火紅,同樣的無反應,但夜溪似乎感到從裡頭傳來的某種陰暗的窺視。
夜溪猶豫了一下,與竹子他們道:“你們稍微散一散。”
幾人不明,但依言退開十步外,凝重看着她動作。
夜溪摳了塊晶核出來,尖錐的形狀,垂直着向裡鑽。
鑽不動,沒反應。
微微松了口氣,難道是她想錯了?
看着晶核澄澈透明的顔色,心神微微一動,一縷灰氣沿着手指度了進去。
當下再鑽,仍是鑽不動。
不過,夜溪挑了挑眉,鑽不動是鑽不動,但莫名覺得不排斥是怎麼回事?
收回晶核,夜溪擡頭看五人,舔了舔唇:“這東西,是天外而來。”
幾人驚訝,又不覺得意外,不過是肯定了他們的一種猜測從而離真相更近而已。
夜溪道:“我琢磨着,這應該是另一種...能量體系。就像戰場外敵與神族,力量不互融,而創世輪能将外敵的能量轉化為單一的隻能用來增長神界的能量,或者,這正是外敵的陰謀。”
“正是這股外敵的屍體轉化而來的能量,看似被使用,但其實正暗中侵蝕神界的根本――界心。但這種侵蝕,似乎隻針對界心,或者說――始神的能量?”
“方才我用紫焰和九陰唯冥試過,毫無反應,但用鳳祖之火時,感覺到裡頭傳來的蠢蠢欲動,不過欲動卻不能動。而覺農系神魔的那一動,卻直接被抽取。所以,我猜測――”
“這股能量隻能對界心下手,而侵吞,或者說同化,之後,它便可以對界心同源的能量予取予奪。是對所有同源哪怕隔得遙遠的,還是說隻能對幾代之内的近系進行掠奪,這個還有待确定。”
“不過,它肯定能作用于界心是一定的。若其将界心全部腐蝕――”
後面的話不用說明大家都能想到。
竹子立即過來,闆着臉,雙手掰住界心,掰掰掰――
老鬼上來也掰。
然後刎和獬豸族長也過來,使出渾身解數,甚至動用法則鍊去絞去震去砸,都沒用。
最後蒙田讓他們讓開,自己伸出手,輸入一道本源之力,唰的一聲,竹子猛的出手,幽紫刀鋒斬過,蒙田摸着手心有餘悸。
“險些被吸進去,看來這東西嘴刁的很,隻吃最原始的神力嘛?”蒙田捏着手若有所思。
最原始,也便是最本真,最基礎,後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始神的神力基礎上衍生,若它們破解了最本真的力量構成――心裡沉重黑暗。
夜溪啊一聲:“您老是個活标本啊。”
蒙田忍不住失笑:“是,我巴不得它們現行來攻擊我。”
也好抓。
可惜――
老鬼:“就怕它們無形無色無處不在。”問獬豸族長:“你們沒有任何感應嗎?”
獬豸搖頭:“你們陰冥也沒有異常嗎?”
“沒。”說完老鬼頓了下,毛毛道:“我就怕實際上有但我沒發現。”
靜默了一瞬。
竹子:“無論如何,先找界心。沒受到影響的,立即脫離神界,受了的――”
大家一起盯着那醜啦吧唧的界心看,怎麼辦?
看着看着,夜溪忽然産生一種沖動,腦袋湊上去,舔了下。
竹子:...看着好醜好髒的說。
老鬼:...并不是看着。
蒙田:...又醜又髒。
刎:...嘔。
獬豸族長:不好意思,祖傳的潔癖。
夜溪深深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幸好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已經不是人了,并已經做過很多突破下限的事。
告訴大家:“創世輪搞的鬼妥妥沒錯的了,這個味兒,雖然相差很大,但和外敵妥妥一路的。”
想了想這樣形容:“大概這是死了的外敵的味道?”
刎偷眼去看蒙田和獬豸族長,不知道這兩個知不知道這件事。
兩人不動如山,看不出來。
“師傅――”夜溪喊竹子,竹子默默看着她,夜溪艱難的扯了個笑:“我覺得我的犧牲太大了。”
竹子張了張嘴,頭次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不過夜溪也沒期待他回答,低頭啊嗚一口。
沒蹦牙,方才任何攻擊都紋絲不動的外層,竟被她咬下一小口來。
夜溪麻木的一咽,繼續啃,五個大男人隻能圍觀,哦,獬豸族長沒有,他實在看不下去。
蒙田悄悄問竹子:“她的牙,怎麼發灰了?”
獬豸族長忍不住飛快瞟了眼,嘔~忙看向竹子。
竹子:“應是她之前吃的外敵的能量,以同源之力來相克。”
衆人點頭。
刎心道,這下全知道了,不知是好是壞,唉。
夜溪飽含熱淚啃啊啃,啃下的“垃圾”在她小宇宙裡嗖一過,被小石頭立即轉移了封印。
老子特麼的就是個垃圾轉化站!
小石頭安慰她:“不怕不怕,有我在,都給你裝好了,絕對洩露不出去。”
夜溪麻木,老子穿越一回為了嘛呀,就為了吃垃圾?
啃啊啃,難言的靜默中界心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于露出不那麼難言的顔色和結構,再啃了幾圈,從簸箕大縮小到碗大,終于明亮的顔色上沒有一絲雜質。
夜王表示自己飽了,飽到吐。
恢複正常的覺農界心是很清新的淡綠色,像一塊溫潤的玉,在夜溪的手心裡動了動,似有生命封印在其中。
夜溪腮幫子都腫了,又是心酸又是自豪:看,這是本王舔出來的新生命!
瞬間覺農神魔附體,虎視眈眈四周:“這是父神的心髒!”
我爹的,我的。
蒙田呵呵一笑:“夜溪救活的。”
“喲,老東西你還活着。”
蒙田:“真遺憾你死了。”頓了頓,重申一遍:“你死了。你要帶着界心一起死?”
“呸,你才死,我要帶父神的心髒再創世。”
竹子冷冷:“說好的。不要以為我拿你們沒辦法。”
覺農神魔似乎忌憚。
老鬼打圓場:“咱們說得熱鬧,得看界心自己的意思吧。”
界心的意思很明白,誰把它舔活的它就跟誰。
夜王:...呵呵,對此已經很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