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黑衣人們倆倆擡一個,夜溪的精神力看着他們入了藥山山脈,轉啊轉啊,轉啊轉啊,把幾條山脈走了好幾圈,才把人擡進一個懸崖半腰上的山洞裡。
懸崖離着丹城并不遠。
夜溪無語,金箍都帶上了,這群人是怕他們還有什麼手段能記着路還是怎麼着?
進了山洞走啊走,一會兒下一會兒上,一會兒直行一會兒轉彎,終于進入一處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地下宮殿。
夜溪更加無語,因為精神力将所過之處的方向距離角度等等描繪成的三維地圖顯示——他們此時此刻就在丹城地下,上頭正對着城中的大廣場。
果然燈下黑。
不知擄人來的是什麼人,與丹城又有什麼關系。
一行兩個加五個,綁在了立在中間的一根根圓柱子上。
明明是輝煌大氣的宮殿,非得在正中間豎上幾根石頭柱子,上頭還雕着猙獰的怪獸頭身,還挺逼真。
隻除了卓焻。
腳步聲起,一個穿着黑色織金錦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看到被兩個黑衣人架着的卓焻,濃眉一挑,拿了個小鼻煙壺在卓焻垂着的臉下頭一晃,收起。
“卓焻。”
卓焻慢慢醒來,聽得有人喚自己,擡起頭目光一縮,下意識就要掙脫。
忽然腦袋一疼,不禁大叫一聲。
看他模樣,似乎腦髓被攪動一般,可能是拘神箍上的細線紮得深了。
出了一頭冷汗,卓焻意識到什麼,很快平靜下來,鎮定的望着黑袍人。
“你是誰?你要我做什麼?”
男人眼中閃過欣賞:“本尊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本尊請你來,是有一樁小事請你出手。”
卓焻冷冷看着他。
男人對他的态度不以為意,直接道:“給本尊煉一味丹,煉成了,本尊大大有賞。”
夜溪“看”着,啧啧,狂妄啊,把人擄來說是請,請人家煉丹又說賞,典型的目中無人啊。
卓焻不說話。
男人擡高頭笑了笑:“當然,你可以拒絕,不過你這條小命不保不說,她也别想活。”
卓焻順着男人手指看過去,看到了被十幾道鐵鍊纏在石柱子上的水真真。
“你!你對她做了什麼?”卓焻又驚又怒,心愛的人一動不動,不會遭到什麼不測了吧?
男人哈哈一笑,雙手背在身後:“現在還沒有,你若不識趣,那便說不定了。”
卓焻恨聲道:“閣下是要與逍遙門天玄宗為敵?”
男人挑了挑眉,笑得不明意味:“便是與天下為敵又如何?本尊會怕?”
說完,右手猛的拍出一掌,一個灰色手印拍在卓焻身上。
卓焻并未受到多大傷害,男人還需要他做事,可他卻變了臉色:“魔修?”
男人呵呵一笑:“小子還想拿天玄宗逍遙門來壓本尊?便是十大門派來了又如何?”
卓焻死死咬着牙關。
男人輕蔑一笑:“把這個給本尊煉出來。”
說完,示意抓着卓焻的兩個黑衣人放手,掏出一卷布帛扔了過去。
卓焻接住,展開一看,臉色一變。
“這個丹方不齊。”
“本尊知道。”男人漠然看着他:“本尊還知道你得了上古丹經,不然你豈會短短時日複原上古補靈丹?本尊消息靈通的很,你在臧察山脈的映月湖得了上古丹師的傳承吧。那你手上必然有千嬰魔真丹的丹方。”
卓焻不語。
男人哼了聲又道:“本尊隻要千嬰魔真丹,不管你如何做。給不了本尊,你跟你的小情人雙雙去死。”
這就叫不講理,我比你強比你厲害,就是不講理。
卓焻還是不說話。
男人冷冷一笑,擡起右手手指動了動。
“啊——”
後頭的水真真忽然慘叫起來,盡管閉着眼沒有醒來,卻本能的将腦袋一下一下往柱子上撞。
夜溪心一涼,擦,萬一這魔修讓自己等人撞腦袋怎麼辦?蕭寶寶他們也就算了,空空破了皮不得哭?
好在,魔修消息确實很靈通,隻拿着水真真逼卓焻。
“住手!”
“啊啊——”水真真還在撞腦袋。
卓焻心在滴皿:“我煉!”
男人放下手,水真真頭一歪,昏死過去,一條細細皿線流到脖子裡。
男人滿意一笑:“來人,請卓丹師去煉丹室。這丹城下頭的地火品質不錯,卓丹師,本尊靜候佳音了。”
卓焻立着不動,男人臉一沉。
“等等,我有個條件。”
“本尊不會放人。”
“我知道,你們要照顧好她,若是她少一根頭發絲,我卓焻拼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男人戲谑的點着頭:“正是情濃時啊,本尊理解。來人,帶水仙子好好安歇。”
卓焻緊跟了句:“不準男人碰她。”
男人看了他眼,喊出兩個妖娆的女子解下水真真扶着她繞過屏風去了。
卓焻似乎不滿意,但想也知道魔修身邊能有什麼正經的女子,也隻得罷了。
“給她包紮傷口,我去了。”
就走了。
就這樣走了!
夜溪心裡罵麻蛋,好歹有個交情,不論好壞的說,敢把本王的人完全無視了?
魔修沒有無視,問手下:“這五個是怎麼回事?”
“一起帶回來的。是合歡宗的弟子,尊上,他們手裡有一塊巨大的冰靈晶呢。”
魔修似乎不感興趣,揮揮手:“帶下去。”
這是讓他們随便處置了。
夜溪那個氣,太瞧不起人了。
一群人眼裡遮擋不住的興奮,太好了,這些人,還有他們身上的财物,都是他們的了。還有——樂子。
“等等。”魔修想了想:“合歡宗?”
“是。”
“聽說合歡宗的美人别有滋味兒啊。”
“是。”
魔修眼裡生出幾分趣味,擡腳往這邊來。
夜溪琢磨,自己是先跳出來貓捉老鼠,還是幹脆把這些人全放倒?
按着順序,魔修先走到蕭寶寶跟前,一手擡起他的腦袋,眼睛一亮。
“長得是不錯,可惜是個男人。”
放了手。
夜溪:大師兄,你的清白差點兒不保。
然後是金鋒和廚小二,魔修一臉挑剔,顯然兩人顔值不夠高。
然後是空空。
夜溪心頭一緊。
空空頭被擡起來。
“咦?戴着面具?是太美還是太醜?”魔修有點兒要開獎的小興奮。
玉色的面具一掀——
“唉,普普通通呀,帶什麼面具呀。是了,長得太普通了,怕給合歡宗丢人?”
魔修不屑,倒是又把面具扣回去了。
夜溪心裡一松,看來空空那張千幻魚妖皮制的面具很高級,至少這個魔修看不透。
師傅的命令是明智的,空空出門就得帶上兩層面具。
“唔,該不會最後一個還是醜八怪吧?”
魔修一邊說着來到了夜溪身前。
擡頭,揭面具。
夜溪盡職盡責扮演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弱女子。
“唔,長得真不差。”魔修驚豔。
夜溪呸了口,魔修也是人,靠的這麼近,她能察覺不了他的身體反應?
等本王玩夠了,再玩你個癟犢子!玩不壞你!
旁邊谄媚讨好:“尊上,不如給您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