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世界上最美的最美。
不過對沈老闆來說,有女人懷了他孩子這種事,現在卻算不上啥了。
最先懷了孩子的,是青靈寨的雲霞妹妹。
然後,就是倍受很多人诟病的南越黎小草。
陰差陽錯下懷孕的西西公主,屈居第三。
當前滿腦子都是想讓兒子成為山間家少主的葉修羅,很榮幸的成為了第四名。
所以說呢,當陳琳告訴沈嶽,說她有了後,他按說不該這樣激動。
畢竟,他四次當爹,當的已經麻木了……
現在他卻是狂喜,未免有偏有向,讓人感覺不公平。
其實說起來,卻又特公平。
孩子,又号稱是愛情的結晶。
沈嶽和雲霞有愛嗎?
也許有吧,不是很确定。
沈嶽和黎小草有愛嗎?
他還是不敢确定。
沈嶽和西西公主有愛嗎?
他能确定……木有。
沈嶽和葉修羅有愛嗎?
有。
可他們的愛,卻是未愛先孕過後。
而且羅爺的愛,一般男人還真不吃不消,烈酒那樣,先醉的不省人事,醒來後細細品味,才能感受到其間的好。
沈嶽和陳琳有愛嗎?
大丫鬟在沈嶽心中的地位,就連蘇南音都代替不了。
他也從沒把陳琳,和其他女人相比較過。
也許在沈嶽的潛意識内,陳琳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等他,等着被她救贖,重溫前世的恩愛。
那麼,當大丫鬟懷了他們的愛情結晶後,沈嶽情不自禁的狂喜,有什麼不對?
這才是喜當爹的感覺。
在熏熏無比失落、羨慕嫉妒的眼角餘光注視下,沈嶽捧着手機和陳琳聊了一路。
婆婆媽媽。
唧唧歪歪。
從不斷囑咐她絕不能着涼,不能太累,要從現在起就開始挑選公司老總接班人,到孩子多久出生,預測是男孩還是小美女,長的像媽還是像爹,起個啥名字,長大後該幹啥工作等等。
這一路,絕對是陳琳人生中最幸福的四十分鐘。
至于是不是熏熏最難熬的四十分鐘,這對狼狽為奸的,絕不會去理睬。
“我太幸福了。小琳,謝謝你。”
來到車站,沈嶽擦了擦嘴角,認真的說道。
那邊,卻隻傳來了陳琳喜悅的哭聲。
哭聲,特像小貓兒叫。
看來,大丫鬟懷的是小美女……
人逢喜事精神爽。
沈嶽下車時,竟然特孟浪的在熏熏臉蛋上親吻了下。
不等變傻的熏熏有啥反應,這厮就拎着特精美的禮品盒,傻笑着走進了安檢。
那副“有孩萬事足”的傻樣,讓人反胃。
但就在沈老闆盯着天傻笑時,耳邊卻傳來一個冷冷的女聲:“這是吃了喜鵲屎,歡喜的眼睛,耳朵都不管用了麼?”
沃草,是誰這麼葬情緒?
正傻樂的沈嶽,被這個尖酸刻薄的女聲驚醒後,連忙低頭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秦凝心那張讨厭的臉。
那天在她辦公室内時,倆人曾經發生過不足以對外人道的事。
而且,也正是秦凝心的分析,才讓沈嶽認識到了當時所面臨的嚴峻形勢。
不過,沈嶽卻對秦凝心沒多少好感。
無論她搖擺着向沈嶽示愛,還是給他分析那些事,都隻是處在交易的基礎上。
這娘們的人品,還相當的糟糕。
沈嶽記得很清楚,倆人還沒認識之前,她就為幫華英明,試圖星沈集團踢出了北郊開發區。
随後又在倆人初次見面時,遛狗不拴繩,吓壞人家母女後,被沈嶽抽了大嘴巴,又逼着賠償。
讓沈嶽最看不起她的是,她憑借實力把星沈集團踢出北郊,結果卻在東城大放異彩後,馬上就跑去摘桃子了。
為了自身利益不惜啥都做,人品還相當糟糕,關鍵是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女人,能獲得我嶽哥的欣賞,才怪。
所以就算蘇南音利用她,來反擊諸位豪門,大肆書寫她和沈嶽的“愛情”,他也對她沒啥好感。
無論換成是誰,正為有娃萬事足而傻樂,卻被沒啥好感的女人打斷,都會生氣的。
沈嶽也是這樣,立即冷笑了聲,陰陽怪氣的說:“哎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擅長摘桃子的蘇北秦五小姐。啊,不,是英明偉岸的秦大副班啊。哦,對了,現在我代表青山人民采訪下秦副班。你廢那麼大力氣調到東城,怎麼沒幹上大班長呢?卻讓昔日的副班長,騎在脖子上拉那個啥,你會心甘?能為青山人民真心實意做好事嗎?”
費了老大力氣,結果卻隻能屈尊老唐下,當副班長,絕對是秦凝心一生中最大的痛。
比她無法主宰命運,如有需要,随時都得把大好嬌軀,獻給沈土鼈欺負,更甚。
立即,秦凝心雙眸中就有水霧浮上。
沈嶽一看,更來勁了:“哎喲,秦副班,您咋還哭了呢?就為沒當上大班長,而感覺經天緯地之才被埋沒,才為我等販夫驺卒無法過上幸福……沃草!”
就在沈嶽鼓動毒舌,越說越有狀态,堪稱妙語連珠時,秦凝心猛地擡腳,狠狠跺在了他腳面上。
藏在沈老闆“嬌軀”内的那條白龍,也不是啥正人君子。
隻因每當沒啥危險的女人,用這種方式打擊沈老闆時,它都不會做出任何的反應。
話說,被秦五小姐這般的星級美女跺腳,也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而不得的。
劇痛了下,沈嶽慌忙擡腳,猴子般在原地蹦高時,秦凝心轉身快步就走。
“特麼的,你給我站住!就許你諷刺老子,老子諷刺你,就不行了?”
沈嶽特生氣,剛要追過去,就聽旁邊有個貌似善良之輩的老頭說:“哼,誰讓你剛才踩着她的腳過來,人家接連叫你名字,你都置之不理來着?”
我踩着她的腳過來?
沈嶽一愣,滿臉不信,心中卻在想:“怪不得剛才感覺膈了下腳呢。原來,老子為大丫鬟喜懷麟兒,高興的有些傻,沒看到她把腳往我腳下伸。”
嗚!
一聲嘹亮的動車鳴叫聲,自站台東邊傳來。
沈嶽要乘坐的某次列車,進站了。
動車長龍般的咆哮聲,也驅走了沈嶽好心情被打斷的不忿。
但緊接着,他就聽到凄厲的哨音,還有驚叫聲,從耳邊響起:“啊,有人要卧軌!?”
哨音,是負責站台旅客安全的巡視員吹響的。
人們的尖叫聲,則是在站台上登車的旅客,發出來的。
“卧軌?世界這麼好,卧個屁的軌啊?”
沈嶽一呆,下意識的擡頭看去。
撲通一聲摔在鐵軌上的秦凝心,卻想在臨死前嚎啕大哭一場:“我卧什麼軌啊?我隻是被那個土鼈給氣糊塗了,隻想離遠點他。結果隻顧着生氣,忘記這是在站台上,前面就是鐵軌了好吧。”
她想爬起來。
用最快的速度,躲過呼嘯而來的動車。
動車雖然進站,但秦凝心所登車的站台,卻是列車最後的車廂。
長龍般的動車,車頭和大半個車身,都要經過這個站台,以五六十左右的時速。
夾無上霸氣呼嘯而來的動車,這個時速,已經足夠把去秦五小姐送閻王老子那邊喝茶了。
她當然不想去。
隻是不去又不行……她的左膝蓋重重磕在軌道上後,疼的眼前發黑。
更因動車轉瞬間既到,來不及刹車而無比恐懼,哪兒還能爬起來?
“歐,歐,滾開啊!”
動車發出的怒吼中,秦五小姐閉上了美麗的雙眸,潛意識内等待飛翔的那一刻到來。
然後,她就真飛了起來。
在動車的怒吼,在安全員凄厲的哨聲,在旅客們的尖叫聲中,冉冉飛起。
呼……框框框!
動車車頭疾馳而過時,帶起的勁風,吹起了秦凝心的秀發。
她睜開了眼。
就看到了一張無比可惡的臭臉!
秦凝心感覺她好像在天上翻了個跟頭,世界才穩定了下來。
四周,傳來歡呼聲:“熬夜,熬夜。”
沈嶽矜持的笑了下,心想:“熬啥夜啊?幹脆說是被哥們舍身救美的英姿,給迷倒不就好了啊?”
這厮正臭美着呢,眼前白影一閃。
啪!
清脆的耳光聲……并沒有如秦凝心所想的那樣,在那張臭臉上炸響。
男人頭,女人腳,隻能看,不能搞。
這麼粗淺的道理,秦凝心會不明白?
何況,就在她馬上被動車撞飛時,可是沈老闆舍身把她救上來的。
他在飛躍而下,千鈞一發之際抱着秦凝心飛身而上的英姿,是何等的迷人,值得人們大肆熬夜?
可這娘們,即沒說三克油,又沒說以身相許,卻試圖用大耳光報答他。
這成何體統!
沈嶽擡手抓住秦凝心的手腕,順勢把她甩了出去。
看在她試圖卧軌,可能是被氣糊塗了的份上,沈嶽再次寬宏大量,在把她甩出去時,用了巧勁。
噔,噔噔。
秦凝心踉跄後退着,碰在了柱子上,疼的低聲尖叫了下,順着柱子緩緩蹲在了地上。
賤人就是矯情。
沈嶽看到安全員跑過來後,就知道人家得調查某娘們不慎走空卧軌的事,順便采訪下舍身救美的英雄。
閑極無聊時,沈嶽也許還會接受車站工作人員的贊美。
他現在忙着去京華呢,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耽誤北上。
回頭看了眼安全員,沈嶽低頭快步走向了前面。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就是這意思了。
他從動車前面的車廂上車,站在過道處,準備等列車啟動後,再回座椅上去。
現在回去,安全員以調查某蠢貨走空卧軌的事,還是上車尋找他的。
“唉,做好事也是一種麻煩。”
站在過道内等到發車點,還沒等到車動後,沈嶽有些感慨的歎了口氣,決定先去洗手間放放水,釋放下大丫鬟有喜的激動再說。
洗手間裡有人。
沈嶽拽了下門把……竟然拽開了。
他看到一個女孩子,正坐在馬桶上,低頭看着足尖。
“妹子,你在動車上方便,咋會忘記關門呢?幸虧哥們是正人君子,不會趁機進去做壞事。”
沈嶽吓了一跳,慌忙把門關上,剛要走時,卻又站住了。
他是正人君子不假,那麼别人呢?
再來個人品差勁之輩,洗手間裡的妹子,估計得倒黴。
“雖說你我素不相識,但我願意為你站崗放哨。”
沈嶽默默的說了句,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