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起來的時候十點鐘了,從床上下來感覺全身要散了。
安然要不是看見阮驚雲還有一張人皮,她會直接把阮驚雲當成事禽獸。
“讨厭死了!”安然在浴室裡面一邊洗着手一邊說,這是安然第一次說這種話,洗了洗安然聞了聞還是有些味道。
安然看着浴室裡面已經洗了澡,裹着一條浴巾,從後面走來身材比超模還好的阮驚雲,阮驚雲把頭發全都樹立到後面,把整張臉都露出來,安然看着他,他已經站在了安然身後,安然在鏡子裡看阮驚雲,要擡着眼睛看,他們的身高畢竟有差距。
“看什麼?”阮驚雲聲音低沉沙啞,宛若大提琴一樣充滿磁性魔力。
安然承認光是聽阮驚雲的聲音,都會喜歡上這個人。
但他也是太過分了,大早上的,剛剛好了一點,他又開始變了一個人似的。
安然一方面是擔心,一方面是氣。
他倒是高興了,公館的人要怎麼看她,她怎麼見人了。
剛剛他還用她的手……
安然咬着嘴唇,一想到剛剛的事情安然就想生氣。
“看你有多壞!”
安然咬了咬嘴唇,阮驚雲從後面把手伸過去摟住安然的腰身,低頭親吻着安然的肩胛,安然倒吸一口涼氣:“你怎麼洗了冷水澡?什麼時候?”
阮驚雲笑得低沉:“心疼了?還是擔心了?”
“你真是,你剛剛病好了,你……”
安然正開口說話,阮驚雲擡起手拉開了安然裹住兇口的浴巾,安然隻覺得兇前一涼,忙着去拉住浴巾,護住了前面沒護住後面,阮驚雲就這麼折騰,安然都要被氣死了,結果……
安然從房間出來,阮驚雲拿了件紅色的大衣給安然披上,就是先前阮驚世送給安然的那件,安然看了一眼:“還是不要穿了,免得奶奶不高興,換一件。”
“她要是看你不順眼,怎麼都不會高興,穿什麼都一樣。”阮驚雲把衣服給安然裹好,安然覺得有道理,這才把衣服穿上了。
結果等到了季旋那邊,果然季旋一看安然身上穿的那麼紅,不高興了。
“叫你們吃飯,你們倒是好,從京城趕回來吃的飯麼?”季旋不高興繃着臉先拿吃飯說事,安然不說話注視着季旋那邊,阮驚雲握着安然的手,側着身子站在安然身前。
“不吃飯是我說的,早上我胃疼,安然一直照顧我,給我揉胃的。”
阮驚雲這解釋安然也是服了。
季旋繃着臉:“胃疼不去看醫生,讓她給你揉,她是醫生麼?”
安然默不作聲,也沒什麼表情,客廳裡坐着人,央老太太說要走結果沒走還坐在客廳裡面,央老太太的家人也都一起坐在客廳裡面,陪着季旋的還有阮沐天。
阮沐天的目光注視着安然,但他沒有任何情緒。
阮瀚宇和木清竹今天不在家裡,出門了。
季旋說:“雖然是新結婚的媳婦,也沒必要穿成這顔色,你怕不招搖麼?”
安然擡頭看着阮驚雲,果然拿衣服說事。
阮驚雲說道:“這是驚世買的,安然和我新婚的禮物,怎麼奶奶看什麼都不順眼?”
“哼,既然不願意吃飯,那就别吃了。”
季旋冷不防說道,阮驚雲看了眼爺爺,拉着安然轉身要走,季旋看他們要走,說道:“家裡有客人,不該照顧客人麼?你們要去哪裡?”
阮驚雲停頓了一下:“然兒胃不舒服,我帶她去醫院看看,原本是打算在家揉揉的,奶奶不是說了,不是醫生揉了也揉不好。”
阮驚雲大步離去,拉着安然朝着外面走,季旋在後面罵他,叫他回去,阮驚雲停也不停。
幾分鐘後,安然被拉到了車上。
上了車安然看阮驚雲:“你何必呢?我也不疼不癢的?”
“是不疼不癢,可總要填飽肚子?”阮驚雲坐在車裡,一天不吃了,晚上沒辦法繼續。
安然也确實餓了,她才什麼都沒說跟着阮驚雲去吃飯。
“大少爺。”
下了車立刻有人上前招呼,阮驚雲看了一眼門口的人,握着安然的手,帶着安然進去吃飯。
門口的人一臉意外,大少爺帶了個女人回來?
一時間,消息不徑而走,A城的大街小巷幾乎都是這事,更是不知道誰在外面走漏了風聲,有人竟然作了大篇幅的報到,說是阮驚雲已經結婚,結婚證是在A城領的。
“看看,你們看看。”季旋把報紙扔到一邊,臉色極其難看,阮沐天拿起報紙看了一眼,交給兒子阮瀚宇,阮瀚宇看了一會蹙了蹙眉頭,把報紙放下。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央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怎麼和落雪交代?”
季旋氣不過,本身就不喜歡安然,沒想到她先斬後奏,先進了門,現在又出了這種事。
“既然是阮家的媳婦,總不能偷偷摸摸的。”阮瀚宇靠在一邊,木清竹始終沒說話,她現在的立場很堅定,就是保護安然,但是不到關鍵時候不能出手。
她就是最後的後盾,要是誰都保護不了安然了,她才能出手。
不過到那時候,也是她們婆媳撕破臉的時候了。
季旋生氣:“你們出去吧,盡快讓落雪進門,省得夜長夢多。”
阮瀚宇說:“新婚才幾天,就把央落雪弄進來,别人還以為我們家攀龍附鳳,這件事緩緩再說。”
“你……”
季旋看向阮沐天,阮沐天握住季旋的手:“瀚宇說的對,不能現在操之過急,再等等吧,事情已然如此了。”
季旋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都和她作對,咬着牙季旋說:“我就聽你們的一次,不過你們也别忘了,落雪進門的事情。”
季旋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裡面走,阮沐天看了一眼兒子兒媳擺了擺手叫他們先走,他自己則是跟着妻子季旋去了房間那邊。
昔日的妻子已不在了,但他依然不改初衷。
感情的事情,當事人怎麼想别人永遠不會明白。
妻子把一生都給了他,在他低迷的時候陪着他,給他生了兒子,這些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
阮沐天以為,隻要她還在,她就可以鬧下去。
隻是不要鬧的太嚴重。
至于央家,既然這麼玩,那就耗着吧,總有辦法趕走。
季旋在房間裡面生氣阮沐天推開門進去,季旋站在窗口站着,掉了兩滴眼淚,覺得委屈了,丈夫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的,小寶更是她一手帶大的,可是現在他們全都和她反着來,她成了衆矢之的了。
阮沐天把房門關上走到季旋身後,從身後摟着季旋:“孩子們長大了,有自己注意,這就和叛逆期的孩子是一樣的,越是不讓越是扭着來,你要一松手,說不定自己不願意呢。”
季旋回頭看着丈夫:“真的?”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