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竹轉過臉來,眼神平靜無波,又帶點好奇地問道:“席廳長,你剛才說什麼海?大海嗎?”
席雨軒很認真地觀察着她的表情,“清竹,‘海洋之星’是一件稀世珍寶,上一輩的人很多人都見過,也有很多人想得到它,那年拍賣會上,吸引了無數人前往,可它卻臨時被改變主意不參與拍賣了,而後又無緣無故地消失了,但江湖有傳言,它已經被吳蘭夫人送到了阮氏公館,這事你知道嗎?”
席雨軒的聲音有些飄渺,卻又真實存在。
木清竹的手指彎曲了起來,嘴角擠出絲嘲笑來:“原來是這樣啊,那麼你進到阮氏公館就是為了這個所謂的‘江湖傳言的稀世珠寶’了,是嗎?我就說了,阮氏公館與你無緣無仇,你要住進來究竟是為哪般呢,原來還是為了寶物來的,看來席廳長果然是道德高尚了,打着為公家辦事的便利,卻來想着如何滿足自已的貪欲。”
木清竹的嘲笑讓席雨軒的臉微微泛紅,對于這個珠寶的青睐,主要還是他爸爸席澤堯的意思,其實他的興趣并不很大,但他卻無法解釋什麼,隻呵呵自嘲地笑了聲。
“清竹,我是為你好,你現在是當家人,理當知道這樣的寶物帶給阮氏公館的不一定會是榮耀,很有可能是皿雨腥風,不管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就是提醒你,如果你知道那就交出來,換來阮氏公館的平安,如果你不知道,那就遠離這裡,這樣才能保全自已,知道嗎?”席雨軒的語氣很誠懇,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木清竹會因這個寶物而受傷,或受到任何不好的影響。
木清竹看着他,忽然笑了起來,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眼晴晶亮有神。
“席廳長,你真的太好笑了,莫要說阮氏公館沒有這樣的寶物,就是真的有那又怎麼可能會讓我知道呢,我隻是阮家的一個媳婦而已,我想你想得太多了,你也呆在阮氏公館一段時間了,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個寶物嗎?這捕風捉影的事,你一個堂堂的廳官不僅相信還在我的面前說‘要我交出來’這樣的話,真讓人莫名其妙,難道你安全廳還要管人家的私人财産嗎?”木清竹說到最後簡直覺得荒誕不堪了。
席雨軒望着她歎息一聲:“清竹,你是真的不懂我的心呀,我這樣提醒是為了你好,你若固執已見,以後會明白我這樣說的用意的。”
“席廳長,你究竟想幹什麼,照你這意思,你好像知道這寶物在哪裡了,既然知道了,那你去拿就是了,跟我說這些有用嗎?告訴你,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也對這個寶物不感興趣,對不起,我還有事就不陪你聊這些無趣的話題了。”木清竹的語氣清冷,淡漠,說完就朝着走廊走去。
“清竹,我可是聽說這寶物阮奶奶已經傳到你的身上了。”席雨軒的話像毒針從背後直刺入了木清竹的心髒,痛得她臉上變色,幸虧是背對着他,才沒有被他看出來,可她整個背影都僵直了。
這樣的消息阮氏公館裡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就算是阮瀚宇那也是她告訴的,那他席雨軒又是如何知道的?
這世上最難不過的就是有心人了!
木清竹的眼前有一陣發黑,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事情遠遠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看來已經有不少人在垂涎着這個寶物了,現在都想趁着阮氏集團出事,剩虛而入。
世上最可怕的就是這貪得無厭的人心!
“席廳長,你這消息還真是靈通,不過,你所說的寶物我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道聽途說的,既然你如此認為,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呢?”木清竹掉過頭來,眼眸裡都是寒霜。
“清竹,你誤會了。”席雨軒笑笑,“我說過,如果這個寶物在你的身上,對你來說那可不是一個好事,我隻是提醒你的。”
木清竹皺眉。
“那就謝謝你的提醒了,不過,我要告訴你,我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寶物,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一些貪得無厭的人有這種想法,那是他們的無知,告辭了。”
“清竹,你不妨好好想想我的話,我這樣說絕對是為你好。”席雨軒在背後對着她的背影再次說道,聲音很鄭重。
木清竹的心呯呯狂跳着,卻絕力隐忍着,堅毅的步子朝着前面走去。
剛回到客房裡,她就一頭趴在了床上。
“瀚宇,我都快撐不快下去了,求求你快點回來吧。”木清竹把臉埋在被子上喃喃自語,如果席雨軒的真正目的是‘海洋之星’,那阮氏公館可能真的會要面臨一場皿雨腥風了,而且聽他那口氣,觑予這個寶物的人還不止他一個,似乎還有好多人在暗中盯着呢。
想到這裡,她真的感到好怕好怕,她更怕承擔不了這個重任!
“我要怎麼辦啊!”她的手揪緊了床單,潸然淚下。
麗娅這一覺睡得真沉!醒來時,天都黑了。
她起床後,冼簌了下,就感覺到很餓,整整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現在的阮氏公館早已過了飯點了。
怎麼辦?叫餐,這顯然不現實。
阮氏公館的周圍還是綠色地帶,旁邊禁止商業,叫餐不要說遠,送來都費力。
加鴻才這幾天回到了C城,也不會來搔擾她,而她周身疲倦,更不想出去吃了。
當下就吸了拖鞋走出門來,朝着墨園的廚房方向走去,看能不能翻到點吃的。
“你們重點要注意木清竹的動靜,那個寶物很可能就在她的身上。”麗娅剛在黑暗中穿過走廊,就聽到一株梧桐樹下有極細小的聲音傳了出來。
寶物?麗娅聽到這兒,很快就想到了那天阿良對她說起的‘海洋之星’,立即停下了腳步來,二眼生光。
“你能确定嗎?我們跟了幾天什麼都沒有發現呀。”另一個黑影表示了質疑。
“廢話,既然是寶物能那麼快就讓你知道嗎?你也不想想這阮氏公館的自已人都沒有幾個知道的,更何況我們這些外人呢,這可是我們的頭想方設法得到的消息,還能假嗎?好好跟着就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呢!”男人小聲的責罵道。
麗娅聽得心裡發毛,看來這寶物還真的是存在的,而且還有這麼多人盯上了,這可是個難得的發财好機會。
今天聽說阮瀚宇都被抓起來了,看來,她想成為阮二夫人那是沒多少指望了,如果沒有指望就意味着撈不到一點好處了,還不如這些天呆在阮氏公館裡想方設法弄到這個寶物來得實在。
那二個男人悄悄地走了。
麗娅看到他們是朝着墨園的客房去的,心裡驚驚的,轉過身來,就朝着墨園的廚房而去。
在廚房裡搜索了一會兒,果然是大廚房,還真讓她搜到了一些好吃的東西,就着微波爐燒熱了,填飽了肚子,折回了客房。
經過木清竹的客房時,特意扭過了頭來看了下。
竟然房門是開着的。
她站住了,眼眸轉了轉。
“姐姐。”她輕輕叫着,伸過了頭來張望着。
房内空無一人,而門卻大開着,這是不是個好時機呢?
這樣想着,就蹑手蹑腳地朝着房中走來。
木清竹住的房子比起她的要大氣得多,裡面的設施倒是差不多,她的眼睛在房中骨喽喽地轉着,像譏餓的狼在尋找着獵物。
木清竹的手提包正放在一邊的沙發上。
麗娅望了眼那個包,限量版的,雖然不華麗,也夠有特色。
當家人的包裡總不會什麼都沒有吧。
她走上前去,手忙腳亂地翻了起來。
“姐姐,也不知道瀚宇哥會不會有事?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好揪心啊。”有腳步聲朝着這裡走來,張宛心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麗娅吓了一跳,想跑出去,可已經來不及了。
她迅速把木清竹的包放好了,坐在了沙發上。
“你怎麼在我的房裡?”木清竹與張宛心憂心忡忡地走進來,就看到了麗娅正大模大樣地跷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滿不在乎的表情,當即就質問出聲來。
“姐姐,我來找你的,可你又不在,大門開着,我就隻好自己進來了。”麗娅大言不慚地說道。
木清竹的眉頭皺緊了,滿臉的不悅。
她的客房門是開着的嗎?誰開的?
“既然找我就應該在外面等,你這個樣子像是誠心來找我的嗎?”她冷聲質問。
“呸,你這個賤人,竟敢闖進我們的卧房來,我就說這屋子裡怎麼遠遠地都能聞到股騒味呢,原來真是有狐狸精來了。”張宛心看到麗娅這個放浪的樣子就感到惡心,立即惡言相向,并用手指着門外,怒喝:“賤人,快點滾出去。”
麗娅被張宛心整過幾次,對她心存忌憚,聽到張宛心這樣的怒喝聲,也不敢怒形于色,隻是站起來呵呵一笑:“别急嘛,姐姐,我來真是找你有點事的。”
“什麼事?”木清竹沉聲喝問。
“姐姐,我是來問問瀚宇哥的,聽說他被抓去坐牢了,我心裡那個急啊,真是擔心得睡不着覺,這不就想着來問問姐姐呢。”這樣說着,她臉上真的有很焦急的表情,湊近來,“姐姐,你說瀚宇哥會不會有事呢?”
木清竹冷眼打量着她。
這女人的眼珠子遊離着,白眼球多過黑眼球,妖豔的臉上也透着股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