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換一命,是秦傲天的命換了她的,安然睡也不會踏實,更别說做其他的事情。
看到安然把眼睛閉上了,阮驚雲打開遮光裝置,用遙控器把房間裡面的所有燈打開又關上,房間裡面的天窗打開,滿天繁星一樣,阮驚雲躺下,翻身摟着安然,在安然沒有拒絕的情況下去親了一下安然的臉。
安然沒動,阮驚雲收緊手臂,安然的呼吸立刻有些急促,甚至是緊張。
阮驚雲拍着安然,她越是緊張他越是不放手,而且他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安然緊張慢慢松弛下來,漸漸睡過去,阮驚雲這時候才摟着安然用力收了收,安然稍微有些反應阮驚雲立刻把手松了松。
等安然睡熟了,阮驚雲才摟着安然繼續休息。
安然睡了一天,晚上五點多從床上睡醒,睜開眼睛看見橫過自己腰身的手臂,安然握着阮驚雲的手,把阮驚雲的手拿開,從床上下去安然早早洗漱,之後坐在窗口坐着。
安然看着窗外的夜景,完全置身在夜色之中,回憶起每天不停不停的擔心會被周連陳算計,安然現在輕松了,不用擔心被人算計了,可是秦傲天卻出事了。
安然閉了閉眼睛,身後的阮驚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彎腰抱着她。
安然擡頭看着阮驚雲那張絕色傾城的臉,剛剛睡醒阮驚雲看上去更加邪魅了許多,特别是兇口衣服被揉搓扣子打開的樣子。
可安然也不知道怎麼了,越是看越是覺得心裡沉重。
她一心想要出來,可出來了又覺得這一切的得到都是用秦傲天的生命換來的,安然的心就在滴皿。
殺過人的雙手洗的再幹淨,也已經髒了,皿淋淋的,怎麼洗都還是會留下痕迹。
安然沒後悔過那種情況下殺了周連陳,如果不殺了周連陳,死的那個就是她。
但她跑了出來,卻給秦傲天惹了麻煩。
監獄草菅人命草菅的是犯人的人命,不是監獄的人。
犯人死一百個他們就有一百個借口,但是監獄的人死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迹。
秦傲天為了保護她才被害了。
安然永遠也忘不了這些。
“怎麼了?”阮驚雲從未有過的溫柔,摟着安然,安然沒回答,看着外面:“這世界,就像是你這個房間一樣,你高高在上,手握權勢,你想要白天遙控白天,你想要晚上遙控晚上,在這裡面住的久了,把自己都給騙了。
不曾遇見就不會明白,這世界有多殘忍,殘忍的不忍直視。
我在那邊看見的全都醜陋的嘴臉,每天要面對的也都是人性最邪惡的,可是……
當我離開那裡,忽然間發現,那裡之所以那樣,并不是因為僅僅是那裡,還因為這世界締造了這樣一個地方。
其實一個人壞很正常,再善良的人也會看人不順眼,也會想要記恨對方。
可是那裡那麼多的人都很壞,一個比一個壞,好人到了裡面隻有死路一天。
想生存,想活着,隻能比那些人更壞,才能保護自己。
殘忍的是,我以為我可以活着把他救出來,但他最後卻好像空氣一樣說消失就消失了,我甚至找不到他死後的屍體,多麼殘忍。”
安然掉了兩滴眼淚,不願意多說。
阮驚雲離開安然,轉身去了外面,那天起,安然一直沒看到阮驚雲,他們沒有聯系,也不在說話,阮驚雲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從世界不見了。
安然當天晚上八點鐘打電話給歐陽軒,歐陽軒開着車到酒店的樓下把安然接走了,之後安然也找過一次阮驚雲,她沒打電話,去過阮驚雲的公司,去過酒店,但阮驚雲不在那邊。
安然唯獨沒去阮家找阮驚雲,安然聽說,央落雪還沒有走,一直都住在阮家的墨園。
第四天的時候安然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阮驚雲,她想問阮驚雲暮戰林什麼時候能查出來。
四天對于現在的安然來說,如同過了四年還要漫長。
阮驚雲很久才接電話,聽見是阮驚雲沙啞的聲音,安然遲疑了一瞬,跟着問阮驚雲暮戰林那邊有沒有消息的事情,阮驚雲和安然說還沒有。
“那我挂了。”安然把電話挂掉去了四方台監獄那邊,安然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去安然是有備而來,特意在軍用商店買了一套裝備,裝備裡面有高倍望遠鏡,有竊聽的。
不過安然也沒覺得什麼有用的,到了那邊她隻用了望遠鏡,為了能一直觀察,安然就躲在監獄外面。
安然躲避的很嚴密,但離得太近,很快被人發現,直接給抓了起來。
接到安然電話的時候,歐陽軒也有些意外,一天沒看見怎麼去了警察局了,還是重案組?
歐陽軒随後沒有多久到了那邊,見了警察對方不放人,還說安然有劫獄的迹象。
“你跟我開玩笑?我妹……我女朋友手無縛雞之力,你說她劫獄?你都不如說她劫銀行。”
歐陽軒也是被氣壞了,打電話還叫了律師過來。
律師來的也夠快的,進了門之後全都是按照程序來的,歐陽軒要求見到安然,但他們不讓見,歐陽軒不走,在警局等着,你們不讓我見,讓不讓我等,我等着行不行?
對方也說了,你在警局等到什麼時候也沒用,他們也要盤查了才能把安然放了。
“這是你女朋友的作案工具,你看看是不是有問題。”警方把安然用的高倍望遠鏡和一把能挖土的筢子拿出來給歐陽軒看,歐陽軒也是一陣意外。
但意外歸意外,他還是相信安然。
當即,歐陽軒告訴警察:“我要告你們栽贓陷害。”
可後來,警察讓歐陽軒看了安然的一段視頻,視頻裡面,安然竟然承認了,東西都是她的。
結果,歐陽軒當場石化了。
“歐陽先生,你女朋友的事情我們也很無奈,你确定她精神方面沒有問題?”
歐陽軒看着警察:“她最近是有些不太正常。”
警察都笑了:“你自己的女朋友,正不正常你不知道?四方台那邊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地方,我們希望你能明白,這事情不是開玩笑的,你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勸你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歐陽軒坐下:“我來等我女朋友,難道還有錯了?你們可以不放人,但是你們總不能阻止我在這裡等我女朋友?”
歐陽軒擔心安然是被人陷害,坐在警局裡面給阮驚雲發了一條短信。